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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81:开局拦住要离家的妻子

作者:罗天真君

字数:431525字

2025-08-17 09:03:15 连载

简介

如果你喜欢都市日常类型的小说,那么《1981:开局拦住要离家的妻子》绝对值得一读。小说中精彩的情节、鲜活的角色以及深入人心的故事,都会让你沉浸其中,难以自拔。目前,这本小说已经连载,总字数已达431525字,喜欢阅读的你,千万不要错过。

1981:开局拦住要离家的妻子小说章节免费试读

又是一个闷热得让人喘不过气的夏日清晨。罗承建是被浑身的酸痛和嗓子眼里火烧火燎的干渴给硬生生“疼”醒的。

他龇牙咧嘴地撑着炕沿坐起来,感觉后背那道紫黑的伤痕像是被烙铁重新烫过,屁股更是肿痛难忍。稍微一动,骨头缝里都透着酸软。嗓子干得冒烟,仿佛能喷出火来。

“嘶……昨天那几十里路,真不是人走的……” 他小声嘀咕着,动作僵硬地挪下炕,摸索着找到灶房里那个豁了口的粗瓷碗,从水缸里舀了半碗凉水,咕咚咕咚灌了下去。冰凉的井水滑过喉咙,带来片刻的舒缓。

放下碗,他下意识地看向堂屋角落。昨天买回来的米面油盐,整整齐齐地码放着;那块浅蓝色的确良布,在昏暗的光线下也显得格外清爽。这些东西带来的踏实感和成就感,瞬间压倒了身体的疲惫。

昨天的收获历历在目!二十多块钱!沉甸甸的米面!香喷喷的五花肉!还有欢欢摸着那块布时,眼底一闪而过的光亮……

动力瞬间充满四肢百骸!这点疼算啥?为了妻女能过上好日子,刀山火海也得闯!

他活动了一下酸疼的胳膊,目光落在墙角的“争气号”钓竿和那个破背篓上。

昨天鱼草打窝效果不错,但今天要想钓更多、钓更大,就不能再吃老本了!得升级战术!

罗承建眼中闪过一丝“钓鱼佬”特有的精光。

他抄起一把小铁锹(家里为数不多的好工具),背上背篓,提着钓竿,一瘸一拐但目标明确地再次出门。

依旧是湿润的田埂沟渠。这次他挖得更深,更仔细。

很快,背篓底部就铺上了一层厚厚的、不断扭动的褐色蚯蚓,密密麻麻,看得人头皮发麻。

“兄弟们,今天就看你们的了!” 罗承建对着背篓里的“活饵”嘿嘿一笑,仿佛在点将。

来到熟悉的水库边,晨曦微露,水面平静。罗承建没像昨天那样撒鱼草,而是放下背篓,从里面抓起一大把还在蠕动的蚯蚓。

他找了一块扁平的石头,把蚯蚓放在上面,然后拿起另一块石头——砰砰砰!

毫不留情地一通猛砸!绿色的汁液混合着蚯蚓的碎末瞬间迸溅开来,一股浓烈的土腥气和蛋白质的独特气味弥漫开。

“呕……” 罗承建自己都被这味道冲得干呕了一下,但眼神却更加兴奋。

他忍着恶心,把那一滩黏糊糊、绿油油的“蚯蚓泥”用手捧起来,像抛洒希望的种子一样,用力撒向昨天打窝的那片水域!

噗通!噗通!

黏稠的蚯蚓泥团落入水中,迅速散开,在水面形成一小片浑浊的油膜,然后缓缓下沉。

“高蛋白雾化!纯天然诱食剂!我就不信你们这帮傻鱼不上钩!” 罗承建搓了搓沾满腥气的手,信心满满地挂上一条肥硕的活蚯蚓,将“争气号”用力一甩!

麻线带着铁钩和扭动的蚯蚓,精准落入那片浑浊水域。

他盘腿坐下(屁股疼得他直咧嘴),全神贯注地盯着那截芦苇杆浮标。

五分钟!

那根芦苇杆猛地往下一沉!力道凶猛!

“来了!” 罗承建心头狂跳,双手瞬间握紧钓竿底部!竹竿应声弯曲!

哗啦!

一条足有两斤多重、鳞片闪着青黑色光泽的大草鱼被提出了水面!尾巴甩得啪啪作响!

“开门红!大草棒子!” 罗承建喜笑颜开,麻利地穿绳放水。

挂饵,抛竿!

很快浮标再次猛沉!又是一条一斤多的大鲤鱼!

再抛!

一条活蹦乱跳的大板鲫!

又一条草鱼!

连杆!暴连!

罗承建彻底进入了“狂暴模式”!他像个不知疲倦的捕鱼机器,上饵、抛竿、提竿、摘鱼、穿绳、放水……动作快得几乎出现残影!脸上的笑容就没停过,嘴里还忍不住兴奋地念叨:

“我去!这鱼情!前世花大几千包场的VIP黑坑也没这待遇啊!虽然个头小点吧……”

“这条青鱼劲大!争气号!顶住!好样的!”

“又一条鲤鱼!哈哈!傻鱼们,今天你们老子包圆了!”

水库仿佛变成了他家的私人鱼塘!鱼群被那浓烈的蚯蚓泥腥味彻底吸引,疯狂咬钩!钓上来的鱼,个头明显比昨天大了一圈!

