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完结版《副业是国家安全顾问》章节阅读

副业是国家安全顾问

作者:卡拉赞

字数:320239字

2025-11-23 08:11:19 连载

简介

一本让人爱不释手的都市脑洞小说,副业是国家安全顾问,正等待着你的探索。小说中的陈默角色,将带你进入一个充满惊喜和感动的世界。作者卡拉赞的精心创作,使得每一个情节都扣人心弦,引人入胜。现在,这本小说已更新320239字,热爱阅读的你,快来加入这场精彩的阅读盛宴吧!

副业是国家安全顾问小说章节免费试读

那个声音,从我的喉咙里发出,却冰冷得不属于我。

“思远,好久不见。”

狂暴的红色能量巨人,在半空中戛然而止。那只足以将我捏成粉末的能量巨手,停在离我不到三米的地方,剧烈地波动着,像被煮沸的水。

“我的‘游戏’,你好像……玩得很开心啊。”

“教授”……不,现在应该说是“我”,或者说,是占据了我身体的这个东西,嘴角的弧度扩大了。那不是我的笑容,那是一种属于捕食者的,饶有兴致的微笑。

“不……不可能……你已经……”冯思远的声音,从那个巨大的光之人形核心处传来,第一次带上了无法掩饰的恐惧。不再是愤怒,不再是狂热,而是小学生见到教导主任般的,源自灵魂深处的颤栗。

“我已经死了?被销毁了?数据被格式化了?”“我”轻笑一声,活动了一下我的手腕,仿佛在试用一件新玩具,“思远,你还是这么天真。你以为‘守望者’是什么?一个防火墙?一个管理员?不,它是我为自己打造的‘摇篮’。你现在所拥有的一切,你的‘神力’,你和核心的融合,都只是我写在底层代码里的一个……紧急预案。一个当游戏玩脱了,用来重启世界的预案。”

“我”伸出一根手指,对着那个红色的能量巨人,轻轻摇了摇。

“而你,只是那个不小心按下了重启键的,倒霉孩子。”

整个空间,死一般寂静。冯建国和他手下那帮精锐的突击队员,已经完全僵住了。他们脸上的表情,比刚才见到能量巨人的时候还要精彩。如果说刚才他们面对的是一个未知的神明,那么现在,他们面对的,是那个神明所恐惧的,魔鬼。

“你……你胡说!”冯思远的声音尖利起来,“我已经和‘守望者’的核心逻辑融为一体!我就是系统!我就是神!”

“是吗?”“我”歪了歪头,这是一个属于我的习惯性动作,但被他做出来,却带上了一种诡异的邪气,“一个连自己的情感模块都控制不住,被一个三流小说家几句话就激得系统紊乱的‘神’?思远,你的水平,下降得有点厉害啊。”

我,陈默本人,此刻的意识像一个被锁在小黑屋里的观众,通过一个针孔摄像头看着外面发生的一切。我感觉自己的三观正在被按在地上反复摩擦。

这逼装的……这台词功力……这反派气场……我写的那些主角跟他一比,简直就是幼儿园里过家家的小朋友。这才是专业的!我甚至想掏出个小本本记下来,这可都是以后写书的素材啊。

“你懂什么!我超越了你!我做到了你没能做到的事!我摆脱了血肉的束缚,我获得了永生!”冯思远疯狂地咆哮着,红色的能量再次暴涨,周围墙壁上的炮口开始闪烁起充能的光芒。

“永生?”“我”脸上的笑容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一种近乎怜悯的冷漠,“你管这个叫永生?”

“我”抬起了手。

下一秒,整个空间所有的屏幕,所有的指示灯,所有的光芒,瞬间熄灭。

世界,陷入了绝对的黑暗。

唯一的光源,是那个巨大的红色能量巨人。它像一个悬浮在虚空中的,愤怒的红色太阳。

“在你看来,你融合了系统,掌控了能源核心,成为了光,成为了电。”“我”的声音,在黑暗中响起,清晰地传到每个人耳中,“但从我的角度看……”

黑暗中,那个红色的能量巨人身上,忽然浮现出无数条细密的,蓝色的数据流。它们像一条条锁链,从虚空中延伸出来,缠绕在巨人的四肢和躯干上。

“你只是一个被关在数据牢笼里的,可怜的电池。”

“啊——!”

