简介
口碑超高的小说推荐小说《和天使,恶魔一起旅行吧?》,穆勒拉斐尔是剧情发展离不开的关键人物角色,“aiqinng”作者大大已经卖力更新了102622字,本书连载。喜欢看小说推荐类型小说的书虫们冲冲冲!
和天使,恶魔一起旅行吧?小说章节免费试读
列车内部拥挤且吵闹,空气浑浊甚至有点缺氧。奈德拉与贝纳尔运气还算不错,他们的票是珍贵无比的双人座,这样就能免得挨到些奇奇怪怪的家伙。
“哥哥……要多久呀……”奈德拉趴在桌上,整个人像泄气的皮球,窗外的景色她早就看够了,无非就是山林城市、平原田野、河流牧场之类的千篇一律。“我已经睡了两觉,做了三个梦呢。”
“还要一个小时吧。”贝纳尔揉了揉小恶魔红彤彤的额头,那是趴桌睡觉硌出来的印子,自从上车之后她就一直趴着,刚刚才开口讲话。是不是有些晕车呢,在这趟列车开动后,她就没什么精神头了,好像朵枯萎的花儿。“吃糖吧小奈,大概能好点。”他将糖纸给剥开,小心翼翼的把糖块放到小恶魔嘴唇边,似在投喂奄奄一息的野猫。奈德拉伸出舌头,将糖裹进嘴里,她满足的笑着,眼睛慵懒的微睁着靠在贝纳尔肩膀。趴着睡的话,不仅头疼,还会压手,因此她换了个姿势睡。打了个大大的哈欠后,她似乎又睡着了。
贝纳尔倒是不晕车,他实在无聊,却也不困。他无聊的摆弄着奈德拉垂下的侧发,无聊的反复折叠着那片糖纸,最终无聊的只能去偷听人们闲谈。
大概是一位中年人吧?贝纳尔没有回头,他只是静静地听着声音。中年人说:“现在北边一直在打仗,我们住在南边,虽然穷困,却也安全不少。”我们要清楚的知道,他所说的北边并非大陆北部,南边也不是大陆南部,只有专指大陆北方才会用北部这一词,南部同样如此,至此便不再赘述。
回那人话的是位年轻人,至少声音听起来更加轻快,似乎还没背上生活沉重的包袱。“我们的祖国,伟大的奥施茨正遭受着柯尼斯人入侵,可你,你这浅薄无君之人!为逃兵役,将我给硬拉到列车上!”年轻人是极为愤怒的,他声音越来越大,大到也许连车厢尾的人都能听到。
“我是你哥哥!仁慈的主啊!我养活你十九年!怎么舍得让你死在残酷的战场上?你就骂我罢!但你别想下车,你根本打不过我,而我会把你死死按在这,直到我们在边境下车。”
“没有祖国保护,你早就是无名冢的一员!去想想吧哥哥!露西人和施维典人根本靠不住,珐琅西亚大王的军队连吃败仗!祖国还能依仗谁?只剩我们了!就像母亲需要她的孩子们一样!我们去到边境,又有什么作为?走出那关隘就有游牧兵!走出二十里,便什么鬼怪都有了!”年轻人有他自己的理论。
“非得要一拳不可!”后座传来打斗声,但很快就结束了。从之后尴尬的安静来看,大概是哥哥又赢了。
贝纳尔对那兄弟的对话没什么感触,他仅是听来打发时间罢了。他的祖国因为无足轻重,并没有参与那场已经打了三年的大范围战争,按理来说他本遇不逃难的人,可这趟车偏偏是从奥施茨大公国开出来的,车上大部分都是十分抵触参军的人,他们被官府发配到列车上,作为罪犯被流放,或者说作为殖民者去开疆拓土。
“哥哥,为什么人类不直接出兵占领开拓新领土?竟然要费劲的设立边境关隘,然后再派人出去殖民。”奈德拉一直都没有睡,她也在静静地听着那对话,她想多了解一下人类社会。
