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精选的一篇历史古代小说《汉末最可能兴汉的男人:并州张杨》,在网上的热度非常高,小说里的主要人物有张杨,作者北极尼卡,无错版非常值得期待。《汉末最可能兴汉的男人:并州张杨》这本历史古代小说目前连载,更新了320867字,最新章节第14章。主要讲述了:清晨的并州军营,是被冻醒的。张杨蜷缩在硬板床上,裹紧了身上那件还带着汗味和尘土的羊皮内衬战袍,试图汲取一丝可怜的暖意。帐篷缝隙里透进来的光带着惨淡的灰白色,寒风如同狡猾的贼,无孔不入地钻进来,舔舐着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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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汉末最可能兴汉的男人:并州张杨》精彩章节试读

清晨的并州军营,是被冻醒的。

张杨蜷缩在硬板床上,裹紧了身上那件还带着汗味和尘土的羊皮内衬战袍,试图汲取一丝可怜的暖意。帐篷缝隙里透进来的光带着惨淡的灰白色,寒风如同狡猾的贼,无孔不入地钻进来,舔舐着他裸露的皮肤。后脑勺被新兵蛋子误击的地方依旧隐隐作痛,像是里面埋了一颗顽固的、不断跳动的冰坨子。

“嘶……这鬼天气……”他嘟囔着,声音嘶哑,带着浓重的鼻音。嗓子眼干得冒烟,如同被砂纸打磨过。他挣扎着想坐起来,浑身的肌肉像是被拆开重组过一般,酸痛感如同潮水般涌来,尤其是昨天强行装逼、大步流星穿越营地时用力过猛的双腿,此刻沉得像灌满了铅。

‘这硬件升级……后遗症也太猛了。’ 张杨内心哀叹,社畜的灵魂在猛将的躯壳里瑟瑟发抖。‘比连续加班七十二小时还酸爽……至少办公室有空调!’

“张从事,您醒了?” 帐篷帘子被掀开一条缝,李老七那张带着风霜、满是关切的脸探了进来,手里端着一个冒着热气的陶碗。“快,喝点热粥,暖暖身子。军医说您这脑袋得好好养,寒气入体可不得了。”

一股淡淡的、带着谷物焦糊味的米香飘了进来。张杨眼睛一亮,挣扎着接过碗。碗壁滚烫,粗糙的陶土质感磨着他的手指。碗里是稀得能照见人影的粟米粥,上面漂浮着几片不知名的野菜叶子。他顾不得烫,也顾不得形象,几乎是贪婪地吸溜了一大口。温热的、寡淡的液体顺着喉咙滑下,瞬间驱散了一丝寒意和干渴,虽然远谈不上美味,但此刻却比任何山珍海味都珍贵。

‘生存第一课:汉末军营伙食,主打一个活着。’ 他一边腹诽,一边狼吞虎咽。胃里有了点暖意,脑子似乎也活络了些。

“老七,” 张杨喝完最后一口,舔了舔碗边,意犹未尽,“使君……那边可有话传来?” 他问得小心翼翼,心里七上八下。昨天校场上,丁原那句“口才甚佳,看来这一棍子倒让你开了几分窍”的评语,听起来可不像纯粹的夸奖。那眼神,更像是在审视一件突然有了新功能的旧工具。

李老七接过空碗,脸上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忧色:“回从事,天刚蒙蒙亮,刺史府那边就派人来了。”

张杨的心猛地一沉。‘来了!大清早的甲方召唤,准没好事!’

“说是使君请您巳时(上午九点)过府一叙。” 李老七补充道,看着张杨瞬间绷紧的脸色,又赶紧宽慰,“不过来人语气还算平和,倒不像是有怪罪的意思。兴许……是使君看您醒了,想问问伤情?”

‘问问伤情?’ 张杨心里冷笑。丁建阳是什么人?执掌并州军政大权的封疆大吏,手下猛将如云,其中还包括吕布这种核武器级别的存在。他张杨一个刚被棍子敲晕、昨天还差点搅和进吕布张辽冲突的“武猛从事”,值得丁原大清早特意派人来“嘘寒问暖”?骗鬼呢!