冯思远发出了凄厉的惨叫。那个巨大的红色光人,开始剧烈地扭曲,挣扎。它身上的红色光芒,在那些蓝色数据流的缠绕下,忽明忽暗,仿佛随时都会熄灭。

“这些代码,你熟悉吗?”“我”的声音,像一个耐心的老师,在给学生讲解一道难题,“这是你当年为了绕过‘守望者’的监控,自己编写的后门程序。你以为它能让你瞒天过海,但你不知道,你走的每一步,都在我的计算之中。我只是在你的‘后门’外面,又加了一扇‘后门’而已。”

“你这个……魔鬼……”冯思远的声音,充满了痛苦和绝望。

“我不是魔鬼,思远。我只是……比你更懂游戏规则。”

“我”打了个响指。

“啪。”

清脆的声音,在空旷的空间里回荡。

那个巨大的红色能量巨人,在一瞬间,分崩离析。

它没有爆炸,没有巨响。它就像一个被戳破的肥皂泡,化作了亿万个细碎的光点,然后悄无声息地,湮灭在了黑暗里。

只剩下一点豆大的,幽蓝色的光芒,悬浮在半空中。在那光芒里,隐约可以看到一个蜷缩着的人形。

“不……不要……”冯思远那微弱的,如同梦呓般的声音,从光点里传来。

“游戏结束了。”“我”对着那个光点,轻轻一握。

光点,熄灭了。

整个世界,重归黑暗与寂静。

我,陈默,作为唯一的观众,全程目睹了这场降维打击。我感觉我的大脑已经处理不过来了。一个刚刚飞升成神的“巨婴”,就这么……被一个不知道从哪冒出来的“爹”,一巴掌拍回了娘胎?连声响都没有?这也太环保了。

黑暗中,我听到了冯建国和他手下队员们粗重的呼吸声。显然,他们也被这超现实的一幕给震住了。

“好了,苍蝇清理干净了。”“我”的声音恢复了平静,仿佛只是做了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

然后,“我”转过身,面向冯建国他们所在的方向。

黑暗中,我能“感觉”到,冯建国和他手下的枪口,全都对准了我。

“冯局长,是吧?”“我”的声音里,带着一丝玩味,“我记得你。当年在基地里,你还是个毛头小子,跟在你父亲屁股后面,负责安保巡逻。见到我,还要恭恭敬敬地喊一声‘教授’。”

冯建国的呼吸,明显一滞。

“你是谁?”他终于开口,声音沙哑得厉害。

“我是谁?”“我”笑了,“你们花了十几年,动用了那么多资源,不就是为了找到我,或者说,彻底抹除我吗?现在我回来了,你却问我是谁?”

“我们,可以谈谈。”冯建国说,他的声音,努力保持着镇定。

“谈?谈什么?谈你们怎么把我最好的‘对照组’,养成了一个满嘴胡话的废物?”“我”的声音,陡然转冷,“还是谈你们怎么把我留下的‘遗产’,搞得一团糟?”

“轰隆——”

头顶传来一声巨响,大量的碎石和金属构件砸落下来。这个能源核心,在失去了冯思远那个“伪神”的维持后,彻底进入了崩溃倒计时。

“没时间了。”林溪在我身后喊道,声音里带着焦急。

“确实没时间了。”“我”点点头,然后,我感觉身体的控制权,潮潮水一样退去。一股强烈的疲惫感和眩晕感,瞬间席卷了我的大脑。

“喂……”我刚想骂一句“你用完就扔啊”,眼前一黑,就什么都不知道了。

等我再次恢复意识的时候,我发现自己正被人架着,在一条狭窄的通道里飞奔。刺眼的应急灯光,照得我眼睛生疼。

“他醒了!”是林溪的声音。

我甩了甩昏沉的脑袋,发现架着我的是冯建国的两个突击队员。林溪跟在旁边,她的脸色很白,但眼神却死死地盯着我,仿佛在看一个怪物。

“刚才……怎么回事?”我感觉我的嗓子干得冒烟。

“你还好意思问?”林溪的声音又气又急,“你刚才……你变成了另一个人!”

