简介
《盗墓:黑瞎子蓄谋百年,专钓姐姐》这本快穿小说造成的玄念太多,给人看不够的感觉。颠颠女孩虽然没有过多华丽的词造,但是故事起伏迭宕,能够使之引人入胜,主角为齐嫣。喜欢快穿小说的书友可以一看,《盗墓:黑瞎子蓄谋百年,专钓姐姐》小说已经写了337794字,目前连载。
盗墓:黑瞎子蓄谋百年,专钓姐姐小说章节免费试读
第7章:睡前讲故事:小瞎子攥着她衣角才肯睡
靠着那几张小额粮票和与厨房老厨娘达成的“秘密交易”,齐嫣和启寰的境况总算得到了一丝微不足道的缓解。虽然依旧清贫,但至少每日能多换到一碗稠粥,或者几块不那么硬得硌牙的杂粮饼,偶尔甚至能有些腌菜之外的、诸如咸萝卜干之类的佐餐之物。炭火依旧稀缺,但老厨娘有时会偷偷给他们塞几块质量稍好、烟少些的炭块,让那冰冷的屋子能在夜晚维持一丝不至于冻僵人的温度。
生存的压力暂时得到喘息,但另一种压力,却悄无声息地降临——源自启寰那与日俱增、几乎化为实质的依赖。
白日里,他依旧是那个努力学着认字、练习听音辨位、哼唱德语歌谣的乖巧孩子。可一旦天色渐晚,暮色四合,他便会变得格外黏人,像只缺乏安全感的小兽,亦步亦趋地跟在齐嫣身后,那双蒙着阴翳的眼睛里,对黑暗的恐惧几乎要满溢出来。
齐嫣起初以为他只是怕冷,便将有限的炭火尽量集中在他屋内,又将自己的破被子也加盖在他身上。但很快她就发现,并非如此。
那日,齐嫣忙完一天的活计,又借着油灯微弱的光线,检查了一下她悄悄藏在杂物房角落的腌菜缸,确认发酵良好后,才回到正房。屋内,启寰已经自己摸索着洗漱完毕,穿着单薄的寝衣,抱着膝盖蜷缩在冰冷的床榻里侧,小脸朝着门口的方向,一动不动。
“启寰,该睡了。”齐嫣走过去,习惯性地替他掖了掖被角。
小家伙没有像往常一样乖巧地应声躺下,反而伸出手,精准地攥住了她的衣袖,声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姐姐……今晚……能不能晚一点熄灯?”
齐嫣看了看桌上那盏油灯,灯油所剩无几,灯芯也快燃尽了。她柔声道:“灯油快没了,而且亮着灯睡不好。”
启寰的小手攥得更紧了,指节有些发白。他低下头,声音细若蚊蚋,带着浓重的鼻音:“……我怕黑。”
这三个字,他说得极其艰难,仿佛承认这一点,用尽了他所有的勇气。他不是怕冷,不是怕饿,是怕这片吞噬一切的、无声的黑暗。失明之后,视觉的缺失放大了其他感官,尤其是在万籁俱寂的深夜,任何细微的、无法辨明来源的声音,或是那无边无际、仿佛能将他彻底湮没的黑暗本身,都成了恐惧的源泉。以往,他只能独自蜷缩着,忍受着心脏狂跳和冷汗浸湿衣衫的折磨,直到疲惫不堪地昏睡过去。可现在,他有了姐姐。他贪恋她带来的温暖和安全感,那份恐惧便再也无法独自压抑。
齐嫣看着他微微发抖的小小身躯,和那双在昏暗光线下显得更加空洞无助的眼睛,心脏像是被一只无形的手紧紧攥住,又酸又疼。她想起自己刚穿越来时,面对陌生环境和濒死绝境的那份恐慌,将心比心,一个七岁的盲童,常年独自面对这无尽的黑暗,其恐惧该是何等深重。
她沉默了片刻,在床沿坐了下来,没有抽回被他攥住的衣袖,反而用另一只手,轻轻覆盖在他冰冷的小手上。