更大的可能是,昨天他那一通“嘴炮”操作,引起了这位顶头上司的兴趣,或者说……警惕?毕竟,一个平日里以勇猛(可能还带点莽撞)著称的武夫,突然变得能说会道,甚至懂得拿“并州军元气”、“丁使君脸面”这样的大帽子来压人、和稀泥,这转变未免太突兀了点。在丁原这种老狐狸眼里,要么是开窍了,要么……就是换了瓤子!

‘职场第二课:领导突如其来的关注,往往意味着加班或者背锅。’ 张杨迅速在脑子里过了一遍原主关于丁原的记忆碎片:清正(至少表面如此)、威严、驭下颇严、对并州军内部山头林立(尤其是吕布的骄横)隐有不满,但也需要依靠这些武力来震慑边患。自己这个“武猛从事”的职位,大概相当于刺史的高级保安队长兼特种行动指挥官?主要负责弹压地方豪强、清剿小股盗匪、维护境内治安?记忆中,原主似乎更热衷于带兵冲杀,对“治理”这种文绉绉的事情兴趣缺缺,这也契合了历史上“无威刑,下多叛”的评价基础。

‘巡防治安……听起来像是片警加城管加打黑除恶的活?’ 张杨心里琢磨着,‘这KPI可不好量化啊!抓几个贼?平几股匪?满意度调查?’ 他甩甩头,把脑子里冒出来的现代考核指标强行按下去。

时间紧迫。张杨忍着浑身酸痛,在李老七的帮助下,再次笨拙地穿上那套沉重的行头。深青色战袍上身,冰冷的皮革腰带勒紧腰腹,佩刀挂在腰间,沉甸甸的坠感时刻提醒着他的身份和处境。李老七用一块湿冷的布巾帮他胡乱擦了几把脸,算是完成了“洗漱”。看着铜盆里浑浊水面上映出的那张陌生又熟悉的脸——轮廓硬朗,皮肤粗糙,下巴上冒着一层青黑的胡茬,眼神里还带着点没睡醒的茫然和社畜特有的疲惫——张杨叹了口气。‘行吧,甲方爸爸召见,再难受也得支棱起来。’

拒绝了李老七牵马的提议(他实在没信心骑那匹据说脾气暴躁的原主坐骑),张杨选择步行前往位于军营核心区域的刺史府。一来是活动活动酸痛的筋骨,二来也借机观察一下这并州军营的真实生态。

雪停了,但天色依旧阴沉,铅灰色的云层低低地压着。营地里泥泞不堪,融化的雪水混合着泥土、马粪和人畜的排泄物,在低洼处汇成浑浊的泥塘,散发着难以言喻的气味。士兵们三三两两地活动着,有的在火堆旁烤火取暖,双手拢在袖子里,缩着脖子,眼神麻木;有的在擦拭着锈迹斑斑的兵器,动作机械;还有一小队人正在一名低级军官的呵斥下进行着枯燥的队列训练,脚步拖沓,呼出的白气连成一片,士气低迷得如同这天气。

营房大多是低矮的帐篷,少数是粗糙搭建的木屋,看起来都摇摇欲坠,难以抵挡塞外的严寒。粮草堆积的区域,守卫倒是森严,但草垛低矮稀疏,显然储备并不充裕。空气中弥漫着贫穷、疲惫和一种对未来的茫然无措。这景象,与张杨记忆中那些影视剧里旌旗招展、盔明甲亮、士气高昂的古代军营相去甚远。

‘地狱难度开局,经济基础还是负数。’ 张杨心里拔凉拔凉的。‘这士气,这后勤……别说抵御外敌了,内部不出乱子就烧高香了。难怪历史上原主“失士众心”,这条件,搁谁谁不跑?’

他走过的地方,士兵们依旧恭敬地行礼,口称“张从事”。但张杨敏锐地捕捉到,这些行礼中,恭敬有余,却缺乏发自内心的敬畏或亲近。更多的是对“武猛从事”这个官职本身的例行公事。甚至有几个老兵油子,行礼时眼神闪烁,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审视和……隐隐的轻视?

