简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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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萍界,云梦州,栖霞城。
暮色四合,将沈家大院的青瓦飞檐染上一层暖橘色的余晖。庭院深深,几声归鸟的啼鸣划破渐沉的静谧,更衬得偏院一角的清冷。
沈檀坐在窗前,指尖无意识地描摹着粗糙木桌的纹路。桌上一盏劣质油灯噼啪作响,昏黄的光晕勉强照亮她手边那本边角磨损的《基础吐纳详解》。书页泛黄,墨迹浅淡,不知被多少人翻看过。
她目光落在书页上,心思却早已飘远。
窗外传来一阵银铃般的笑声,夹杂着少女们娇俏的谈话声。
“芊芊姐,你这支碧玉簪真好看,灵气盎然,怕是值不少灵石吧?”
“那是自然,爹爹前日从州府带回来的,说是能温养神魂,对修行有益。”一个略带得意的声音响起,是二房的堂姐沈芊芊。“哪像有些人,空有好相貌,却连件像样的首饰都没有,整天灰头土脸的,白瞎了那张脸。”
话音不高不低,恰好能顺着风飘进窗棂。
沈檀握着书页的手指微微一顿,随即又恢复如常,仿佛未曾听见。她甚至没有抬头去看窗外那群故意从她院门前经过、衣饰鲜亮的堂姐妹。
她只是微微侧过脸,让窗外人只能瞥见她一个模糊的、低眉顺目的侧影,以及那身洗得发白的浅青色衣裙。如墨青丝简单地用一根木簪绾在脑后,几缕碎发垂落颈侧,更添几分怯弱不起眼的气质。
这是她在沈家生存了十六年的保护色。
栖霞沈家,在这座边陲小城里勉强算是个修真家族,有几位筑基期的长老撑着门面,家族子弟到了年纪,便能测灵根,引灵气,踏上道途。虽比不上那些大宗门,却也是寻常凡人仰望的存在。
沈檀的父亲是沈家旁系,修为卡在炼气六层多年,进展无望,在家族中话语权不重。而她自己在十岁测灵根时,只测出个四灵根,资质堪称平庸,更是迅速被家族边缘化。
若非她容颜渐开后,意外地显出几分过人的清丽,恐怕早已被家族当做联姻工具随意打发出去。即便如此,那份美丽在沈家大部分人眼中,也仅仅是“奇货可居”的筹码,而非她自身的资本。父亲深知怀璧其罪的道理,多年来一直叮嘱她遮掩容貌,低调行事。
“檀儿。”
一声略带疲惫的呼唤打断了沈檀的思绪。
她抬起头,看见父亲沈知远端着个粗陶碗走进来,脸上带着劳碌一天的倦色。
“爹。”沈檀起身接过碗,里面是温热的米粥,几片寡淡的菜叶飘在上面。这就是他们父女俩日常的饭食,与前院各房精心烹制的、蕴含微弱灵气的膳食天差地别。
沈知远看着女儿安静喝粥的样子,目光扫过她那双清澈却过于沉静的眼眸,心底叹了口气。女儿随了她早逝的母亲,眉眼轮廓精致得不像话,即便刻意穿着旧衣,不施粉黛,那股子灵秀也难以完全掩盖。
“今日……没人来找你麻烦吧?”沈知远低声问,语气里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担忧。他方才似乎听到了沈芊芊她们的声音。
沈檀放下碗,摇摇头,声音轻柔:“没有,爹。我一直在看书。”
她顿了顿,像是为了转移父亲的注意力,指着书上一处道:“爹,这书上说引气入体需意守丹田,感知气感。可我总觉得,若是能在吐纳时,稍加引导灵气沿督脉上行半寸,再回落,是否更能稳固根基?虽然慢些,但似乎……”
沈知远闻言一愣,接过书看了看,那只是最粗浅的大路货色。他修为不高,但毕竟修行多年,仔细琢磨了一下女儿的话,眼中闪过一丝惊异:“你这孩子……这想法倒是巧妙,虽看似走了远路,却暗合‘夯实基础’之意。你是如何想到的?”