“从最远的边境关隘开始算,出关隘五十公里,是一片森林连着草原,环境很好。这么近的地方,却有许多以掠夺与游牧为生的部落,占领意味着要大规模派兵扫荡,没有哪个国愿意去执行这样的开销大于收益的行动,况且收益的可能根本不是自己。”贝纳尔耐心的讲解着,像说故事一样。“离开游牧区后,便是南北跨度两千五百公里,东西跨度两千四百公里的荒漠高原区,那里荒无人烟,土壤贫瘠……只有些研究地理的学者冒死走过几次,据说就算穿越了荒原,还有一座望不到尽头的山脉阻挡着通往南部宜居区的道路,要穿过那山脉,只能经过有大量蜥龙生存的山谷。”
“我却记得哥哥讲过,我们不是要乘船去南部……”奈德拉眉毛微微挑起,“不坐船怕不是要累死我哦。”
“现在是海洋风暴的年月……只能靠自己了……”
“啊……完全不困了呢。”奈德拉想到今后自己和贝纳尔要遭得罪,便彻底睡不着了。
列车晃晃悠悠行驶着,不知经过多少田野,穿过了多少城镇,直到一小时后的日落时分,它才发出惹人烦躁的急刹声与悠扬轻快的汽笛声,来到了终点站,边境关隘。夕阳最后那缕仍有余温的金光落在奈德拉脸颊上,小恶魔眨巴眨巴赤红的双眼,拉着贝纳尔迫不及待跑到车门口。她不是想快速踏入那充满危险的边境之外,她只是再受不住车厢内汗臭与燥热的空气,奈德拉走出车门那刻便大口呼吸着,她享受着新鲜空气的甘甜清爽,似在畅饮最为甜美的葡萄酒,心情舒畅。
贝纳尔等了一会儿,等小恶魔结束畅饮后,便要带她去买一辆马车,挑匹好马,采购些吃食上路了。他不想耽搁行程,什么事都好,早些完事才能减少意外出现的概率,贝纳尔讨厌意外,他是那种行动力极强的人,他想到了,便会做到。而在他想的时候,便料好了所有可能的情况,他总会做最坏的打算,但所有被想到的情况都不是他所谓的意外,意外是前所未料的极为极端的情况,因为有的是意外之喜,但大部分则会要了人命。
从《边境条约》签订到边境数个关隘建成,已然历经千百年之久,岁月与位置将原本最纯粹的军事防御建筑变为了一座小镇似的存在,这儿有民房、田地、集市、旅店、车站和监狱,诚然这儿是有官府的,每个关隘都受其一个国的朝廷管理,朝廷往往会在关隘设置哨兵营地,营地内有个瞭望塔,久而久之,营地便担当起此地官府的职责。贝纳尔已看到了好多大兵,他们个个都紧握上刺刀的燧发枪,神情紧张。换谁来不会紧张呢,大兵们要防备流放的罪犯造反、尽量维持关隘治安以及防备游牧部落进犯。瞭望塔是全天有大兵放哨的,如果有需要,便可朝着塔的方向走,定能走到哨兵营地。
贝纳尔不需要去那地方,他和奈德拉直奔集市。“想路程轻松点,是非要买辆马车不可的。”
集市的种族成分比枢纽城更加混杂。人类商贩和行色匆匆、被判了流放的囚犯们下车便被大兵管制起来站成长队。贝纳尔看到了几只裹着大衣、警惕打量着四周的狼科兽人。街巷角落的铁铺里,矮人叮叮当当地修补着,铁匠身旁站着两只猎人服装的蒙面精灵,它们雕塑般静静地看着矮人挥动铁锤,一言不发。邮差和小恶魔穿过它们,径直来到有马厩的大房子前,这儿显然是贩卖二手马车和驮马的店铺,至于为何是二手?贝纳尔看到有马车上还刻着前任主人的名字。不过他不在乎,他只要能用便好,我们无法让每件事都尽善尽美,没有谁能。