‘看来原主这‘高级保安队长’当得也不咋地,威望值堪忧啊。’ 张杨暗自警醒。昨天靠着“嘴炮”暂时平息了吕布和张辽的冲突,可能让一些人对他有了点新的看法,但这还远远不够。在这个弱肉强食的乱世,尤其在这支成分复杂、崇尚武力的边军中,没有实打实的功绩和足以服众的威势,光靠“口才”,迟早玩完。

并州刺史府坐落在军营相对中心、地势略高的位置,与其说是府邸,不如说是一座加固的坞堡。高耸的夯土围墙带着明显的防御性质,上面有箭垛和瞭望台,披甲执锐的士兵肃立其上,眼神锐利地扫视着四周。厚重的包铁木门敞开着,但门口站着两队杀气腾腾的卫兵,气氛森严。

张杨刚走到门口,一股无形的压力便扑面而来。卫兵冰冷的目光如同实质般落在他身上,审视着他腰间的佩刀,确认身份后,才微微侧身放行。踏入大门,里面是一个宽阔的校场,地面用碎石铺就,比外面的泥泞整洁许多。几排兵器架肃立两旁,刀枪剑戟闪着寒光。空气中弥漫着一种肃杀、冰冷、不容亵渎的官威。

‘这气场……比甲方公司的前台压迫感还强。’ 张杨下意识地挺直了腰背,收敛了脸上的表情,努力模仿着记忆中“原主”觐见上司时应有的沉稳姿态。他在一名面无表情的亲兵引导下,穿过空旷冷硬的校场,走向正前方那座同样由夯土和原木搭建、但明显更为高大规整的主厅。

回廊曲折,光线昏暗。墙壁上挂着几盏昏暗的油灯,灯油燃烧的气味混合着土腥气和某种陈旧的木头气味。脚步声在空寂的回廊里回荡,更添几分压抑。张杨心里有点打鼓,这地方七拐八绕的,万一走丢了多尴尬?他忍不住吐槽:‘这领导办公室的路线设计,堪比迷宫,防刺客还是防员工摸鱼?’

终于,亲兵在一扇紧闭的、同样包裹着铁皮、雕刻着简单兽纹的木门前停下。他侧身对张杨低声道:“张从事稍候,容卑职通禀。” 说完,轻轻叩门。

“进。” 一个沉稳平和、却带着不容置疑威严的声音从门内传来。

亲兵推开门,侧身示意张杨进去。

一股暖意夹杂着淡淡的墨香和熏炉里散发出的、不知名香料的沉稳气息扑面而来。张杨深吸一口气,定了定神,迈步走了进去。

厅堂不算特别宽敞,但布置得庄重简朴。地面铺着厚厚的草席(筵席),踩上去软硬适中。正对着门的主位上,并州刺史丁原端坐于一张宽大的漆木矮榻之后。他依旧穿着深青色的官袍,头戴进贤冠,面容清癯,三缕长须梳理得一丝不苟,眼神锐利如鹰隼,正专注地看着矮榻上摊开的一卷竹简。他身旁侍立着两名文吏打扮的人,垂手肃立,大气不敢出。

厅堂两侧,摆放着几张稍小的席案。左侧席上,坐着一个人。那人并未着甲,只穿着寻常的深色劲装,姿态看似随意地斜靠着凭几,但高大的身形和那股子即便收敛也掩盖不住的、如同蓄势待发猛虎般的迫人气势,让整个厅堂的温度似乎都低了几度。正是吕布,吕奉先!他手中把玩着一个空了的青铜酒樽,眼神低垂,似乎对张杨的到来浑不在意,但那微微扬起的下巴和嘴角若有若无的弧度,却透着一股子居高临下的漠然。

张杨的心脏猛地一跳。‘卧槽!大清早的甲方会谈,怎么乙方代表吕布也在场?双倍压力!’ 他强压下心头的悸动,按照记忆中的礼数,趋步上前,在距离丁原矮榻约五步远的地方停下,抱拳躬身,朗声道:“末将张杨,拜见使君!”

他的声音在空旷的厅堂里显得格外清晰,甚至带着点回音。

丁原的目光终于从竹简上抬起,落在了张杨身上。那目光平静无波,如同深潭,却带着一种洞察人心的力量,仿佛要将张杨从里到外看个通透。张杨感觉自己的后颈汗毛都竖了起来,后脑勺的伤处又开始隐隐作痛,不知是心理作用还是真有反应。

“稚叔来了。” 丁原的声音不高,听不出喜怒,“气色尚可,看来恢复得不错。坐吧。” 他指了指右侧下方一张空着的席案。

“谢使君!” 张杨暗自松了口气,至少开场还算平和。他依言走到右侧席案后,学着吕布的样子,有些僵硬地跪坐下来。汉末的跪坐姿势对他这个习惯了椅子的现代人来说,简直是酷刑,膝盖和脚踝瞬间传来强烈的抗议。他努力调整着姿势,让自己看起来不那么难受,同时眼观鼻,鼻观心,尽量减少存在感。

眼角余光扫过吕布那边,发现对方依旧把玩着酒樽,连眼皮都懒得抬一下,仿佛张杨只是一件无关紧要的摆设。这种彻底的忽视,反而让张杨心里更没底。吕布越是表现得不在意,越说明他内心可能根本就没把张杨放在眼里,或者……还在为昨天校场上被“和稀泥”的事情不爽?

