简介
八零财神奶奶:算盘一响全院暴富是一本备受好评的年代小说,作者此夜定有鬼以其细腻的笔触和生动的描绘,为读者们展现了一个充满想象力的世界。小说的主角赵金珠勇敢、善良、聪明,深受读者们的喜爱。目前,这本小说已经连载引人入胜。如果你喜欢阅读年代小说,那么这本书一定值得一读!
八零财神奶奶:算盘一响全院暴富小说章节免费试读
夜深了。
陈卫国和李秀丽的房间里早就没了动静。
赵金珠坐在客厅的小马扎上,就着窗户透进来的那点月光,反复摩挲着手里的东西。
是王嫂送来的那块手帕。
雪白的棉布,在她粗糙但稳定无比的指间,显得格外柔软。
月光下,那一小簇红梅,仿佛活了过来。
针脚细密得几乎看不见,丝线的色泽在明暗间流转,竟有了一种立体的光影感。
这哪里是手帕。
这是一件艺术品。
赵金珠的脑子里,那把无形的算盘又开始拨动了。
可这一次,它算的不是粮票和菜价。
它在计算一种看不见摸不着,却又真实存在的东西——价值。
第二天一早,赵金珠破天荒地没有去菜市场,而是换了身最干净的蓝布褂子,径直出了大院。
她坐上了去市中心的公交车。
一个小时后,她站在了首都百货大楼的门口。
这里是首都最繁华的地方,是普通人眼里的购物天堂。
赵金珠对那些琳琅满目的衣服、手表、自行车视而不见。
她径直走上二楼,找到了日用品柜台。
“同志,麻烦给我看看你们这儿最好的手帕。”她对那个穿着蓝布工装,一脸冷淡的女售货员说。
售货员抬了抬眼皮,懒洋洋地从玻璃柜台下抽出一个盒子,打开。
“最好的都在这儿了,‘迎春花’牌,上海货。”
赵金珠的目光落了上去。
一沓沓崭新的手帕,用纸带捆着。
上面的印花,红红绿绿,图案倒是喜庆,但那颜色,艳俗得刺眼。
她拿起一块,凑近了看。
机器锁边,针脚粗大,线头都露在外面。
那布料,号称是纯棉,摸在手里却硬邦邦的,远不如王嫂那块柔软亲肤。
“多少钱一块?”
“印花的五毛,带刺绣的八毛。”售货员的语气里带着一丝不耐烦,仿佛在说一个常识。
赵金-珠的目光扫向那所谓的“刺绣”手帕。
角落里用机器绣了一朵歪歪扭扭的小黄花,针脚稀疏,配色呆板,毫无生气。
就这,也配叫刺绣?
赵金珠心里冷哼一声。
“同志,我能看看那块八毛的吗?”
售货员递了过来,赵金珠拿在手里,只看了一眼,心里就有了底。
天壤之别。
云泥之判。
这就是信息差。
这就是被埋没在深巷里的黄金,和摆在柜台上售卖的黄铜。
“给我来一块印花的。”她最后说。
她需要一个参照物。
一个用来打破所有人认知的,最直观的参照物。
付了五毛钱,拿了那块手帕,赵金珠一刻也没多待,转身就走。
她回到家时,李秀丽刚起床,正在镜子前涂抹雪花膏。
看见赵金珠手里提着的百货大楼的纸袋子,李秀丽的眼睛亮了一下。
“妈,您去逛街了?给我买什么好东西了?”
赵金珠没说话,从纸袋里拿出那块“迎春花”牌手帕,随手放在桌上。
李秀丽拿起来一看,脸上的期待瞬间变成了鄙夷。
“就这?妈,您花钱买这干嘛?这印花土死了,料子还这么硬。王嫂送您的那块,比这个好一百倍!”
她说着,又看到了桌上的发票。
“五毛钱?!妈,您是不是疯了?五毛钱能买五斤大白菜呢!您就买了这么一块破布?”