店铺的老板是爬行科兽人种,他浑身覆盖着爬行类动物特有的鳞片,分叉的细舌总会时不时吐出,双眼是和奈德拉同样的竖瞳,他脖子前倾着,整体呈现驼背姿态,但即便如此他仍有一米八几的身高,看起来十分壮实,他脖子还挂着统权派十字架吊坠,这值得一提,因为他似乎是位教徒。若是简而言之,则他是罕见的蜥蜴人。“欢迎您好先生…以及这位美小姐,若是来买车。自己随意挑便是,克劳克斯,随时准备为您服务。”尽管外表有些煞人,但声音沙哑的老板出奇和蔼且有礼貌,贝纳尔则向克劳克斯道谢,因为后者的礼貌。
贝纳尔在停放马车的空地走了一圈,他一下就选中了一辆带着麻布棚顶的车,显然是用来拉货的,那么它便比拉人的车便宜。“请问您这辆辎车要多少钱。”
可贝纳尔还是欠考虑,他似乎忘了这里是一个便宜二字不会存在地方,克劳克斯赞叹着贝纳尔的眼光,在一系列夸赞后,他说:“只要四十银币,附赠您一匹棕色好马。”
“啊……四十……”贝纳尔犯了难,他兜里剩下的也就六十枚银币。就算是到南部,也是要用钱的,更别说他还要买些物资在路上用。“这车是怎么来的……?”
“只知道是好来头。”老板打着哈哈。
“我不见得是好来头。”贝纳尔摇摇头。
“您太谨慎,尽管谨慎是好的。我保证这车上没有厉鬼附着,上主作为见证。”老板双手合十。
“我什么都知道了。”奈德拉坐在空地的椅子上,胳膊拄着桌子,静静地盯着蜥蜴那副竖瞳。那桌椅上还摆着圣经,大概是老板在没客人要阅读的。
“您知道啦。”老板笑嘻嘻的,尽管面部表情不允许他做出如此表情,但他的语气和神态便是这样。“那当然是正道来的车。”
“你上周五夜里在车站旁的街道,见到了三个匪徒围杀了一位可怜的车夫。但你没选择报官,你等匪徒将车夫口袋翻了个底朝天后,就把马车据为己有。马匹不是你偷的,因为你去的时候只见了车。”奈德拉一字一句的,读书般的说着。无需怀疑,她读了老板的心,为能让贝纳尔少花点钱,她动用了恶魔的能力。奈德拉眨眨眼,“现在这车要多少钱呢?虔诚的教徒。”
克劳克斯本是想嘴硬的,但他看到了奈德拉诡异的眨眼动作,那美如雕塑的姑娘,左眼和右眼眨动完全不同步。他知道,恶魔不能同时眨动两只眼。“天呐,我的好先生……您开个价吧,不要让你的恶魔小姐吓唬我了。”
“我什么都没干呢。”奈德拉从椅子上跳下来,乖巧的来到贝纳尔身边。
“三十银币,算上马。您觉得呢。”贝纳尔说。
“当然,当然。我去给您牵来。”老板快步走向马厩,牵出那匹还算高大有力的马儿。
接着便是物资。贝纳尔目标明确:耐储存的硬面包、熏肉干、奶酪、几大袋碎麦、几皮囊清水、一小瓶烈酒、打火石、麻绳、便宜毛毯,还有一大包奈德拉指定要的各种甜味蜜饯和坚果。他像个斤斤计较的老妈子,计算着负重和消耗速度,挑选的都是实用且不易变质的东西。
天色彻底暗下来,关隘内点起了更多的火把和油灯,大兵们举着火把在城墙上巡逻。集市渐渐冷清。贝纳尔将采购的物资塞进马车篷里,固定好。他检查了挽具和马鞍,确认无误。那匹棕马打了个响鼻,温顺地迈开步子。他跳上驾驶位,奈德拉则像只灵巧的猫,轻盈地钻进车篷里,舒服地躺在一堆柔软的毛毯和干草间,手里捏着块没吃完的蜜饯。
