简介
小说《凡心问道记》以其精彩的情节和生动的人物形象吸引了大量书迷的关注。本书由才华横溢的作者“张鑫博”创作,以沈慕禾苏晚晴的冒险经历为主线,展开了一段惊心动魄的故事。目前这本小说已经更新117461字,喜欢阅读的你快来一读为快吧!
凡心问道记小说章节免费试读
回到家时,沈母早已在院门口望眼欲穿,看到沈慕禾平安归来,眼泪又忍不住落了下来,拉着他的手反复打量:“回来就好,回来就好……锅里的鸡汤还热着,快进屋喝。”
沈慕禾笑着应下,扶着母亲进屋。鸡汤炖得浓白,香气扑鼻,他喝了一口,暖意从胃里一直蔓延到心里。这牢狱之灾,虽让他受了些委屈,却也让他对“道”有了更深的领悟——真正的修行,从不是躲开世间的风雨,而是在风雨中守住本心,如《道德经》所言“动善时”,于困境中寻得生机,于纷扰中保持清明。
几日后,知府果然重审了狱中冤案,那个被关押半年的货郎得以释放,还有几个罪不至重的犯人也被从轻发落。货郎出狱后,特意带着家里唯一一只下蛋的老母鸡来谢沈慕禾,红着眼眶说:“沈先生,您是我的再生父母!这辈子我都记着您的恩情!”
沈慕禾婉拒了老母鸡,只是笑着说:“你若真想谢我,便好好做你的生意,莫要再被恶人欺负,也莫要欺负旁人。”货郎连连应下,此后走街串巷时,总会多帮衬些孤苦伶仃的老人,成了镇上有名的“善心货郎”。
经此一事,沈慕禾的名声更响了,不仅是因为他医术高明,更因为他的仁心与智慧。连县城里的富户乡绅,也时常派人来请他去看病,送来的诊金越来越丰厚,可他依旧分文不取,只让他们将钱财捐给需要帮助的人。
这日,沈慕禾正在给镇上的李奶奶诊脉,忽然听到外面一阵喧哗。他走出屋,只见几个穿着破烂的灾民背着包袱,互相搀扶着走进镇里,一个个面黄肌瘦,眼神里满是疲惫与惶恐。
“这是咋了?”李奶奶拄着拐杖,颤巍巍地问。
旁边的王伯叹了口气:“听说南边遭了水灾,庄稼全淹了,这些都是逃荒过来的。”
沈慕禾看着那些灾民,有的怀里还抱着饿得直哭的孩子,心里像被什么东西揪了一下。他想起《道德经》里“圣人常善救人,故无弃人;常善救物,故无弃物”,便对王伯说:“王伯,咱们得帮帮他们。”
“咋帮啊?”王伯面露难色,“镇上本就不富裕,家家户户也就够糊口的。”
“先把他们安置下来。”沈慕禾当机立断,“祠堂那边空着,能住人。我去跟里正说,让他召集街坊,凑些粮食和干净的衣裳。”
他说干就干,先去找到了里正,说明情况。里正起初有些犹豫,怕灾民多了会生乱,沈慕禾便道:“里正,都是受苦人,见死不救,于心不安。再说,众人拾柴火焰高,咱们凑些粮,让他们能活下去,等水退了,他们自会离开。”
里正被他说动,当即敲起了村口的铜锣,召集街坊议事。张屠户第一个响应,扛着两袋米就往祠堂去:“俺家还有些存粮,先给孩子们熬粥喝!”苏掌柜也让伙计送来几匹粗布,说能给灾民缝几件衣裳。
街坊们见有人带头,也纷纷行动起来,你家凑一升米,我家拿几个窝头,连平日里省吃俭用的李奶奶,都颤巍巍地端来了一篮子红薯。沈慕禾则带着几个年轻力壮的汉子,打扫祠堂,烧热水,又给生病的灾民诊治,忙得脚不沾地。
傍晚时分,祠堂里飘起了粥香。孩子们捧着粗瓷碗,小口小口地喝着粥,脸上终于有了些血色。大人们看着孩子,眼里满是感激,对着沈慕禾和街坊们连连作揖。
“多谢各位乡亲,多谢沈先生!”一个领头的灾民哽咽着说,“我们逃了一路,没人肯收留,只有你们……”
沈慕禾摆摆手:“出门在外,谁还没个难处。安心住着,有我们一口吃的,就有你们一口。”
接下来的几日,沈慕禾几乎天天泡在祠堂里。他不仅要给灾民看病,还要教他们辨认野菜,告诉他们哪些能吃,哪些有毒;又组织年轻的灾民去山里砍柴,换些钱买粮食,让他们能自食其力,不至于白受接济。
有几个灾民会些手艺,一个会编竹筐,一个会打铁,沈慕禾便找张屠户和王伯帮忙,让他们在镇上摆摊,赚些钱补贴家用。那编竹筐的灾民手艺好,编出来的筐子结实耐用,很快就有人来买,他感激地对沈慕禾说:“沈先生,您不仅救了我们的命,还让我们能抬头做人,这份恩,我们记一辈子!”