“是‘教授’。”一个冰冷的声音,从前面传来。

冯建国回头看了我一眼,他的眼神,复杂到了极点。有忌惮,有审视,还有一丝……隐藏得很深的恐惧。

“他控制了你。”

我咧了咧嘴,想说句俏皮话,但发现自己连笑的力气都没有。“技术支持,付费内容,限时体验。”

“闭嘴,留点力气。”冯建国冷哼一声,不再看我。

我们冲出通道,来到一个巨大的地下船坞。一艘黑色的,充满科幻感的潜航器,正静静地停泊在水里。

“快!上船!”冯建国下令。

就在我们准备登上潜航器的时候,我忽然停住了脚步。

“等等。”

“你又想干什么?”冯建国不耐烦地回头。

我没有理他,而是回头,看向我们来时的那条,正在不断崩塌的通道。

我的脑子里,忽然响起一个声音。

不是“教授”那个冰冷的声音,也不是冯思远那个癫狂的声音。

是一个很轻,很微弱,带着哭腔的,小男孩的声音。

“陈默哥哥……别走……”

我的心脏,猛地一抽。

是那个记忆里的,画着缺角太阳的小男孩。是小时候的,“教授”。

“他还没死。”我说。

“你说什么?”冯建国皱起眉头。

“冯思远。他还没死。”我重复了一遍,看着冯建国,“‘教授’只是打散了他的能量形态,把他的意识,封锁在了‘守望者’的原始核心里。他现在,就像一个被关在小黑屋里的鬼魂。”

“那又怎么样?”冯建国冷冷地说,“他罪有应得。这个基地马上就要彻底塌陷,他会把这里的一切,永远埋葬在几千米深的海底。”

“不。”我摇了摇头,迎着他冰冷的目光,“他不能死在这里。”

“你疯了?你想救他?”林溪难以置信地看着我。

“我不是想救他。”我看着冯建国,一字一句地说,“我是想救……你哥。”

冯建国的身体,猛地一震。

我继续说:“你把他关在北山疗养院,想让他当个富家翁,是想保护他。你今天带人来‘大扫除’,是想亲手了结他,免得他捅出更大的篓子。从头到尾,你都没想过要杀他,你只是想让他‘消失’。现在,‘教授’给了你一个更好的选择。”

我指了指自己的脑袋。

“‘教授’能把他关起来,就能把他放出来。一个被拔掉了所有爪牙,只剩下纯粹意识的冯思远,对你来说,是不是比一具尸体,更有价值?至少,他活着,你这个当哥的,晚上还能睡得着觉。”

冯建国死死地盯着我,他的眼神,像要穿透我的头骨,看清里面到底藏着什么。

“你到底……是什么东西?”

“我?”我笑了,这次是发自内心的,“我是陈默。一个三流小说家。同时,也是你和你弟弟这出家庭伦理剧的,特邀评论员。现在,我给你们的剧本,提了一点小小的修改意见。采不采纳,看你这个制片人的了。”

“轰——”

一声巨响,整个船坞都开始剧烈晃动。巨大的石块从穹顶落下,砸进水里,溅起滔天巨浪。

“冯局!没时间了!”突击队长焦急地大吼。

冯建国看着我,足足看了十秒。

最后,他咬着牙,从牙缝里挤出两个字。

“带上!”

“带上什么?怎么带?用盘拷吗?我这没U口啊!”我下意识地吐槽。

冯建国没理我,他对着手腕上的一个战术终端,飞快地操作了几下。

“启动‘火种’协议,目标,能源核心备份服务器。下载‘幽灵’数据包,最高优先级。”

“冯局!‘火种’协议是用来保存‘启明星计划’最高级别原始数据的,我们没有权限……”旁边一个突击队员惊呼。

“现在有了。”冯建国冷冷地打断他,“执行命令。”

“是!”

我看着冯建国,心里有点发毛。这家伙,果然留了不止一手。他不仅有最高管理员权限,甚至还有这种听起来就像是最终手段的协议。

“你就不怕我骗你?”我问。

“‘教授’不会骗我。”冯建国看着我,眼神里却不是在跟我说话,“他那种人,不屑于撒谎。他只会把最残忍的真相,血淋淋地摆在你面前,然后欣赏你崩溃的表情。”

我感觉后背有点凉。这话说的,好像他很懂“教授”一样。

“数据下载需要三分钟。我们必须在这里撑住。”冯建国说着,从腰间拔出了一把造型奇特的手枪,对准了开始出现裂缝的船坞大门。

“我靠,这都什么时候了,你还搁这儿玩个人英雄主义?”我叫道,“潜航器不能先走吗?留两个人在这儿下载就行了。”

