简介
小说《草木黄落兮雁南归》以其精彩的情节和生动的人物形象吸引了大量书迷的关注。作者“夏小杯”以其独特的文笔和丰富的想象力为读者们带来了一场视觉与心灵的盛宴。本书的主角是陆天白陈心儿,一个充满魅力的角色。目前本书已经完结,千万不要错过!
草木黄落兮雁南归小说章节免费试读
1
十八岁那年,陆天白家中破产,父母绝望跳楼,而他被人打断双腿扔在巷口。
我毫不犹豫辍学,白天黑夜连轴转,只为多挣一分钱凑齐他的医药费。
我供他读书,陪他熬过最苦的日子。
后来他东山再起,对我极尽宠爱,所有人都羡慕我命好。
我也以为此生圆满。
可结婚不过三年,他就为哄怀孕的小秘书开心,豪掷千金点天灯。
面对我的质问,他语气温柔,却不容置疑:
“她肚子里是双胞胎。等孩子生下来,我就会和她断干净。”
“阿宁,陆太太的位置,永远是你的,别闹了。”
我心死点头,不再哭闹,只是把癌症晚期的诊断书塞回包里。
我本打算,聘请最好的医疗团队陪他走完最后这段路。
现在看来,不必了。
1.
陆天白把一份产检报告推到我面前。
「我也不瞒你,心儿还有两个月就要生了。」
他顿了顿,用一种施舍般的口吻说:
「我会把孩子抱来给你养,算是给你一次做母亲的权利。」
我抬起头,对上他那双充满怜悯的眼睛。
心脏像是被一只冰冷的手狠狠攥住,疼得我几乎无法呼吸。
当年为了凑齐他的医药费。
我在零下二十度的冬天,一次次跳进冰冷的河水里打捞那些被丢弃的金属。
刺骨的寒意渗透进骨髓,也彻底毁了我的身体。
医生说我这辈子都很难再有自己的孩子。
那时陆天白心疼地抱着我,他说他去做结扎,我们一辈子做丁克夫妻。
誓言犹在耳边。
可现在,他却拿着他和别人孩子的证明,来戳我最深的伤疤。
我看着他,面无表情地说:「不用,我不养别人的孩子。」
两个月啊。
真巧。
医生也告诉我,他的命,乐观估计,也只剩两个月了。
我不知道,他还能不能赶得上,亲眼看看他这唯一的血脉。
陆天白皱起眉,脸上写满了不赞同:
「怎么能算别人?这是我的孩子。阿宁,我没打算和你离婚,你别闹了。」
我没再说话,只是静静地看着他。
看着这个我爱了十年,却变得如此陌生的男人。
他大概以为我默认了,松了口气,站起身整理西装。
临走前,他丢下一句话:
「对了,为了更好地照顾心儿,我打算让她搬过来住。等孩子出生,我再让她走。」
我垂下眼,手指无意识地摩挲着包里那份诊断书。
陆天白,肺症晚期。
我低头,看着自己骨节分明的手指。
这双手,曾在冰河里捞过废铁,在后厨洗过上千个盘子。
也曾在他发烧时,一夜又一夜地抚摸他的额头。
现在,这双手要去争、去抢,去拿回本就该属于我的一切。
爱没了,钱可不能没有。
陆天白,这是你逼我的。
2.
我以为怎么也要等到明天,陈心儿才会迫不及待地登堂入室。
没想到,当天下午,别墅里就响起了搬运东西的嘈杂声。
我坐在餐厅,慢条斯理地喝着下午茶,看着佣人们将一个个粉色的行李箱搬上楼。
陈心儿挺着硕大的肚子,像个女主人一样指挥着,脸上是藏不住的得意。
她看见我,袅袅婷婷地走过来,手轻柔地抚摸着孕肚,笑得温婉又无害。
「阿姨你好,天白哥让我住进来,你没生气吧?」
阿姨?