厅内陷入短暂的沉默,只有熏炉里香料燃烧发出的细微噼啪声,以及丁原翻动竹简时竹片碰撞的轻响。这沉默如同实质的铅块,压在张杨心头。

“稚叔,” 丁原终于再次开口,声音依旧平稳,却直指核心,“昨日校场之事,你处置得……颇为妥当。” 他放下手中的竹简,目光如炬,直视张杨,“吕布之勇,冠绝三军,然其性情桀骜,锋芒过盛。张辽沉稳干练,弓马娴熟,假以时日,必成大器。此二人若因意气之争而失和,乃至兵戈相向,实为我并州军之大不幸。”

张杨心里咯噔一下。来了!领导点评开始了!他连忙欠身,姿态放得更低:“使君明鉴!末将昨日只是情急之下,胡言乱语。吕都尉神威,文远沉稳,皆是我并州柱石。末将唯恐军中兄弟因一时意气伤了和气,堕了我并州军的威风,更恐……恐有损使君威名,故而出言劝阻,实乃僭越,还请使君责罚!” 他这话说得诚恳,把功劳全推给“维护并州军威”和“维护丁原脸面”,自己只落个“情急僭越”。

果然,提到“军威”和“威名”,丁原的嘴角几不可察地牵动了一下。他微微颔首:“你能想到这一层,便不算僭越。军中讲的是令行禁止,但也需顾全大局,维系人心。稚叔,你能在关键时刻挺身而出,平息纷争,此心可嘉。”

张杨心里刚松了半口气,丁原话锋陡然一转,语气也沉凝了几分:“然则,你可知晓,我并州军如今最紧要者,并非校场较技之输赢,亦非主将间之嫌隙?”

张杨心头一紧,知道正题来了。他抬起头,迎向丁原审视的目光,努力让自己的眼神看起来既真诚又带着点“愿闻其详”的茫然:“末将愚钝,请使君明示!”

丁原身体微微前倾,手指轻轻敲击着矮榻边缘,发出笃笃的轻响,每一下都仿佛敲在张杨的心上。“并州,边陲重镇,胡汉杂处,民风彪悍。外有鲜卑、匈奴虎视眈眈,伺机寇边;内有流民啸聚、豪强拥兵自重、盗匪横行,劫掠商旅,祸害乡里!军需粮草转运艰难,士卒常有饥寒之忧。此乃心腹之患!若内部不稳,人心浮动,何以御外侮?何以保境安民?”

他的声音不高,却字字千钧,带着一股沉甸甸的压力,将并州军乃至整个并州所面临的严峻困境清晰地摊开在张杨面前。张杨听得心头沉重,昨天在军营里看到的贫穷、疲惫和茫然,此刻被丁原以更宏观、更残酷的方式点明。

‘这哪是KPI啊,这简直是死亡任务清单!外患、内忧、后勤、治安……地狱级副本!’ 张杨内心疯狂吐槽,脸上却不敢有丝毫表露,只能做出凝神倾听、眉头紧锁的沉重表情。

丁原的目光锐利如刀,紧紧盯着张杨的反应,似乎在评估他能否承受这份压力。“稚叔,” 他缓缓开口,语气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份量,“你身为武猛从事,掌巡防治安,弹压地方不法,清剿境内匪患,护卫商道通畅,此乃尔职分所在!亦是当前稳固我并州根基之要务!此任,重于泰山!”

来了!核心KPI下达了!

张杨只觉得一股无形的重担瞬间压在了肩上。他深吸一口气,猛地抱拳,声音刻意拔高了几分,带着一种“士为知己者死”的壮烈感(尽管内心慌得一批):“末将明白!使君信任,委以重任,末将敢不效死力!定当竭尽所能,肃清境内匪患,保一方安宁!若有差池,甘当军法!” 姿态要做足,态度要坚决!这是职场生存法则之一。

“好!” 丁原眼中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赞许(或许是错觉?),但语气依旧严肃,“本官要的不是空言!要的是实绩!要看到商路畅通无阻,要看到流民得以安置,要看到那些啸聚山林的贼寇授首伏诛!稚叔,你可能做到?”