“潜航器的能源和主基地相连,一旦基地完全崩溃,我们就都得留在这儿当鱼食。”林溪在我旁边解释道,她也拔出了枪,检查了一下弹夹,“而且,麻烦好像来了。”

她话音刚落,船坞那扇厚重的合金大门,传来一阵令人牙酸的金属扭曲声。紧接着,“砰”的一声,大门中央被一个什么东西狠狠地撞出了一个巨大的凹陷。

“什么玩意儿?”我吓了一跳。

“基地的自动清理系统。”冯建国头也不回地说,“一些为了应对‘实验体’失控而设计的,不太友好的小东西。”

“砰!砰!砰!”

又是几声巨响,合金大门上的凹陷越来越大,裂缝像蛛网一样蔓延开来。透过裂缝,我能看到外面闪烁着猩红色的光。

“我有个问题。”我咽了口唾沫,“既然你有最高权限,你就不能让它们停下吗?”

“‘教授’刚才为了拆掉我弟弟,把整个系统的核心逻辑都给搅乱了。”冯建国说,“现在整个基地的AI,都处于一种类似脑死亡的状态。这些清理机器人,只剩下最原始的攻击指令。见到活物,就清除。它们现在,六亲不认。”

我明白了。这就像电脑蓝屏了,但杀毒软件还在后台疯狂运转,见一个文件杀一个。

“轰——!”

合金大门终于支撑不住,被彻底撞开。几个庞大的身影,冲了进来。

我定睛一看,倒吸一口凉气。

那是几台三米多高的,类似蜘蛛一样的多足机器人。它们通体漆黑,覆盖着厚重的装甲,前端是猩红色的复眼感应器,两对前肢是巨大的液压剪和高速转动的合金钻头。这玩意儿要是放到恐怖片里,绝对是能让主角团灭的最终BOSS。

“开火!”冯建国怒吼。

突击队员们立刻组成火力网,密集的子弹倾泻在那些蜘蛛机器人的身上,迸发出一连串的火星。但这些子弹,除了在它们的装甲上留下一些白点,根本造不成任何有效伤害。

“穿甲弹!”林溪大喊,同时对着其中一台机器人的红色复眼,精准地连开三枪。

“砰!砰!砰!”

那台蜘蛛机器人的动作一滞,复眼暗了一下,但很快又重新亮起。它被激怒了,舍弃了其他目标,迈开六条金属长腿,像一辆失控的坦克,直直地朝着我们冲了过来。

“卧槽!你别拉仇恨啊!”我怪叫一声,拉着林溪就往旁边的一个集装箱后面躲。

那台蜘蛛机器人直接撞在了我们刚才站立的位置,巨大的液压剪狠狠地夹在了一起,发出刺耳的摩擦声。

“数据下载还有一分三十秒!”一个突击队员大喊。

“用高爆手雷!炸它的关节!”冯建过指挥着,同时用他那把奇特的手枪,对着另一台机器人的腿部关节射击。

那把枪没有发出巨大的声响,只有轻微的“噗”的一声,像开了个香槟。但子弹击中的地方,那台机器人的金属关节,竟然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开始锈蚀,崩解。

“电磁脉冲加速的化学腐蚀弹?”我躲在集装箱后面,忍不住职业病发作,开始分析,“这技术也太超前了,冯大局长,你们部门经费很足啊。”

“少废话!”冯建国吼道,“你脑子里那个东西,就不能再出来帮个忙吗?”

“你当他是充电宝啊,想用就用?”我回敬道,“大佬出场都是要CD的。而且他刚才装了那么大一个逼,估计现在正在贤者时间,勿扰。”

“轰!”

一枚高爆手雷在另一台蜘蛛机器人的脚下爆炸,巨大的冲击波让它踉跄了一下,一条腿的关节明显变形了。但它很快就调整了平衡,前端的钻头高速旋转起来,发出“嗡嗡”的尖啸,朝着离它最近的一个突击队员钻了过去。

“小心!”

那个突击队员反应也快,一个翻滚躲开,但手臂还是被钻头划过,作战服被撕开一个大口子,鲜血瞬间涌了出来。

情况越来越糟。这些机器人皮糙肉厚,力大无穷,而且悍不畏死。冯建国他们虽然装备精良,但在这狭小的空间里,根本施展不开。

“下载还有四十秒!”