我今年不过二十八岁。
这声称呼,真是淬了毒的针,又尖又利。
我没理她,继续用小勺搅动着杯里的红茶,看茶水泛起一圈圈涟漪。
我的冷淡让她脸上的笑容僵了一瞬。
陆天白心疼了。
他语气里满是责备:
「阿宁!心儿在跟你说话,你怎么一点礼貌都没有?」
我这才抬起眼皮,淡淡地扫了他一眼,又垂下,继续我的下午茶。
陈心儿眼中闪过一丝狡黠,她忽然朝着我的方向走近几步。
脚下像是被什么绊了一下,发出一声短促的惊呼,整个人直直地朝着地上摔去。
「心儿!」
陆天白目眦欲裂,一个箭步冲过去将她扶进怀里,紧张地上下检查:
「怎么样?有没有摔到?肚子疼不疼?」
陈心儿的眼泪说来就来,委屈地缩在他怀里,发着抖:
「我,我也不知道,好像有人伸脚绊了我一下……」
话没说完,目光却怯生生地瞟向我。
下一秒,一个夹着风的巴掌,狠狠甩在我脸上。
「啪!」
清脆响亮。
我的脸被打得偏向一边,火辣辣的疼。
空气死一般寂静。
陆天白的手还在半空,胸口剧烈起伏。
「姜宁!我没想到你这么恶毒!给心儿道歉!」
我捂着脸,口腔里弥漫开一股铁锈味。
「我没有。」
陆天白看我的眼神充满了失望与厌恶:
「你连一个未出世的孩子都容不下?姜宁,你什么时候变得这么恶毒了!」
我的心,明明早已死了。
此刻却还是被他这不分青红皂白的话语刺得抽痛。
陈心儿在他怀里嘤嘤啜泣:
「天白哥,你别怪阿姨,都怪我。」
「我不该来的,我不想破坏你们的感情……」
她越是这么说,陆天白眼里的愧疚就越浓。
当晚,陆天白就宣布,让陈心儿住进我们的主卧室。
「主卧宽敞,阳光也好,对孕妇和孩子都更舒适。」
他看着我,语气里没有一丝商量的余地,「你先搬去客房。」
陈心儿靠在陆天白肩上,柔柔弱弱地开口:
「阿姨,我听天白哥说你炖的人参汤特别好喝,不知道我有没有这个口福?」
陆天白立刻看向我,用一种理所当然的命令口吻:
「去炖一碗。」
我冷笑:「家里有厨娘。」
我转身上楼,我一天都不想待了,收拾行李去住酒店。
刚踏上楼梯,手腕就被人狠狠攥住。
陆天白愤怒的声音在我身后响起:「姜宁!你敢给我耍脾气!」
一股巨力传来,我整个人失去平衡,从楼梯上滚了下去。
膝盖和手肘撞在冰冷坚硬的大理石上,瞬间皮开肉绽,鲜血渗了出来。
陆天白似乎也惊了一下,眼神里闪过一丝慌乱,下意识想上前来扶我。
陈心儿却恰到好处地捂住肚子,发出一声痛苦的呻吟,
「天白哥,我肚子好不舒服……」
陆天白瞬间被拉回神。
他脚步一转,跨过倒在地上的我,紧张地冲到陈心儿身边:
「心儿!你怎么了?我们马上去医院!」
陈心儿虚弱地摇摇头:「不用。我可能就是累了,扶我回房休息一下就好。」
他如蒙大赦,小心翼翼地搀扶着陈心儿,一步步从我身边走过,再没看我一眼。
一旁的佣人张妈看不下去,赶紧拿来医药箱,小心地扶起我:
「太太,您忍着点,我给您上药。」
我心神俱疲,任由她处理伤口,然后一瘸一拐地走向客房。
路过主卧,门虚掩着。
我看到陈心儿正坐在我那张梳妆台前,手里把玩着一个精致的八音盒。
那是我妈留给我唯一的遗物。
血液瞬间冲上头顶,我猛地推开门:「还给我!」
陈心儿被吓了一跳,随即委屈地扁起嘴,眼泪在眼眶里打转:
「阿姨,你好凶啊。」
陆天白立刻将她护在身后,对我怒斥:
「你疯了!滚出去!不过是一个破八音盒,有什么大不了的!」
他知道。
他明明知道那是我母亲的遗物,是我最珍视的东西。
我死死盯着陈心儿手里的八音盒,重复道:
「那是我的东西,还给我。」
陈心儿怯生生地伸出手,似乎打算还给我。
可就在我伸手去接的瞬间,她的手腕一歪。
「啪!」
八音盒掉在地上,摔得四分五裂。
我整个人都僵住了,心像是被那碎片扎得千疮百孔。
我抬起头,怒视着她:「你是故意的!」
陈心儿吓得直往陆天白怀里缩,捂着肚子一个劲地喊疼。
陆天白彻底暴怒,他拽住我的胳膊,不顾我刚受伤的手脚,粗暴地将我往外推:
「神经病!大不了赔你十个八个!别在这刺激心儿!」
我被他狠狠推倒在走廊上,房门在我面前「砰」地一声关上。
里面传来陆天白小心翼翼的哄慰声。
我听见陈心儿带着哭腔问:「天白哥,你看到阿姨受伤,难道不心疼吗?」
陆天白不以为然的声音清晰传来:
「她?她耐疼。再说了,这么多年,她受的伤还少吗?早就习惯了。」
早就习惯了……
那是从前我打几份工累到虚脱,他抱着我心疼自责,我为了安慰他才说的话。
我笑着跟他说,我不怕疼,我皮实着呢。
可世上,哪有人真的不怕疼呢。
我扶着墙,慢慢站起来,拿出手机,面无表情地给助理发了一条信息。
「帮我约一下刘董,就说明天,我想跟他谈谈公司股权的事。」
3.