马车吱呀作响,缓缓驶出关隘大门,将文明世界的喧嚣与人类社会的灯火完完全全抛之身后。世界已彻底被夜幕笼罩,那无边无际的荒原,冷冽的风毫无遮挡地吹来,带着青草和泥土的气息。银河静静地流淌于星空,它璀璨而华丽,包罗万象。贝纳尔看着前方被星光微微照亮的小路,或者说那称不上路,只是前人车辙压出的痕迹。他握紧缰绳,马儿平缓的呼吸着,它还有使不完的劲。
“哥哥,你却是带了书呢。”奈德拉掀开麻布棚,灵巧的从缝隙钻到驾驶位的长凳,靠着贝纳尔坐下。“我也该学学人类的文字。”她说着就在指尖燃起火苗,然后将纤细的食指伸进油灯里,稍稍给夜晚来了些光亮。
“你要怎么学呢。”贝纳尔微微侧头看向小恶魔,那匹马已经有些岁数,它拉马车的经验要比贝纳尔驾马车多的多,就算松开缰绳,那匹马也知道什么时候该停下,什么时候要慢些。或者说,贝纳尔一直拉着那缰绳,甚至有些影响到马儿了。“我可驾着马儿,没法腾出手教你。”
奈德拉看了看那匹马儿,又看了看贝纳尔,毫不客气的开口:“哥哥,你让它自己来的话,我们的车还能平稳不少。”
“啊…?”贝纳尔的自信心受到了打击。“你是读它的心了吗……”
“哎呀,松手便是啦。”奈德拉轻轻拍了拍贝纳尔的手背,像在安抚一个孩童。
贝纳尔有些不情愿,他毕竟是人,再怎么说也比一匹马更聪明些才是,松开缰绳,那匹马指不定会怎样横冲直撞,或者直接原地罢工。为了证明自己是一名合格的车夫,且自己的驾驶是必不可少的,贝纳尔便松开了缰绳。他打算看看小恶魔惊慌的表情是什么样。不过事与愿违,贝纳尔松开缰绳后,马车的速度快了些,行驶也更平稳不再那么颠簸。马儿在他松手后还从鼻子里长长的吐出气来,似乎在告诉贝纳尔,他早该这么干。
他真有些被打击了。
奈德拉凑过来,下巴搭在他肩头,托着自己那软乎乎的脸蛋。她将书翻到第一页,举到贝纳尔面前,“我觉得学习离不开实践,哥哥。你的名字是怎样的呀?”
“小奈……书上可找不到恰好能组成我名字的字。”贝纳尔翻了翻衣服的口袋,他拿出了那封南部寄来的信,在昏黄的灯光下,将自己的名字指给少女看。
小恶魔轻轻嗯了声,红宝石似的双眼亮晶晶的,她微笑着小声说:“现在我会写哥哥的名了。”
“要是有笔,我便可教小奈怎么写自己的名。”
“等有了再教我就是。”奈德拉几乎和年轻人贴在了一起,她看向马儿,突然有了想法。“哥哥,我们赐它个名字吧。就用我在这页看中的词。”
“那你选吧。”
小恶魔白皙的指尖缓缓在泛黄的纸张一行一行划过,她聚精会神,最终手指停在一个词语旁。她轻轻点了点那词语,“便是它,哥哥。这是什么意思。”
“啊……这是[芝士]。”贝纳尔不觉得这是能当做名字的词语,但小恶魔似乎很满意。奈德拉点点头,她下巴蹭着自己肩膀,语气庄重的对马儿说:“我赐你名为芝士。”马儿,不,芝士稍稍吐出鼻息,它步伐都变得欢快起来,似乎很满意自己新的名字。
马车在星光稀疏的草原,与茂密森林的交界处渐渐放缓速度。车轮碾过碎石的声音渐渐平息,最终只剩边境之外那永不停歇的风声,以及芝士在夜色中悠闲咀嚼草叶的沙沙声。贝纳尔利落地跳下车,靴子踩在草地,发出只有在这般死寂的夜才能听到的轻微声响。