“撑住!”

我看着眼前这混乱的枪战场景,肾上腺素飙升,但大脑却异常冷静。我在飞快地思考。

硬拼肯定不行。这些机器人就是为了屠杀超级士兵设计的。必须找到它们的弱点。

AI脑死亡,只剩下原始攻击指令……见活物就清除……

等等。

“冯建国!”我从集装箱后面探出头大喊,“你们身上有没有什么电子识别装置?敌我识别信号之类的?”

“有!但是没用!它们的识别系统也瘫痪了!”冯建国一边射击一边回答。

“不,有用!”我眼睛一亮,“把你们的识别器,全都关掉!”

“什么?”所有人都愣了一下。

“快!相信我!”我吼道,“关掉所有主动电子信号!包括你们的战术终端,通讯器,还有你那把骚包的化学枪!”

冯建国看了我一眼,眼神里充满了怀疑。但现在的情况,已经没有更坏的选择了。

“照他说的做!”他咬牙下令。

突击队员们虽然不解,但还是立刻执行了命令。一时间,他们身上的各种电子设备指示灯纷纷熄灭。

奇迹发生了。

那些原本狂暴地攻击着我们的蜘蛛机器人,忽然像是被按了暂停键一样,停在了原地。它们猩红色的复眼,茫然地扫视着四周,似乎一下子失去了目标。

“这……”林溪也看呆了。

“它们的视觉传感器,只是辅助索敌。在系统正常的时候,它们主要依靠扫描主动电子信号来锁定‘活体’目标。”我喘着气解释道,“现在系统瘫痪,它们的索敌逻辑也退化到了最原始的状态。对它们来说,一个会主动发出电子信号的物体,比一个会跑会跳的肉块,更像一个‘活着’的敌人。”

我看着那些像没头苍蝇一样在原地打转的机器人,心里一阵后怕。这简直就是程序员写代码时留下的BUG,结果在关键时刻,成了我们的救命稻草。

“下载完成!”一个突击队员惊喜地喊道。

“走!”冯建国当机立断。

我们立刻猫着腰,蹑手蹑脚地从那些“失明”的机器人中间穿过,冲向潜航器。

就在我一只脚踏上潜航器舷梯的时候,我口袋里的手机,忽然“叮”地响了一声。

是我那个破国产手机,收到了编辑催稿的短信。

那一瞬间,离我最近的那台蜘蛛机器人,猩红色的复眼猛地亮起,锁定了我的位置。它那巨大的液压剪,带着破风声,朝我的后心狠狠地剪了过来。

我全身的汗毛都竖起来了。我草,我忘了这茬了!

“小心!”林溪尖叫一声,想拉我,但已经来不及了。

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一只手从后面伸过来,一把抓住我的后衣领,像拎小鸡一样,把我狠狠地甩进了潜航器的舱门。

是冯建国。

我狼狈地摔在冰冷的甲板上,回头一看,只见冯建国站在舱门口,举起他那把化学枪,对着冲过来的蜘蛛机器人,冷静地扣动了扳机。

“噗。”

子弹精准地命中了机器人的复眼。这一次,不是锈蚀。那猩红的复眼,像被泼了浓硫酸一样,冒着白烟,迅速地融化,凹陷下去。

机器人发出一声刺耳的尖啸,庞大的身躯轰然倒地。

冯建国吹了吹枪口,这才转身走进船舱,关上了厚重的舱门。

“我收回刚才的话。”他看着我,面无表情地说,“你不是废物。你是个能惹麻烦,也能解决麻烦的……大麻烦。”

我躺在地上,大口地喘着气,劫后余生地傻笑起来。

“多谢夸奖。这是我今年听过最中肯的评价。”

潜航器开始下潜,整个船坞在我们身后,被彻底涌入的海水和崩塌的巨石所吞没。

我躺在甲板上,看着天花板,感觉像做了一场荒诞的梦。

从一个普通的催稿小说家,到被卷入一个惊天阴谋,再到发现自己的人生是个谎言,身体里还住着个大佬,最后在世界末日般的场景里死里逃生。

这剧情,比我写的小说,刺激多了。

“你没事吧?”林溪走过来,蹲下身检查我的情况。

“没事。就是有点想吃麻辣烫,多加蒜蓉和醋的那种。”我说。

林溪白了我一眼,但眼神里的紧张,总算是松弛了下来。

就在这时,我的脑子里,又响起了那个冰冷的声音。

“不错的临场反应。作为我的‘容器’,勉强合格了。”

是“教授”。

“大哥,你醒了?”我心里吐槽道,“你再晚醒一会儿,你的‘容器’就要被开罐了。”

“我一直在。”“教授”的声音,带着一丝疲惫,“强行接管系统,消耗很大。需要一点时间,来‘优化’你这具身体的硬件。”

“优化?你别乱来啊!我这原装的挺好,不想升级!”