我约了刘董在公司附近的茶室见面。
他抿了口茶,态度倨傲:「姜副总,陆氏集团的股份,我是不会卖的。」
我没接话,只是将一份文件推到他面前。
是陆天白近半年的投资决策报告,上面用红笔圈出了每一项亏损巨大的项目。
「刘董,您是公司的元老,陆总的商业头脑如何,您比我清楚。」
他脸色微沉。
我轻轻搅动着咖啡,声音不大,却足以让他听清。
「更何况,他的身体恐怕撑不了太久了。公司需要一个稳定的未来。」
刘董猛地抬头,眼底是掩不住的惊骇。
他立刻倒戈,并且承诺会帮我说服其他几位老股东。
我开始争分夺秒地转移婚内财产,一切都在紧锣密鼓地进行。
另一边,陈心儿的示威信息像雪花一条接一条。
今天晒陆天白给她新买的限量款包包,明天发他们烛光晚餐的照片。
最新一条,是他们上财经访谈的视频。
主持人问陆天白:「如果时间能倒流,你最想回到什么时候?」
他握着陈心儿的手,深情款款:
「三年前。如果能回到三年前,我一定会娶心儿。」
我扯出一抹冷笑。
三年前,他的公司岌岌可危,是我熬了无数个通宵拉来的投资,才让他勉强渡过难关。
他那时候,连请陈心儿吃一顿像样日料的钱都拿不出来。
他愿意,陈心儿可不一定愿意。
我本想就这么相安无事,静静等待他生命倒计时结束。
可陈心儿,偏要作死。
我正在会议室给高管开会,会议室的门被人一脚踹开。
陆天白双眼赤红地冲进来,一把掐住我的脖子,将我死死抵在会议桌上。
「你为什么要害心儿的孩子!你这个不能生的老女人,就这么嫉妒别人吗!」
我被掐得几乎窒息,眼前阵阵发黑。
几个高管见势不妙,赶紧冲上来拉架。
「陆总!您冷静点!」
我被扶起来,捂着脖子剧烈咳嗽,怒视着他:
「你发什么疯!我在公司开会,怎么害她!」
「你还装!」
他指着我骂,「心儿喝了你煮的红豆汤,现在流产了!」
「你就这么见不得别人好吗!」
我心里一惊。
用一个的孩子来陷害我,陈心儿可真够狠。
我皱眉:「我最讨厌喝红豆汤,你忘了吗?我怎么可能煮那个。」
陆天白却冷笑:「是啊,就是因为讨厌,所以才拿来害人,不是吗!」
「谁会怀疑到你头上!」
他指着我的鼻子宣布:
「姜宁!你这个副总裁别干了!」
「现在就给我滚回家,跪着伺候心儿,直到她满意为止!」
我冷着脸,一字一句地问:「你凭什么?」
他脸上满是轻蔑与不屑:「凭我是陆氏集团的董事长!现在,给我滚!」
我笑了。
「董事长?」
我看着他,就像在看一个跳梁小丑,「董事长是我。而你嘛……」
我顿了顿,清晰地吐出几个字。
「现在被我开除了。」
陆天白一愣,他捂着嘴剧烈地咳嗽起来:
「姜宁,你做什么白日梦呢。」
他身边的助理脸色惨白,小心翼翼地拿出手机,递到他面前。
「陆总公司大群里,刚更新了股权文件。」
陆天白死死盯着那份文件,喉咙里发出嗬嗬的怪响,痒意和腥甜再也压不住。
他指着我,话没说出口,一口血先喷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