“能!” 张杨回答得斩钉截铁,没有丝毫犹豫。心里却在疯狂盘算:‘流民安置?这得屯田吧?屯田分地……这不就是古代版的五险一金铁饭碗?倒是可以拿来忽悠……哦不,激励人心!清剿盗匪?这活原主应该擅长,这身板不用白不用!护卫商路?这倒是个来钱的活,说不定还能收点“安保费”……’

就在他脑子里飞快地转着各种现代思维与古代现实碰撞的念头时,一直沉默旁观的吕布,突然发出了一声极其轻微、却清晰无比的嗤笑。

“呵。”

声音不大,却如同冰冷的针,瞬间刺破了厅堂内严肃的气氛。

张杨的心猛地一沉,后背瞬间冒出一层冷汗。他不用转头,都能感受到吕布那如同实质般、带着浓浓嘲讽和轻蔑的目光落在了自己身上。

丁原的眉头也微微皱了一下,目光转向吕布:“奉先?”

吕布终于放下了把玩许久的酒樽,懒洋洋地坐直了些身体。他并未看张杨,而是对着丁原,嘴角勾起一抹玩味的笑意,声音带着金石之音,慢悠悠地道:“使君,肃清匪患,保境安民……此等重任,非同小可。非有万夫不当之勇、雷霆霹雳手段者,恐难胜任啊。” 他顿了顿,目光终于如同两道冰冷的电光,斜斜地扫向张杨,带着毫不掩饰的审视和一丝……猫戏老鼠般的残忍兴味,“稚叔兄勇力过人,这自是好的。只是,昨日校场之上,稚叔兄一番高论,令布茅塞顿开。这‘力气要用在射胡虏’的道理,布深以为然。不知稚叔兄此番领了重任,是打算继续以‘口才’感化那些刀头舔血的亡命之徒呢?还是……” 他故意拖长了音调,眼神里的挑衅意味几乎要溢出来,“真能提得动矛,开得了弓,杀得了人?”

**压力!** 赤裸裸的压力!带着吕布特有的骄狂和恶意!

张杨只觉得一股热血直冲脑门,脸皮瞬间涨得通红,一半是愤怒,一半是羞恼。吕布这是赤裸裸地在丁原面前质疑他的能力,质疑他是否配得上“武猛从事”这个职位!更是对昨天他“多管闲事”的报复!他下意识地握紧了拳头,指关节捏得发白,一股源自原主躯体的、属于武人的血性在胸膛里激荡冲撞,几乎要冲破理智的束缚。

‘冷静!冷静!张杨!这是激将法!跟吕布硬顶就是找死!’ 社畜的理智在疯狂拉警报。他强迫自己松开拳头,压下翻腾的气血,脸上的红潮迅速褪去,转而露出一丝苦笑(这次是真无奈),对着吕布抱拳,姿态放得极低:“吕都尉教训得是。末将这点微末本事,在都尉面前自然不值一提。然则使君有命,职责所在,末将唯有倾尽全力,以手中矛、掌中刀,报效使君信任!至于成效如何……” 他抬起头,目光坦然地迎向吕布那充满压迫感的视线,也扫过丁原审视的目光,一字一句道,“……当以实绩说话!末将若有懈怠,不劳都尉动手,自当向使君请罪!”

这番话,既承认了吕布的勇武(捧),表明了自己的态度(忠),也把最终评判权交给了丁原(甩锅),最后还暗戳戳地刺了吕布一下——我干得好不好,自有使君定夺,轮不到你指手画脚!