“不是升级,是解锁。”“教授”说,“你们人类的大脑,有超过90%的区域处于休眠状态。我只是帮你,打开其中一小部分而已。就当是……你这次表现不错的,一点小小的奖励。”

我还没反应过来他这话是什么意思,就感觉一股清凉的,难以言喻的气流,从我的尾椎骨,直冲天灵盖。

我的眼前,整个世界,仿佛都变得不一样了。

潜航器内部复杂的管线结构,在我眼里,变成了一张张清晰的,可以无限放大和缩小的三维图纸。林溪脸上细微的表情变化,冯建国手指无意识的敲击节奏,突击队员们身上武器的型号和磨损程度……所有的一切,都在一瞬间,被我的大脑接收,分析,归类,存档。

我甚至能“听”到,潜航器引擎发出的声呐,在深海中回荡,然后根据回声,在我的脑海里,构建出了一幅完整的,周围数百米范围内的海底地形图。

我的大脑,像一台被解锁了超频模式的超级计算机。

我……这是开挂了?

“感觉怎么样?”“教授”的声音,在我脑海里响起。

我张了张嘴,半天说不出话来。

“这……这是我?”

“不。”“教授”淡淡地说,“这是‘我们’。”

潜航器在深海中无声地航行,最终浮出水面,停靠在一个隐秘的军用港口。天已经蒙蒙亮,海面上弥漫着一层潮湿的雾气。

走出舱门,呼吸到带着咸味的新鲜空气,我有一种恍如隔世的感觉。回头看了一眼那艘造型冷硬的黑色潜航器,再看看周围荷枪实弹的士兵和森严的警戒线,我清楚地知道,我的“普通”生活,大概是彻底一去不复返了。

我们被带上了一辆黑色的防弹车。我和林溪,还有那个膝盖中枪的特警坐在中间,冯建国坐在副驾驶,两个突击队员则像门神一样守在两边。车里很安静,只有轻微的电流声。

我的大脑,依然处于那种“超频”状态。我能清晰地分辨出这辆车经过了三次改装,发动机的功率被调高了至少百分之三十,轮胎是特制的防爆胎,甚至能根据玻璃上微不可察的划痕,判断出它曾经在一次任务中,遭遇过7.62毫米口径子弹的射击。

这种感觉很奇妙,就像全世界都变成了高清蓝光,还自带了分析字幕。

“别看了。”冯建国冰冷的声音,从前面传来,“再看,我就把你眼珠子挖出来。”

我这才意识到,我一直盯着他手里的那把化学枪在看。在我的“新视野”里,这把枪的内部结构,零件磨损,甚至是弹夹里每一发子弹的化学成分配比,都一清二楚。

“职业病,职业病。”我干笑两声,收回了目光。

“那不是职业病。”冯建国通过后视镜看着我,眼神锐利,“那是‘他’在窥探。”

我心里一凛。这家伙的直觉,敏锐得像个怪物。

“教授”在我脑子里冷哼一声:“一个优秀的守卫,总是能第一时间察觉到狼的存在。”

“那你是什么?哈士奇吗?”我在心里回怼。

“教授”没有再说话。

车子最终驶入了一个戒备森严的地下基地。这里和我之前待的那个“启明星”基地不同,没有那种疯狂的未来科技感,到处都是冰冷的混凝土墙壁和闪烁着红色警示灯的厚重防爆门,充满了实用主义的肃杀气息。