李秀丽的声音尖锐起来,充满了不可思议。
她完全无法理解。
她那个把一分钱掰成两半花的妈,居然会花五毛钱的“巨款”,去买一块谁都看不上眼的破手帕。
赵金珠只是静静地看着她,一句话也没说。
那眼神,平静得像一口深井。
可李秀丽却从那平静里,读出了一丝她从未见过的,令人心悸的东西。
那不是责备,也不是失望。
那是一种……怜悯。
仿佛在看一个不懂事的孩子,在为了一块糖而哭闹。
李秀丽被这个眼神刺得浑身不自在,她把手帕往桌上一扔,扭头进了房间,“砰”地一声关上了门。
客厅里,又恢复了安静。
赵金珠拿起那块被女儿嫌弃的“破布”,又从口袋里拿出王嫂绣的那块。
她把两块手帕,并排放在桌子上。
一边,是粗糙的,流水线生产的商品。
另一边,是精致的,倾注了心血和时间的手艺。
然后,她转身回房,拿出了她的算盘。
“噼啪”一声,她清了盘。
整个世界,仿佛只剩下她和这把算盘。
她坐得笔直,目光沉静,手指悬在算珠之上。
第一笔账,成本。
国营商店那块手帕,出厂价多少?运输成本多少?商店利润多少?最终定价五毛。
赵金珠的脑子,像一台最精密的计算机,飞速运转。
她没去过工厂,但她懂人心,懂人性。
层层加码,层层盘剥。
她估算,这块手帕的物料成本,不会超过一毛钱。
那么,王嫂这块呢?
赵金珠拿起那块绣着红梅的手帕。
一块同样大小的白棉布,顶天了五分钱。
几根绣花线,撑死了一分钱。
物料成本,六分。
但是,这就完了吗?
不。
赵金珠的眼睛里,闪过一道锐利的光。
还有最重要的成本,被所有人都忽略了。
时间。
手艺。
王嫂绣这块手帕,从构思到完工,至少要花掉一整个下午。
一个熟练女工,一下午的时间,值多少钱?
在这个时代,女人的时间,是不值钱的。
女人的手艺,是不值钱的。
但在赵金珠的算盘上,不是。
她拨动了算珠。
一个国营厂的普通女工,一天工资一块五,一个下午,算七毛钱。
王嫂这手艺,比普通女工强了不止十倍。
就算按最低的算,这一下午的手工,也值七毛钱!
物料六分,手工七毛。
成本,七毛六分!
这个数字一出来,赵金珠的心脏,猛地跳了一下。
一块小小的手帕,成本居然比国营商店的售价还高!
这笔账,在别人看来,是亏本的。
但在赵金珠看来,这恰恰是最大的商机!
因为它的价值,远远超过了它的成本!
第二笔账,利润。
国营商店那块破布卖五毛。
王嫂这块,比它好十倍,卖多少钱合适?
卖一块?太低了,对不起这手艺。
卖两块?能卖得动吗?
谁会花两块钱,去买一块手-帕?
赵金珠的脑子里,迅速筛选着客户群体。
普通人家不会买。
但是,那些干部家属呢?那些讲究生活品质的知识分子家庭呢?
还有,那些来首都的港商、外宾呢?
他们见惯了好东西,他们有钱,他们更懂得欣赏这种纯手工的精致。
在他们眼里,这叫“中国特色”,叫“民间工艺品”。
五块钱!
一个大胆的数字,从赵金珠的脑海里蹦了出来。
她自己都吓了一跳。
五块钱,是一个普通工人好几天的工资!
可能吗?
她的手指,在算盘上停住了。
风险和机遇,在脑海里激烈地交战。
片刻之后,她的手指再次动了。
“噼里啪啦——”
假设,售价五块。
成本七毛六。
一块手帕的毛利,是四块两毛四!
这个数字,像一道惊雷,在赵金-珠的脑子里炸开!
四块两毛四!
王嫂只要卖掉一块手帕,就等于她丈夫半个星期的津贴!
如果她一天能做两块呢?
如果院子里有十个像王嫂一样手巧的军嫂呢?
如果……
赵金珠不敢再想下去了。
她的呼吸,变得急促起来。
手心,渗出了细密的汗。
那把被她用了几十年的旧算盘,此刻在她手里,仿佛有千斤重。
它算出来的,不是一笔生意。
它算出来的,是一条能让所有被困在大院里的军嫂,重新找回价值和尊严的金光大道!
可是……
另一个声音,在她脑海里响起。
“投机倒把。”
这四个字,像一块巨大的冰,瞬间浇灭了她心头所有的火焰。
这是80年代初。
政策的春风,还只是微风。
计划经济的大山,依然压在每一个人头上。
私人买卖,尤其是这种差价巨大的买卖,一旦被抓住,就是犯罪!
