简介
小说《从一介布衣到富甲天下》的主角是陈文远苏锦儿,一个充满魅力的角色。作者“佛说众生善恶”以细腻的笔触描绘出了一个引人入胜的世界。如果你喜欢种田小说,那么这本书将是你的不二之选。目前本书已经连载等你来读!《笔趣阁从一介布衣到富甲天下小说_陈文远苏锦儿大结局免费无弹窗》就在下方,点即看!
从一介布衣到富甲天下小说章节免费试读
西北军功的赏赐余音未了,一道新的任命便如深秋的冷雨,浇在了陈文远头上。皇帝下旨,嘉奖其功绩,晋其为户部尚书,但同时,增设“总理漕运、屯田、军需善后事务大臣”一职,由一位资历更老、性格更为保守的皇室郡王担任,陈文远转为副手。明眼人都看得出,这是明升暗降,皇帝用升官的方式,将陈文远从实际运作的核心——漕运和新政事务中,“体面”地剥离出来。
户部尚书位高,但日常政务多由左右侍郎处理,更像是一个象征性的最高长官。而那个新设的“总理大臣”衙门,则接管了陈文远一手建立的漕讯系统、农社协调以及军需转运的后续事宜。吕相一派的官员,迅速填补了这个新衙门的关键职位。
圣旨宣读完毕,同僚们纷纷上前道贺,但眼神中混杂着羡慕、同情乃至一丝幸灾乐祸。陈文远面色平静,叩谢皇恩,心中却是一片冷冽。皇帝的猜忌和吕相的排挤,比他预想的来得更快,更直接。他编织的“网”刚刚展现出威力,就被一只无形的大手强行接管,甚至可能被引向歧途。
陈文远没有表现出任何不满,他恭敬地向新任总理大臣交接了所有文书印信,并细致地介绍了各项工作的流程和关键节点,态度无可挑剔。然后,他安然坐进了户部尚书的宽大值房,将主要精力放在了审核全国钱粮收支、修订赋税册籍这些“份内”的常规工作上,仿佛又变回了那个兢兢业业、不越雷池一步的传统官僚。
然而,暗地里,他的“织网”行动并未停止,只是转入了更深、更隐蔽的层面。
赵小五被他以“需熟悉部务”为由,调回了户部本部,担任一个不太起眼的仓场主事,实际则继续负责核心数据的秘密整理和分析。那些真正理解陈文远理念、分散在漕运系统和农社中的基层骨干,并未因为上层的变动而离散,他们通过一种更为隐秘的方式——利用商队传递、农社之间的日常联络、甚至是不起眼的民间戏班暗语——继续向陈文远汇总着关键信息。
陈文远在尚书值房的深夜,不再只是批阅公文。他面前铺开的,是赵小五秘密送来的、经过筛选和脱敏后的数据简报:某段运河的实际漕粮损耗率突然异常升高;某个推行农社最积极的州县,最近出现了大户联手压价收购粮食的迹象;原本用于军需转运的民间运力,被新衙门以“规范管理”为名,强行纳入几个与吕相关系密切的商帮控制之下……
这些信息碎片,让他清晰地看到,没有精准的数据分析和系统优化作为支撑,他留下的那套体系正在迅速僵化,甚至开始滋生新的腐败。接管者只看到了这套体系控制物资和运力的权力,却忽视了其高效背后的逻辑核心。
不久,一场“意外”的火灾,烧毁了户部档案库中存放近十年漕粮原始记录的几个架阁。火势被及时控制,损失“不大”,但恰好烧掉了陈文远当年用来推算潜流、改革漕政最关键的那部分底层数据。
新任总理大臣衙门据此提出,旧有数据不全,需重新建立账册,并顺势调整漕粮征收和转运规则,其中几条明显有利于某些权贵背景的漕帮。朝会上,陈文远沉默不语,仿佛此事与他毫无关系。
散朝后,吕相关切地问:“陈尚书,档案库失火,实在可惜。那些旧账册,本该是朝廷重要资政之据啊。”
陈文远恭敬回答:“吕相说的是。好在陛下圣明,新政已初见成效,日后循新例而行即可。旧账册虽毁,然为国为民之心,与日月同光,存乎一心,非账册所能尽载。”他巧妙地将话题引向了忠君爱国的空泛表述,避开了实质交锋。
吕相深深看了他一眼,不再多言。他有些摸不透这个年轻人了。如此沉得住气,是真正的心灰意冷,还是隐忍待发?
陈文远的确在隐忍,但他更在寻找新的破局点。直接对抗皇权和相权是死路。他需要一个新的、让人无法拒绝的“筹码”,而这个筹码,必须来自他信息网络所能触及,而对手视野之外的领域。
他将目光投向了更广阔的民间,投向了那些不被传统权力结构重视的“琐碎”数据:各主要城市米价的每日波动、区域性气候异常的民间记录、主要商路沿途客舍的入住率、甚至江南织机数量的增减……赵小五和他秘密发展的几个“市井观察员”,开始系统地收集这些看似无关的信息。
在一个深夜,陈文远在分析江南织机数量连续三个月下降,同时长江下游几个州县米价却出现小幅异常上扬的数据时,脑中灵光一闪。他结合零星传来的、关于东南沿海时有不明船只出没的模糊信息,以及一本闲杂野史中提到的前朝“私贩”利用季风规律的记载,得出了一个惊人的推论:
有大规模的海上走私活动正在东南沿海蔓延,不仅冲击了合法的丝绸贸易导致织机闲置,还可能涉及粮食等战略物资的偷运出境影响局部粮价!而这背后,很可能有沿海豪强、甚至可能涉及某些有势力的官员提供庇护。朝廷的市舶司和地方官府,要么被蒙在鼓里,要么就是同流合污!
这是一个远比漕运贪腐更严重的问题,它关系到朝廷的财政收入、东南地区的稳定,甚至海防安全!而现任的东南督抚,恰是吕相的门生。
陈文远的心跳加速了。他发现了一个巨大的脓疮,而吕相一派很可能深陷其中。如果他能掌握确凿证据,那么,他就不再是被猜忌和排挤的孤臣,而是能替皇帝剜除心腹大患的利刃。
他小心翼翼地没有启动任何官方调查,那会打草惊蛇。他动用了最深藏的几条线:几个绝对忠诚、以商人身份为掩护的“观察员”,奉命前往东南。他们的任务不是查案,而是像普通行商一样,记录港口船只往来、货物吞吐、物价变动等一切公开数据,并通过秘密渠道送回。
同时,陈文远开始在故纸堆中寻找支持。他频繁出入皇家书库,以修撰经济史为名,调阅前朝市舶司档案、沿海州县志以及航海日志。他要从历史数据中,找到走私活动可能遵循的规律和破绽。
这一次,他编织的网,撒向了更广阔的海洋和更深邃的时间。他不再急于求成,而是像最有耐心的猎手,等待着数据汇聚成无可辩驳的证据链那一刻。他要用一个谁也无法忽视的、关系到帝国根基的新“功绩”,来为自己,也为他那套基于信息和预见的方法,赢回主动权和生存空间。风暴,正在无声的数据收集中酝酿。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