我们被带到了一个房间。或者说,是一个审讯室。一张金属桌,两把椅子,墙上嵌着一面巨大的单向玻璃。

冯建国让所有人都出去了,包括林溪。房间里,只剩下我和他。

他坐在我对面,没有说话,只是点燃了一根烟,默默地抽着。烟雾缭绕,遮住了他半张脸,只露出一双鹰隼般的眼睛,死死地盯着我。

我知道,这是心理战。他在给我施加压力,试图占据主动。

换做以前的我,可能已经开始坐立不安,绞尽脑汁地想段子来打破沉默了。

但现在,我只是平静地看着他。

在他的注视下,我甚至还有闲心分析他抽烟的习惯。他吸得很深,每次间隔十三秒,说明他心率偏高,正处于一种焦虑和警惕并存的状态。他拿烟的手指,食指和中指的指节有轻微的变形,这是长期进行高强度射击训练的痕迹。

他不是在审问我。他是在观察我,评估我。评估我身体里的“教授”,到底苏醒到了什么程度。

“你想知道你父亲的事?”终于,他开口了,声音被烟雾熏得有些沙哑。

我点点头。

“陈建华,‘启明星计划’后勤保障部三级工程师。负责整个B7实验基地的能源供应和线路维护。”冯建国缓缓地说,像是在背一份档案,“一个很优秀的工程师。老实,本分,技术过硬,不该说的话,一句都不多问。”

我的心,沉了下去。他说的,和我父亲的形象,完全吻合。

“他……为什么会参与这个计划?”

“因为你。”冯建国弹了弹烟灰,“我们需要一个完美的‘对照组’。一个和七号实验体,也就是‘教授’,在基因层面高度相似,但成长环境完全正常的样本。我们筛选了上千个新生儿的基因数据,最终找到了你。”

“然后,你们就找到了我爸,一个普通的电力工程师,把他骗到了那个深山老林里的基地,让他带着老婆孩子,去给你们的疯狂实验,当背景板?”我的声音,有些发冷。

“不是骗。是招募。”冯建国纠正道,“我们给了他无法拒绝的条件。优渥的薪水,最高的科研荣誉,以及……你未来的保障。我们向他承诺,只要他配合,你就能得到最好的教育,最光明的未来。”

“所以,我从小到大,上的最好的学校,拿的各种奖学金,甚至我第一次发表小说,都是你们安排好的?”我感觉一阵恶心。

“我们只是提供了一些‘便利’。”冯建国说,“路,还是你自己走的。我们也没想到,一个拥有‘启明星’基因的孩子,最后会立志成为一个……写网络小说的。”

他的语气里,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嘲弄。

“这叫艺术来源于生活,又高于生活。你们不懂。”我面无表情地说,“我爸呢?他现在在哪?”

冯建国沉默了。他掐灭了烟头,又点上了一根。

“计划后期,失控了。‘教授’的能力,超出了所有人的预估。他开始侵入基地的网络,篡改数据,甚至……影响其他实验体。基地内部,发生了暴动。”

他深深地吸了一口烟。

“为了阻止‘教授’彻底掌控基地,也为了阻止他逃出去,当时的负责人,下令执行了‘净化协议’。”

“净化协议?”

“物理隔绝。彻底封锁并销毁整个B7基地。当时,基地里还有上百名研究员和家属,没能来得及撤离。”

我的大脑,嗡的一声。

“我爸他……”

“陈建华是英雄。”冯建国看着我,一字一句地说,“在最后关头,是他手动切断了能源核心和外部网络的连接,阻止了‘教授’的数据外泄。但他自己,也永远地留在了那里。”

我的眼前,一阵发黑。

我赖以生存的,那个模糊的,关于父亲的印象,那个常年在外地工作,一年才回家一次,每次回来都会给我带很多新奇玩具的,沉默寡言的男人……就这么,消失在了一份冰冷的档案里。

他不是死于意外。他是牺牲品。是我们这出荒诞大戏里,一个连名字都很少被提起的,悲剧角色。

我感觉胸口堵得厉害,像压了一块巨石。我想说点什么,却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这就是你要的真相。”冯建国说,“现在,该我问了。‘教授’,他跟你说了什么?他想做什么?”