吕布眼中寒光一闪,显然听懂了张杨话里的软钉子。他冷哼一声,正要再说什么。

“好了!” 丁原适时开口,声音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打断了两人之间无形的交锋。他深深地看了张杨一眼,那眼神复杂难明,有审视,有考量,似乎也有一丝对张杨刚才应对的认可。“稚叔能有此心,甚好。本官只看结果。下去准备吧,即日履职!所需人手、粮秣,可去军需处支领,报本官名号即可。”

“诺!末将领命!” 张杨如蒙大赦,连忙起身,躬身行礼。他知道,这场充满火药味的“入职KPI面谈”,总算熬过去了。

“去吧。” 丁原挥了挥手,目光重新落回矮榻上的竹简,仿佛刚才的刀光剑影从未发生。

张杨再次行礼,转身,目不斜视地快步退出这间压抑的厅堂。他能清晰地感受到身后吕布那如同芒刺在背的目光,一直追随着他,直到厚重的木门在身后关上,隔绝了那令人窒息的氛围。

冰冷的空气涌入肺腑,张杨才感觉自己又能正常呼吸了。后背的冷汗被寒风一激,让他忍不住打了个寒颤。他站在刺史府肃杀的门廊下,望着外面依旧阴沉的天色和泥泞的营地,长长地、无声地吐出一口浊气。

‘巡防治安……清剿匪患……护卫商路……’ 这几个沉甸甸的词在他脑子里反复盘旋。吕布的嘲讽犹在耳边,丁原那审视的目光仿佛还在眼前。

‘光靠嘴炮,在这乱世确实活不下去。这具身体的武勇……’ 他下意识地握了握腰间的刀柄,感受着掌心老茧摩擦皮革的粗糙感,‘是骡子是马,得拉出来遛遛了。’

带着满腹心事和沉甸甸的“KPI”,张杨步履沉重地踏上了返回自己营帐的路。刚走出刺史府外围的警戒区域,踏入相对“平民”一点的营地外围道路,一阵突如其来的喧嚣声便打破了军营沉闷的节奏,从不远处传来。

“拦住他们!”

“贼子休走!”

“保护商队!”

“啊——!”

尖锐的兵器碰撞声、惊恐的呼喊声、马匹的嘶鸣声瞬间交织在一起!

张杨心头猛地一跳!几乎是出于原主身体的本能反应,他瞬间拔出了腰间的佩刀!冰冷的刀锋出鞘,发出一声清越的龙吟,寒光在阴沉的天空下闪过一道刺目的轨迹!

抬眼望去,只见前方通往营门的一条泥泞道路上,一片混乱!一支由几辆骡车、牛车组成的简陋商队正被七八个骑着杂毛马、手持环首刀或木棒、衣衫褴褛却满脸凶悍的汉子围攻!商队的护卫只有三四人,显然力不从心,已经有人受伤倒地。骡马受惊,嘶鸣着乱窜,车上的货物(看起来像是些皮毛和粗糙的陶罐)散落一地。商队的伙计和赶车的把式抱头鼠窜,发出绝望的哭喊。

“马贼!” 旁边有路过的士兵惊呼,但大多只是远远看着,脸上带着麻木或畏惧,竟无人敢上前!

一股热血猛地冲上张杨的头顶!眼前的景象瞬间点燃了他骨子里属于现代人的正义感,也激起了原主躯体中那份属于边地将领的责任与暴戾!

“贼子敢尔!” 一声炸雷般的暴喝从张杨喉咙里迸发出来!这声音浑厚、凶悍,带着一股睥睨的杀气,连他自己都吓了一跳!完全不同于他平时说话的音色!

暴喝声中,张杨的身体已经如同离弦之箭般冲了出去!双腿爆发出惊人的力量,完全无视了之前的酸痛,沉重的牛皮靴踏在泥泞里,溅起大片的泥浆!他根本来不及思考战术,脑子里只有一个念头:救人!干他娘的!

他的目标锁定了一个正狞笑着挥刀劈向一名吓得瘫软在地的老车夫的贼人!那贼人听到暴喝,愕然回头,只看到一个魁梧的身影裹挟着刺骨的寒风和凛冽的杀意,如同猛虎下山般扑到近前!一道雪亮的刀光,带着撕裂空气的尖啸,当头劈下!

太快了!太猛了!

那贼人脸上的狞笑瞬间凝固,眼中只剩下无边的恐惧。他仓促间想要举刀格挡。

“铛——咔嚓!”

一声刺耳的金铁交鸣伴随着骨骼碎裂的闷响!

张杨手中的环首刀,挟着全身冲刺的力道和原主那千锤百炼的膂力,如同热刀切牛油一般,竟直接将那贼人格挡的劣质环首刀劈断!刀势未尽,狠狠地斩入了贼人的肩颈之间!鲜血如同喷泉般狂飙而出,溅了张杨满头满脸!一股浓烈到令人作呕的、混合着铁锈和内脏气息的温热腥气瞬间冲入鼻腔!