轻则批斗、没收财产。
重则……劳改,坐牢!
她一个乡下来的老太太,无所谓。
可她有女儿,有女婿。
陈卫国是前途光明的年轻营长,是这个大院里的明日之星。
如果他的丈母娘,因为“投机倒把”被抓了,那对他意味着什么?
是灭顶之灾!
他的前途,他的事业,他的一切,都会被毁得干干净净!
赵金珠的后背,瞬间被冷汗浸透。
她不能冒这个险。
绝对不能。
她缓缓地,伸出手,想要合上那本让她心惊肉跳的“账本”。
可她的指尖,在触碰到那块绣着红梅的手帕时,停住了。
她想起了王嫂那张带着讨好和局促的脸。
想起了老周媳妇一边打着精美的毛衣,一边说着“瞎打发时间”。
想起了孙嫂子、钱嫂子……想起了那些在琐碎生活中,将自己的才华和时间,一点点磨掉的女人们。
她们本该发光的。
她们的手,能绣出最美的花,能织出最暖的衣,能做出最可口的饭菜。
可她们的价值,却被这个时代,被这个环境,甚至被她们自己,定义为“不值钱”。
凭什么?
赵金珠的心底,一股不甘和愤怒,像岩浆一样,猛地喷发出来!
凭什么女人的手艺就上不了台面?
凭什么女人的时间就一文不值?
凭什么她们就要一辈子围着灶台和男人孩子转,被埋没,被遗忘?
不!
不应该是这样的!
赵金珠猛地攥紧了拳头。
指甲深深地掐进了掌心。
风险?
她赵金珠这辈子,从鬼门关前走过不止一次!
丈夫早逝,她一个人拉扯着女儿,在那些最艰难的岁月里,什么风险没见过?
饿死的风险,病死的风险,被人欺负死的风险!
她都挺过来了!
现在,不过是想带着一群女人,靠自己的双手挣点干净钱,挣点尊严,这算什么风险?
富贵险中求!
她不做,就永远没人做。
这些女人,就永远只能在黑暗里待着!
那股被压抑下去的兴奋和渴望,再次以更猛烈的姿态,席卷了她的全身。
她不服!
她不认命!
她不仅要让自己的女儿过上好日子,她还要让所有像王嫂一样的女人,都挺直腰杆,活出个人样来!
但是,光有一腔热血不行。
她赵金珠,从不做没把握的仗。
冲动是魔鬼,计划才是王道。
她深吸一口气,强迫自己冷静下来。
那双精光闪闪的眼睛,再次恢复了锐利和清明。
她重新拿起笔,在一张干净的算草纸上,写下了几个字。
市场调研。
第一,产品定位。王嫂的刺绣,是高端产品。老周媳妇的毛衣,是中端产品。张姐和王嫂的酱菜,是快消品。不同的产品,要找不同的销路。
第二,目标客户。谁会买?在哪儿买?百货大楼、友谊商店、委托行,甚至那些涉外的饭店,都得去跑,去问,去摸底。
第三,定价策略。五块钱,只是一个设想。最终的价格,必须由市场决定。她需要知道,在不同的地方,人们愿意为这样的“好东西”,付出多少钱。
第四,风险规避。怎么卖,才能不被当成“投机倒把”?以谁的名义?是个人,还是……集体?
一个词,再次从她脑海里跳了出来。
合作社。
以集体的名义,进行生产和销售。
这在政治上,是最安全,最正确的选择。
赵金珠的思路,瞬间清晰了。
她的笔,在纸上飞快地移动着,列出了一条条清晰的计划。
她的脸上,不再有挣扎和恐惧。
取而代之的,是一种运筹帷幄的镇定,一种即将奔赴战场的将军才有的决绝。
最后,她在那张写满计划的纸的最上方,郑重地写下了这个计划的名字。
不再是简单的“合作社”。
她一笔一划地写道:
“军嫂互助生产计划”。
写完这七个字,赵金珠长长地舒了一口气。
她知道,从这一刻起,她的人生,大院里所有军嫂的人生,都将迎来一场翻天覆地的巨变。
窗外,天色已经大亮。
新的一天,开始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