简介
404号领主这书“豆腐脑还是吃咸的”写得真是超精彩超喜欢,讲述了周辰的故事,看了意犹未尽!《404号领主》这本连载的科幻末世小说已经写了168634字。
404号领主小说章节免费试读
23:47
小区地下车位只剩一盏日光灯在闪,频率大约 60Hz,像心跳漏拍。我把车倒进尽头格,方向盘回正时,仪表盘跳出提示:
“续航 0km,请立即充电”
——数字 0 被方框围住,像异常被 catch 后强行返回的默认值。
我拔钥匙,熄火,发动机呜咽一声断了电,车厢瞬间安静得能听见耳膜里的血流。
原来油尽的不止是车。
上楼前,我顺手把裁员纸箱塞进后备厢——动作太急,无名指被胶带划出一道红痕。血没冒出来,先渗出透明组织液,像一段没写完的日志:
WARN: life support low
电梯广告屏循环播放招聘平台广告:
“重新定义职场,一键光速投递!”
背景是一颗蓝色火箭,尾部写着”Hire!”
我盯着那感叹号,越看越像 debugger 里的红色断点。
24:00
家门反锁,客厅留了一盏鲸鱼夜灯,是女儿三年前手工课做的,灯泡发黄,像被岁月压了版本。
餐桌上罩着保鲜膜,半碗冷掉的番茄炒蛋,边缘结了一圈暗红油膜——时间把它封装成新的对象。
妻子留的便利贴贴在罩子中央:
“吃了。早点睡。”
字迹比平时草,最后的句号画成实心黑点,像强行终止的线程。
小声嘀咕着:她知道今天会发生什么,却不想旁听崩溃。
我揭掉保鲜膜,手指碰到碗壁,凉得像测试库没人维护的字段。
筷子在筷笼里竖成一排,我抽出最旧的那双,却在半空停住:
没胃口,也没资格再消耗家庭电量。
书房 00:17
关门,不开主灯,只留显示器待机灯,幽蓝,像深海里的异常信号。
我拉开抽屉,取出最后一袋挂耳咖啡——公司年会发的周边,印满”Keep Coding”。
撕开,粉末落在键盘缝隙,褐得像干涸的 error log。
热水壶咕噜到89℃,我让它继续烧,仿佛多一度,就能多一秒逃避。
电脑开机,风扇狂转,屏幕亮起,壁纸还是去年团建照片:
我站在C位,肩披”最佳架构”绶带,刘娅在左,CEO在右,三人都笑得像刚通过压测。
此刻看,那笑容被拉伸成像素块,像内存泄漏后无法回收的纹理。
我伸手把照片拖到回收站,手指悬在”清空”上,却最终按了取消。
留档吧,至少证明我曾被引用过。
00:29
浏览器标签页排满招聘网站,图标一个个旋转,像等待加载的沙漏。
我机械地刷新,薪资范围越调越低,关键词从”架构”改成”后端”再到”运维”。
页面空白,弹出提示:
“暂无匹配岗位,请降低期望。”
我降低,再降低,直到期望栏填”可出差、可外包、可实习”,结果依旧。
原来最低不是零,是 null。
00:44
正想合屏,右下角忽然跳出黑色弹窗:
Your process is being migrated.
Confirm? Y/N
字体是上世纪DOS绿,边缘抖动,像扫描线不稳的老显示器。
我愣了两秒,第一反应是年会抽到的恶作剧木马——那帮爱折腾的年轻人常干这种事。
我移动鼠标,箭头却停在屏幕中央不动,触控板失效。
Y 与 N 按键在黑色背景下呼吸般闪烁,频率越来越快,像在催促:
点我,或者被我点。
我伸手去按电源键,长按5秒——强制关机,老程序员都会。
屏幕黑了,风扇却越转越响,蓝光从键盘缝隙透出,像主机内部燃起幽火。
弹窗仍在,只是浮在黑屏之上,仿佛刻进视网膜:
Confirm? Y/N
耳机插孔里传出细微电流啸叫,高频率,像女儿用指甲刮黑板。
我拔掉电源,指示灯反而更亮,无线网卡灯狂闪——
它在自我供电?
心跳声盖过风扇,我屈指敲键盘,输入:
N
回车。
弹窗静止,绿字渗出红边,像被编译器标错的语法。
屏幕突然裂开蛛网纹,不是玻璃碎,而是像素碎——图像一块块掉落,露出后面深不见空的黑。
黑里亮起一行新字:
Input rejected. Migration in progress.
紧接着,整个房间开始垂直下滑——
不,是我和房间一起,被抽离地球。
00:47
显示器变成隧道口,404、502、503 错误页如雪片扑面,打在脸上却像冰凉的二进制。
我听见自己的尖叫被拉长成 128kbps 的劣质 mp3,混进电流啸叫。
手腕灼痛,低头看——那道白天被胶带划出的红痕,此刻亮起同款的绿光,像被植入的 tracer token:
E-404-α
绿光沿着血管蔓延,心跳每搏一次,就向前推进一格,像进度条。
原来我才是被追踪的 bug。
最后一秒,我伸手想抓住点什么,却只握住空气里飘来的咖啡袋。
“Keep Coding”的印刷字被拉长、扭曲,最终变成一句新的注释:
// Keep Falling.
房间、灯光、鲸鱼夜灯、冷掉的番茄炒蛋,全部被卷进黑色隧道。
我坠落,却听见头顶极远的地方,”啪”一声轻响——
像有人合上笔记本盖子,也像我家的电闸被拉下。
世界断电,视觉里只剩一行白色光标闪烁:
_
然后,连光标也消失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