那贼人连惨叫都没能发出一声,就像一截朽木般栽下马背,抽搐了几下便不动了。

张杨愣住了。

他保持着挥刀劈砍的姿势,僵在原地。温热的、粘稠的液体顺着他的脸颊往下淌,滴落在冰冷的泥地上。手中的刀锋上,鲜血正沿着血槽蜿蜒滴落。他看着地上那具还在汩汩冒血的尸体,看着自己沾满鲜血的双手和战袍,胃里一阵翻江倒海,强烈的呕吐感直冲喉咙。

‘杀……杀人了?’ 一个冰冷的声音在他脑海里炸开。他穿越前只是个连鸡都没杀过的社畜!虽然早就知道乱世残酷,但亲手夺走一条生命带来的视觉、嗅觉和心理上的三重冲击,远比他想象的更猛烈、更血腥、更……真实!

就在他愣神的瞬间,脑后恶风突起!另一个马贼见同伴被杀,怒吼着策马从侧面冲来,手中的木棒带着呼啸的风声,狠狠砸向张杨毫无防备的后脑!

“张从事小心!” 远处传来士兵的惊呼!

死亡的气息瞬间笼罩!

千钧一发之际!张杨的身体再次先于他的意识做出了反应!那是一种烙印在骨髓里的、无数次生死搏杀形成的战斗本能!他几乎是条件反射般地、以一个极其别扭却又异常迅捷的姿势猛地拧身、矮腰!沉重的木棒带着劲风擦着他的头皮呼啸而过!

同时,他手中的刀如同毒蛇般反手上撩!动作流畅、狠辣、精准得不可思议!

“噗嗤!”

锋利的刀锋精准地划开了马贼毫无防护的腹部!滚烫的鲜血和滑腻的肠子瞬间涌了出来!那马贼发出一声不似人声的凄厉惨嚎,捂着肚子从马上栽了下来,在泥泞中痛苦地翻滚、哀嚎!

张杨握着滴血的刀,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气,胸膛剧烈起伏。他低头看着地上两具(或者说一个半?)还在抽搐的尸体,看着那刺目的猩红,闻着那浓烈到令人窒息的血腥味,大脑一片空白。刚才那电光火石间的闪避和反击,完全是这具身体的本能反应!快!准!狠!远超他现代灵魂的想象!

剩下的几个马贼被张杨这如同杀神降临般的凶悍和血腥手段彻底吓破了胆!哪里还敢停留?发一声喊,连滚带爬地调转马头,不顾一切地朝着营门外的荒野疯狂逃窜。

危机解除。幸存的商队伙计和护卫们惊魂未定,看着浑身浴血、持刀而立的张杨,眼神里充满了敬畏和后怕。几个闻讯赶来的士兵也围了过来,看着地上的尸体和血泊中的张杨,脸上写满了震惊。

张杨依旧站在原地,一动不动。寒风卷着血腥味,吹得他遍体生寒。他缓缓抬起手,看着自己那只沾满粘稠、温热血液的手。手掌宽厚,指节粗大,布满厚厚的老茧。这双手,刚刚结束了两条鲜活的生命。

一种难以言喻的冰冷和战栗,从指尖蔓延到全身。这不再是游戏画面,不再是历史书上的文字描述。这是真实的杀戮,是乱世生存最赤裸裸的法则。

‘我……真的继承了这具身体的武勇……’ 这个念头,伴随着浓烈的血腥味和胃里的翻腾,无比清晰地烙印在他的灵魂深处。

他缓缓抬起头,望向刺史府那高耸的、如同巨兽般沉默的围墙。丁原的话语仿佛还在耳边回响:“肃清匪患,保境安民……此任,重于泰山!”

吕布那充满嘲讽的眼神也再次浮现。

张杨深吸了一口冰冷刺骨、带着浓浓血腥味的空气,强行压下胃里的翻腾。他甩了甩刀上的血珠,动作有些僵硬,却带着一种连他自己都未曾察觉的、逐渐凝聚的决绝。

这乱世职场的KPI考核,从这一刻起,才算真正开始。而他,刚刚用自己的血和敌人的血,缴纳了第一笔残酷的“入职费”。

小说《汉末最可能兴汉的男人:并州张杨》试读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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