“怕黑啊……”她的声音放得极轻极缓,带着一种安抚人心的力量,“那……姐姐给你讲个故事,好不好?听着故事睡着,就不怕了。”
“故事?”启寰仰起小脸,空洞的眼睛里闪过一丝好奇的光芒,瞬间冲淡了些许恐惧。他从未听过睡前故事。王府里没人会为一个不受宠的瞎眼世子做这种事。
“嗯。”齐嫣点了点头,在脑海中飞快地搜寻着适合的故事。童话?太过遥远和虚幻。历史典故?对于七岁的孩子来说可能有些枯燥。最后,她选择了一个经过简化和改编的、关于勇气和智慧的小寓言。
她的声音不高,在寂静的夜里却格外清晰,带着一种温柔的韵律。她讲述着一个迷路的小羊羔,如何在黑暗的森林里,凭借听到的声音和闻到的气息,辨别方向,躲避危险,最终找到回家的路。
启寰听得极其专注,攥着齐嫣衣袖的小手不知不觉放松了些力道。他小小的身子慢慢朝着齐嫣的方向倾斜,最后,脑袋轻轻地、试探性地靠在了齐嫣的腿上。
齐嫣讲故事的声音顿了顿。
小家伙立刻像是受惊般,下意识地想抬起头。
齐嫣却伸手,轻轻按住了他的小脑袋,让他重新靠回去,语气依旧平稳地继续讲述着故事的后半段。她能感觉到,靠着她之后,他原本有些紧绷的小身体,明显放松了下来。
得逞后的启寰,悄悄在她腿上蹭了蹭,找到一个更舒适的位置,心满意足地继续听故事。姐姐的身上,有一种淡淡的、干净的皂角混合着阳光(或许是晒过被子)的味道,很好闻,让他莫名安心。
故事讲完了,小羊羔安全回到了家。屋内陷入短暂的安静,只有灯花偶尔爆开的轻微噼啪声。
“姐姐,”启寰的声音带着浓重的睡意,含糊不清地问,“小羊羔……后来还怕黑吗?”
齐嫣低头看着他依赖地靠在自己腿上的小脑袋,柔声道:“也许还会有一点怕吧。但它知道了,就算在黑暗里,只要用心去听,去感受,也能找到路,也能保护好自己。而且,它还有爱它的家人陪着它。”
启寰安静了一会儿,似乎在消化这个故事。然后,他小声地、带着某种确认般的语气说:“我也有姐姐陪着。”
齐嫣心中微软,轻轻“嗯”了一声。
小家伙不再说话,呼吸逐渐变得均匀绵长,攥着她衣袖的小手也彻底松开了力道,软软地垂落下来。他睡着了。
齐嫣没有立刻离开。她维持着原来的姿势,借着桌上那即将熄灭的、摇曳不定的昏黄灯光,看着启寰沉睡的侧脸。睡梦中,他不再像白日里那样带着刻意维持的乖巧或小心翼翼的试探,眉眼舒展,长长的睫毛在眼睑下投下淡淡的阴影,嘴唇微微嘟着,看起来就是个再普通不过的、惹人怜爱的孩子。
她的目光落在他依旧有些单薄的身子和略显苍白的小脸上,想起他学认字时的吃力,练习听音时的专注,哼唱德语歌谣时的认真,还有刚才承认怕黑时那脆弱却勇敢的模样……一种混杂着怜惜、责任和某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柔软情绪,在她心中缓缓流淌。
她轻轻抬起手,极其小心地,将他散落在额前的一缕柔软黑发拨开,指尖无意中拂过他光滑微凉的额头。
睡梦中的启寰仿佛有所感应,无意识地咂了咂嘴,发出一声模糊的呓语:“姐姐……别跑……”
齐嫣的动作瞬间僵住。
别跑?
他是梦到她像之前那些照顾他的人一样离开了吗?还是……梦到了她突然消失?