沈慕禾只是笑着说:“是你自己有本事,我不过是搭了个桥。”他看着灾民们渐渐安定下来,不再像刚来时那样惶恐,心里忽然明白了玄谷子说的“既以为人,己愈有”——帮助别人,看似是付出,实则收获的是内心的充盈与安宁。
可麻烦还是来了。半个月后,县里忽然来了告示,说灾民太多,恐生疫病,让各地将灾民驱逐出境。里正急得团团转,找到沈慕禾:“慕禾,这可咋办?官差要是来了,咱们也拦不住啊!”
沈慕禾皱起眉头,他知道,此时将灾民赶走,他们怕是只有死路一条。他沉思片刻,对里正说:“里正,你先稳住官差,就说我们正在安排灾民离开。我去趟县城,找知府大人说说。”
里正一脸担忧:“知府大人能听你的吗?”
“总要试试。”沈慕禾坚定地说。
他连夜赶往县城,求见知府。门房见他穿着普通,本想拦着,却被他身上那份从容沉静的气质震慑,犹豫着去通报了。知府听说他来了,亲自迎了出来,笑着说:“沈先生大驾光临,不知有何指教?”
沈慕禾开门见山,将灾民的情况一一说明,又道:“大人,灾民虽多,却都是安分守己之人。如今我们已组织他们自救,并未给镇上添太多麻烦。若此时驱逐,他们流离失所,恐生民变,不如让他们暂住些时日,等水退了,再劝他们回乡。”
知府沉吟道:“我也知驱逐不妥,只是上头有令,我也为难啊。”
“大人,”沈慕禾看着他,“《道德经》有云‘治大国若烹小鲜’,治国如做菜,不能随意翻动,否则鱼就碎了。灾民如鱼,此时驱逐,便是乱翻,恐生祸端。不如因势利导,让他们能安稳过渡,这才是爱民之道。”
知府愣了愣,随即抚掌大笑:“沈先生此言有理!是我拘泥于命令了。这样吧,我给你一个月时间,若一个月后水退,便由官府派人护送他们回乡;若未退,我再想办法调拨粮食,绝不让他们流离失所。”
沈慕禾深深一揖:“多谢大人!”
回到镇上,沈慕禾将知府的决定告诉了灾民和街坊,众人都松了口气。灾民们更是感激涕零,说要好好干活,绝不给镇上添麻烦。
一个月后,南边传来消息,水势渐退,朝廷已开始赈灾。知府果然派人来,给每个灾民发了些盘缠,护送他们回乡。离别的那天,祠堂前挤满了人,灾民们对着沈慕禾和街坊们磕头谢恩,有的甚至哭着不肯走,说这里就是他们的第二个家。
沈慕禾看着他们离去的背影,心里一片平和。他想起玄谷子说的“道在蝼蚁,在稊稗”,原来帮助别人,并不需要惊天动地的壮举,只是在别人需要时,伸出一只手,说一句暖心的话,便已是在践行“道”了。
送走灾民后,镇上恢复了往日的平静,可有些东西却悄悄变了。街坊们之间的关系更和睦了,谁家有难处,不用开口,旁人就主动帮忙;张屠户的肉铺不再缺斤少两,王伯的杂货铺也时常给穷苦人赊账。沈慕禾知道,这是“道”的力量,它像春风化雨,悄无声息地影响着身边的人。
这日傍晚,沈慕禾正在院子里打坐,忽然感觉到一股熟悉的气息。他睁开眼,看到玄谷子不知何时站在了院门口,正笑眯眯地看着他。
“师父!”沈慕禾又惊又喜,连忙起身行礼。
玄谷子走进来,打量着他,点头道:“看来,这红尘炼心,你没白来。”
“弟子只是做了些分内之事。”沈慕禾恭敬地说。
“分内之事?”玄谷子笑了,“能将‘分内之事’做到心安,便是修行。你看这院子里的菜,你日日浇灌,它们便长得茂盛;你对这世间心怀善意,这善意便会反过来滋养你,这便是‘天道无亲,常与善人’。”
沈慕禾心中一动,原来师父一直在关注着他。
玄谷子走到他身边,指着天边的晚霞:“你的尘缘,已了大半。明日随我回山吧,还有更重要的事等着你。”
沈慕禾看向屋里,母亲正坐在灯下缝补衣裳,身影安详。他知道,是时候回去了。
“弟子遵命。”他轻声道,眼里虽有不舍,却更多的是对未来的笃定。
这红尘一趟,他见过了人心的复杂,也感受了人性的温暖;受过诬陷,也得过善报。他终于明白,“道”不在深山古刹,而在柴米油盐,在悲欢离合,在每一个选择与坚守里。
第二天一早,沈慕禾拜别了母亲和街坊,跟着玄谷子再次走进了后山的竹林。阳光透过竹叶洒下来,在地上投下斑驳的光影,像极了他这一年来的经历,有明有暗,却终究是一片光明。
他知道,回去不是结束,而是新的开始。属于他的道,才刚刚铺展开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