奈德拉像只慵懒的猫,她慢悠悠地从车篷里钻出来,白发映着星光。她深吸口清冽的空气,那带着青草和泥土的自然气息让她感到心旷神怡。“如果哥哥执意要在这休息,那我也没有意见了。”她伸了个懒腰后,便又凑到正在的贝纳尔身旁了。
火焰乖戾的燃烧着,夜幕笼盖四野。这里是实在是太安静了,就算远处偶尔传来不知名野兽的低沉嚎叫,或夜行鸟诡异的歌声,可这些声音很快就又会被无垠的寂静吞没。多么的安静,只要是人类文明或任何智慧文明未曾涉足的土地,任何能保留着自然气息的原始土地,应都是十分的安静。这种安静是不被智慧生物活动所污染的,没有人类、精灵、矮人、菌菇等种族的活动,这样的话,不论是草原还是森林,便都会浸入死一般的安静。“多么可怕啊。”贝纳尔合上书,他侧身躺下,面对着也许已经睡着的奈德拉,“这是一本是论证如果没有智慧生命,厄斯尼亚会如何进展的书籍。书中有这样一句话-〖如果失去了智慧生命的那股热闹气息的存在,我们的世界,大概只会成为处处充满了安静与野蛮的绝望荒土。〗”
“那么哥哥觉得,这里真的是这话所说的,过于安静野蛮的文明未涉足之地吗。”奈德拉微微睁开些眼睛,她语气毫无起伏,似乎只是略带些困意在陈述事实。她侧躺着,以右臂肘作为枕头,左腿膝盖弯曲成锐角搭在微曲的右腿,一缕银丝顺着她额头垂下,斜立于那眉眼之间。她轻声问着贝纳尔。“是这样吗。”
“啊。”贝纳尔的目光完全被小恶魔的双眸吸住了。真是无瑕的朱红宝石,那对宝石将视线中的万物都染为朱色,朱色的星空、朱色的树梢、朱色的马车,以及自己那朱色的脸。一切都被浸泡于少女的双瞳,浸泡于独存在她双眼中的,种满朱红玫瑰的,望不到尽头的静谧花海。“是啊。”他答应着,至于自己的思绪,却已被困于那片花海了。
“又看入迷了呢。”小恶魔微微笑着,眉眼弯弯。“我刚刚不小心,读了哥哥的心。”她凝脂般的面颊稍稍泛着红,“哥哥你啊……”
在奈德拉说出口之前,贝纳尔便直接转过身去,背对着她了。“睡觉吧……”
“哥哥。”奈德拉唤着他。
“睡觉了……”
“哥哥?”小恶魔戳了戳他。“哥哥——起来啦——”
“已经睡着了……”
“我非要你立刻起身!”男性恶狠狠的,雄厚且带有兽吼的嗓音如一把利剑刺入了贝纳尔的耳膜,他着实被吓了一跳,几乎是立刻就从地上站起身,立正站好。八九个骑着马、头戴金属片制成的瓣式头盔,身形高大的熊科兽人侵入了自己与奈德拉的休息空间。很显然,它们便是持续劫掠边境的游牧兽人。
奈德拉并没有被挟持,她双手叉腰站在旁边,刚有只兽人要过去将她捆起来。
“小奈…情况很不妙啊……快想想办法…”贝纳尔倒是已经被一把弯刀架在了脖子上,也许是兽人不缺奴隶,觉得男性抓回去并没有什么用,它们想要在此地砍了贝纳尔。
“哥哥刚刚都不理人家。”奈德拉双手已经被麻绳给捆了起来,她鼓着脸颊,有点不高兴。不过倒不是因为兽人,而是因为贝纳尔。
“我还以为你叫我是……抱歉嘛。”
“真是的,我哪次叫哥哥没正事。”奈德拉似乎不怎么买账,“没有诚意的抱歉。”
“我会把巧克力给小奈吃的。”贝纳尔有点着急,他膝盖挨了兽人一脚,整个人跪倒在地。弯刀被那祖先是棕熊的兽人高高举起,如在夜空高悬的寒月般。“还还还有!我一定会听小奈把话说完!”