一股细密的酸楚夹杂着难以言喻的心疼,猛地攫住了她的心脏。她在这个孩子心里,已经重要到连梦中都害怕失去的地步了吗?
她看着他那即使在睡梦中也微蹙着的小眉头,最终还是没有抽身离开。她小心翼翼地、尽量不惊醒他地,将自己的身体往后挪了挪,靠坐在冰冷的床柱上,拉过自己那件破棉袄盖在腿上,就打算这样将就一夜。
油灯终于耗尽了最后一点灯油,火焰挣扎着跳动了几下,彻底熄灭。浓墨般的黑暗瞬间吞噬了整个房间。
在这绝对的黑暗和寂静里,人的感官变得异常敏锐。齐嫣能清晰地听到启寰平稳的呼吸声,能感受到他靠在自己腿上的、那颗小脑袋传来的微弱体温和重量。
不知过了多久,就在齐嫣自己也有些意识模糊,即将被睡意侵袭时,她感觉到腿上的重量动了动。
睡梦中的启寰,似乎是在翻身。他的一只小手无意识地在身边摸索着,像是在寻找什么。很快,那只小手就碰到了齐嫣垂在身侧的手腕。
然后,他像是找到了最可靠的浮木,立刻用小手圈住了她的手腕,牢牢地抱在了自己怀里,仿佛那是什么绝不容许丢失的珍宝。他的动作带着一种全然的依赖和占有,甚至将脸颊也贴了上去,满足地蹭了蹭,呼吸再次变得深沉均匀。
齐嫣在黑暗中睁开了眼睛。
手腕被他紧紧抱着,那温热的、带着孩童柔软触感的体温,清晰地传递过来。她甚至能感觉到他平稳的心跳,透过薄薄的皮肤,一下下,敲击在她的脉搏上。
一种奇异的感觉,顺着两人肌肤相贴的地方,悄然蔓延开来。那不是厌恶,也不是单纯的怜悯,而是一种……被全然需要、被深刻依赖着的,沉甸甸的温暖与悸动。
她试图轻轻动了一下手腕,想调整到一个更舒适的姿势。
睡梦中的启寰立刻不满地咕哝了一声,抱得更紧了,小眉头也蹙了起来,仿佛在抗议她的“逃离”。
齐嫣立刻停止了动作,不敢再动。她任由他抱着自己的手腕,感受着这份在冰冷黑暗中、显得有些过于亲昵的依赖。
她告诉自己,这只是孩童在缺乏安全感时的本能反应。他只是太怕黑,太怕被抛弃了。
可心底深处,却有一个微弱的声音在提醒她——这个孩子,似乎正在用一种她无法拒绝的方式,一点点地,将他的存在,烙印进她的生命里。
夜色深沉,万籁俱寂。
在这破败王府最偏僻的角落,在这间冰冷漆黑的屋子里,一大一小两个身影,以一种相互依偎的姿态,共同抵御着窗外的严寒与内心的孤寂。
齐嫣靠在床柱上,感受着手腕上传来的、属于另一个生命的温度和力量,听着他均匀的呼吸声,心中那片因为穿越而一直悬浮不安的土壤,似乎正在悄然落地,生根。
她轻轻叹了口气,那叹息声消散在黑暗里,带着一丝无奈,一丝纵容,和一丝连她自己都未曾完全明晰的温柔。
她闭上眼睛,终也抵不过疲惫,沉沉睡去。
而在她呼吸变得均匀之后,本该熟睡的启寰,那抱着她手腕的小手,几不可察地又收紧了几分。黑暗中,他嘴角勾起一抹极浅、极淡的,带着安心与满足的弧度。
姐姐的手腕,好细,好暖。
抱着,就不会做噩梦了。
他模糊地想着,将脸颊更深地埋进那份温暖里,彻底陷入了黑甜的梦乡。梦里,似乎不再有吞噬一切的黑暗,只有姐姐温柔讲故事的声音,和这片令人安心的、独属于他的温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