沈檀垂下眼睫,遮住眸底一闪而过的微光:“女儿愚钝,只是胡乱想的。许是错了。”
她自然不会说,这是她日夜观察族中子弟练功、偷听长老讲道,并结合自身那微乎其微的修炼体验,反复推演才得出的一点心得。她的灵根资质虽差,但感知力和悟性,似乎远非表面看上去那么简单。
沈知远只当她是误打误撞,欣慰又心酸地拍拍她的肩:“想法是好的,但切勿胡乱尝试,免得行差踏错。修行一途,稳扎稳打才好。”他顿了顿,又旧话重提,“尤其是你……模样惹眼,更要懂得藏拙,平平安安才是福分。城外世界里,因容貌惹出的祸事还少吗?”
“女儿明白。”沈檀顺从地点点头,神情温驯。
就在这时,院外突然传来一阵略显急促的脚步声,一个负责杂役的老仆声音响起:“三爷,檀小姐,前院传来话,流云宗的仙师们采买物资,临时在咱们家歇脚,家主让所有年轻子弟都去前厅见礼,莫要怠慢了贵客。”
流云宗是栖霞城附近最大的宗门,有一位金丹初期的老祖坐镇,对于沈家而言,是实实在在需要仰望的庞然大物。其门下弟子偶尔下山办事,路过沈家,沈家必定殷勤招待,若能攀上点关系,更是求之不得。
沈知远脸色微微一变,下意识地看向沈檀。
沈檀的眉头几不可查地蹙了一下。她最不喜这种场合。
“快,檀儿,换身……”沈知远话说到一半停住了,女儿似乎并没有任何像样的新衣。他叹了口气,“罢了,就这样去吧,尽量站在人后,低头便是。”
沈檀应了一声,起身跟在父亲身后。走出房门前,她下意识地抬手,将颊边那几缕碎发又往前拨了拨,几乎遮住了小半张脸,气质更显沉闷畏缩。
前厅灯火通明,比她那偏院的小油灯不知亮堂多少倍。家主和几位长老正陪着两名身穿流云宗淡蓝色弟子服的年轻人说话,态度颇为客气。那两名弟子修为约在炼气七八层,神情间带着大宗门弟子特有的、若有若无的傲气。
厅堂下方,沈家年轻一辈的子弟几乎都到了,个个屏息静立。沈芊芊站在最前面,换上了一身水红色的新裙子,发间的碧玉簪在灯光下熠熠生辉,她微微昂着头,努力展现着自己最好的一面。
沈檀悄无声息地跟着父亲从侧门进去,默默融入了人群最后方的阴影里,低眉顺目,尽量减少存在感。
家主沈长风正笑着对那两位流云宗弟子介绍自家晚辈:“这些都是我沈家不成器的子弟,资质驽钝,让两位仙师见笑了。”
其中一位年纪稍长的流云宗弟子随意扫了一眼,目光在沈芊芊身上停顿了一下,点了点头,算是认可其尚有几分颜色。另一名年纪稍轻的弟子则似乎有些心不在焉,眼神漫无目的地在人群中扫过。
恰在这时,厅外一阵夜风吹入,卷动了角落的纱帘,也拂起了沈檀刻意垂落的发丝。
那年轻弟子的目光无意间掠过,恰好捕捉到那惊鸿一现的侧脸轮廓——白皙如玉的肌肤,线条优美的下颌,以及那虽瞬间被重新遮挡、却已足以动人心魄的一抹惊色。
他猛地愣住,眼中闪过一抹清晰的惊艳,下意识地向前倾了倾身体,想要看得更清楚些。
一直用眼角余光留意着贵客反应的沈芊芊,立刻捕捉到了这细微的变化。她顺着那年轻弟子的目光看向角落里的沈檀,脸上甜美的笑容瞬间僵硬,指甲猛地掐进了掌心。
沈檀心中警铃大作,立刻将头埋得更低,整个人几乎要缩进阴影里。
但那一瞥,已然落入了有心人的眼中。
风歇,帘落。
厅内言笑依旧,似乎无人察觉这瞬间的暗涌。
唯有沈檀低垂的眼眸深处,掠过一丝极淡的忧虑。她知道,父亲常念叨的“平平安安”,或许从这一刻起,已经成了奢望。
山雨欲来的沉闷气息,随着这阵夜风,悄然灌入了这间灯火通明的厅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