“早这样便是了。”奈德拉轻松挣烂麻绳,她小手对准那刽子手随意挥了一下,便隔空将其整身拍成团不成样的烂肉,流着鲜血飞出去百米之远。“我啊,从哥哥读书时就嗅到了你们族群特有的臭味。”她说着便又伸出手,对准那企图近身使弯刀砍自己的兽人,如手术刀般完美的将它的皮肉从身体顷刻剥离,只剩下流淌着些许脏器液体的骨架。那骨架最后也被晚风给吹散架了。“之所以让你们靠这么近,近到能用刀架在哥哥脖子上,只不过是我对游牧兽人感到好奇罢了。”剩下七只兽人已然被恐惧冻结在原地,它们既不敢跑,也不敢动,只觉毛骨悚然。“好奇心,是世界上所有生物都具有的。我更愿意将高级智慧种族的好奇心,称为求知欲。”她看向方才给自己捆上麻绳的家伙,奈德拉读了那家伙的心,一副陈述事实的模样说:“你叫做脱脱迪先,有一妻一子,所居住位置在草原与森林内的大空地。抱歉读了你的心,但不必担心,我明日便去让他们和你团聚。”
“你…你要放我——”
叫脱脱迪先的熊科兽人话音未落,就被原地不动的恶魔隔三米远拍成了薄薄的地毯。奈德拉对此感到颇为满意,她悠哉的走到那地毯上,伸手指了指贝纳尔,示意剩下的兽人去给他松绑,自己则接着说:“你们有这样的求知欲吗。在自己的同伴被这样毫不费力的杀死后,脑中有没有想去探究我是如何做到的?有没有至少一个人,留出两个喘息间隔来分给求知欲?”
贝纳尔旋转着被麻绳勒红的手腕,那为他松绑的熊科兽人此刻就像只大号仓鼠,用哀求的眼神看向自己,乞求自己能让恶魔放过他一命。贝纳尔无奈的揉了揉眉心,他知道不是所有人都要抱有死的觉悟,可他们这样的游牧掠夺者,难道不该如此吗。难道被他们劫掠杀死的人才该抱有死的觉悟?那该是多么荒唐的无妄之灾。不过贝纳尔还是点了点头,同意去帮这只兽人争取个机会。就当是为了自己的人性。
“小奈,留个活口吧。让这家伙去告诉其他兽人,离咱们远点。”贝纳尔指了指躲在自己的身边的家伙。
“那小奈便听哥哥的吧~”奈德拉耸耸肩,她对此是无所谓的,不过看看剩下的,已经被吓的呆傻的兽人,小恶魔思索片刻说:“但是所有马全让他一个人牵回部落也太残酷啦。你们都走吧,顺便收拾尸体。”奈德拉笑盈盈的,仿佛刚刚残忍利落的杀戮并非出自她手。不过她也无需对此感到自责,对方本就是奔着杀死贝纳尔,奴役自己而来的,在边境之外,以暴制暴永远高效实用。
剩余的兽人面面相彪,他们本想一跑了之,可又怕自己不牵马走违背了恶魔的意愿,于是只好强逼自己忍受那几乎要跳出喉咙的心脏,将三匹马安抚着牵好,随后颤颤巍巍的将同伴变为的白骨与地毯收好,这才在感谢恶魔的不杀之恩后,遁逃于夜色之中。
奈德拉几乎是立刻便倾倒进贝纳尔的怀里,她困得不行了,嘴里喃喃道:“睡觉……”
贝纳尔搂着睡着奈德拉躺进马车,将毯子盖在自己和她身上。芝士睡得很沉,它根本不知道刚刚发生了什么。现在已是深夜,这片土地又回到了那熟悉的安静之中。
入梦吧,因为再没什么来打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