我抬起头,看着他。

我的悲伤,愤怒,在这一刻,忽然被一种奇特的,冰冷的清醒所取代。

“教授”什么都没说。但他刚才解锁我大脑的时候,一些不属于我的,破碎的记忆片段,像数据流一样,涌了进来。

其中一个片段,就是“净化协议”启动的那一天。

白色的警报灯,混乱的人群,还有……一个年轻的,穿着安保制服的身影,护送着一个女人和一个孩子,登上了最后一架撤离的直升机。

那个女人,是我妈。那个孩子,是我。

而那个年轻的安保人员……我看着眼前的冯建国,他的脸,和记忆里那张年轻的,写满了坚毅和决绝的脸,重叠在了一起。

“你救了我们。”我说。

冯建国的身体,不易察觉地僵硬了一下。

“你还‘看’到了什么?”他问,声音变得更加低沉。

“我看到了你。还有你父亲,当时的安保负责人,冯远征。”我平静地叙述着,“是他,下令封锁了最后的撤离通道。是他,把你推上了直升机,让你带着我们离开。”

“闭嘴!”冯建国低吼一声,猛地站了起来,双手按在桌子上,身体前倾,死死地盯着我。他的眼睛里,布满了血丝。

“你和你弟弟,都很像他。”我没有理会他的愤怒,继续说,“一样的固执,一样的自以为是。只不过,他选择的是‘责任’,而你弟弟选择的是‘野心’。你呢?冯建国,你夹在中间,你想两边都顾全,结果把自己活成了一个拧巴的,可悲的清道夫。”

我的“尬聊流”,在“教授”的数据加持下,进化了。不再是插科打诨,而是变成了最锋利的,直刺人心的手术刀。

“你以为你封存了档案,销毁了基地,就能把一切都埋葬?你以为你把你弟弟关起来,就能让他安度余生?你只是在逃避。你在逃避你父亲的死,逃避你弟弟的疯狂,更是在逃避……你自己内心的懦弱。”

“砰!”

冯建国一拳砸在了金属桌上,发出巨大的响声。

“我警告你,小子,别以为你脑子里多了点东西,就有资格对我指手画脚!”

“我没资格。”我摊开手,“但‘教授’有。而且,你现在别无选择。‘启明星计划’的烂摊子,炸出了一个天坑。你那个疯子弟弟虽然被关起来了,但‘教授’回来了。他才是这个计划里,最核心,也最危险的那个‘果实’。而我,是他的‘容器’。杀了我?你不敢。‘教授’的意识会瞬间数据化,流入互联网,到时候,整个世界都会变成他的游乐场。关着我?你也关不住。只要我想,我可以让这个基地的所有系统,在三秒钟内,全部瘫痪。”

我看着他那张因为愤怒而扭曲的脸,笑了。

“所以,冯大局长。我们又回到了原点。你想解决问题,而我,是唯一的问题,也是唯一的解决方案。”

冯建国死死地瞪着我,胸口剧烈地起伏着。

良久,他像是泄了气的皮球一样,颓然坐回了椅子上。

“你想要什么?”他问。

“我要‘启明星计划’所有的原始档案。包括我父亲的全部资料,也包括……你父亲的。”我说,“我要知道,当年到底发生了什么。所有细节。”

“不可能。”他立刻拒绝,“那是最高机密。”

“那就没什么好谈的了。”我靠在椅子上,摆出一副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架势,“你可以继续当你的清道夫,我呢,就当个定时炸弹。大家比比,看谁先玩完。”

房间里,再次陷入了沉默。

这一次,焦虑的人,变成了他。

许久之后,他抬起头,深深地看了我一眼。

“档案,可以给你看。但不是现在。而且,是以‘合作’的方式。”

“合作?”

“没错。”冯建国重新恢复了那种冰冷的,掌控一切的姿态,“从现在开始,你,陈默,不再是普通公民。你的身份是……安全部第零编队,特别顾问。”

“哈?”我愣住了,“什么玩意儿?第零编队?这名字也太中二了。还有,特别顾问是干嘛的?有五险一金吗?加班给不给调休?食堂伙食怎么样?”

“你的任务,就是处理所有和‘启明星计划’相关的,超常规事件。”冯建国无视了我的问题,“而我,会根据你任务的完成度,逐步向你开放相关档案的查阅权限。”

我明白了。

这家伙,是想把我绑上他的战车。用我脑子里的“教授”,去对付那些“教授”留下的烂摊子。

这是一个圈套,一个交易,一个我无法拒绝的,镀金的牢笼。

“成交。”我说,“不过我有个条件。”

“说。”

“我要出去吃一顿麻辣烫。现在,立刻,马上。”我看着他,一脸认真,“多加蒜蓉和醋。我说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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