草鱼、鲤鱼基本都在一斤半以上,甚至还有几条三斤左右的大家伙!板鲫也肥硕了不少。

短短一个小时!背篓里浸水的部分已经塞满了活蹦乱跳的大鱼,用草绳串起来挂在背篓外面的鱼也沉甸甸地晃悠着。罗承建掂量了一下,少说也有六十斤!比昨天还多!而且品质更高!

他看着还剩下一小半、依旧顽强扭动的蚯蚓,又看看那依旧疯狂咬钩的水面,心里那个纠结啊!

“靠!鱼口正猛呢!这要是收竿……简直比割肉还疼!” 他抓耳挠腮,满脸不舍。可现实很骨感——背篓已经塞满了,再多一条都塞不下了!他总不能抱着鱼游回去!

“唉……鱼啊鱼,不是我不想钓你们,是实在拿不动了!” 罗承建痛苦地哀叹一声,像是下了多大决心似的,终于开始收竿。

看着水里依旧翻滚的鱼星(鱼聚集的气泡),他心疼得直抽抽。

灵机一动,他摘下剩下的蚯蚓,用几片宽大的树叶仔细包好。

然后在钓位旁边找了个隐蔽的泥地,挖了个小坑,把蚯蚓包宝贝似的埋了进去,还特意搬了块形状特殊的石头压在上面做标记。

“兄弟们,好好待着!明天再来宠幸你们!” 他对着标记石头“深情”告别,这才依依不舍地背起那沉甸甸、几乎要把他压垮的背篓,一手提着串成串的大鱼,一手拄着“争气号”当拐杖,一步三回头,带着巨大的满足和一点点“未尽兴”的遗憾,踏上了回家的路。

虽然负重惊人,屁股更是疼得钻心,但罗承建的心情却像头顶的太阳一样灿烂。

他哼着荒腔走板的调子,脚步都带着轻快的节奏。盘算着这一背篓好货能卖多少钱,能给欢欢和笑笑再添置点啥好东西。

然而,乐极容易生悲。

刚走到村口那条必经的岔路附近,罗承建哼歌的声音戛然而止,脸上的笑容瞬间凝固。

只见前方不远,罗伊蕊正坐在自家院门外的小板凳上,手里装模作样地捧着一本书,目光却像探照灯似的,死死锁定在他来的方向!那架势,活像守株待兔的猎人!

罗承建嘴角狠狠一抽,心里瞬间万马奔腾:“沟槽的!这老娘们儿犯什么病了?阴魂不散啊!刚撅了她没两天,今天还来堵我?”

他几乎是本能地就想掉头绕路。惹不起还躲不起吗?

这要是再被她缠上,拉拉扯扯的让村里那些闲得蛋疼的长舌妇看见,指不定编排出什么“罗承建贼心不死,村口私会村花”的桃色新闻!

传到欢欢耳朵里,那他这几天的努力可就全泡汤了!老父亲的扁担估计也得再次“出鞘”!

心思电转,罗承建脚步一转,就想往旁边一条更窄、更绕远的田埂小路溜。

可眼尖的罗伊蕊早就锁定了他!一看他要跑,立刻把书往凳子上一扔,像只发现猎物的花蝴蝶,“飘”了过来,人未到,那甜腻得齁死人的声音先到了:

“承~建~哥~~~!”

这一声“哥”,尾音拖得九曲十八弯,带着钩子似的,听得罗承建浑身汗毛倒竖,鸡皮疙瘩掉了一地!比前世听甲方画大饼还难受!

“承建哥~人家叫你呢!你走那么快干什么呀~人家越喊你走得越快,是不是故意躲着人家呀?” 罗伊蕊小跑着追到近前,脸上堆着灿烂又带着三分委屈的笑容,伸出她那白嫩嫩的小手,就要去抓罗承建那沾满鱼腥和泥巴的胳膊。

罗承建吓得一个激灵,像被毒蛇咬到一样,猛地后退一步!背上沉重的背篓让他动作有些踉跄。

“罗伊蕊同志!” 他板起脸,声音严肃得能掉冰渣子,“我想我上次在村口已经说得够清楚了!你这拉拉扯扯的像什么样子?你一个没出嫁的大姑娘,还要不要名声了?让人看见了,唾沫星子都能淹死你!”

他刻意把“同志”和“名声”咬得很重,试图用“道德大棒”把她吓退。

谁知罗伊蕊完全不吃这套。

她小嘴一瘪,那双水汪汪的大眼睛里瞬间蒙上了一层雾气,泫然欲泣,委屈得仿佛罗承建对她做了什么十恶不赦的事:“承建哥~你怎么能这么说人家嘛~在人家心里,你就跟亲哥哥一样!哥哥妹妹说说话,怎么会传出闲话呢?你以前明明不是这样的……”

她一边说着,一边不死心地又往前凑了一步,那只手锲而不舍地再次伸向罗承建的手腕,眼神还不住地往他背篓里和手上提着的鱼,意思很明显:鱼留下,你人可以走了。

罗承建被她这胡搅蛮缠、装聋作哑的劲儿彻底激怒了!

额角的青筋突突直跳,耐心瞬间清零!他猛地侧身,用装满鱼的沉重背篓当武器,毫不客气地朝着罗伊蕊的方向一拱!

“哎哟!” 罗伊蕊猝不及防,被拱得一个趔趄,差点摔倒。她稳住身形,脸上的委屈瞬间变成了惊愕和羞恼!

罗承建趁势后退两步,拉开安全距离,积压的火气再也控制不住,像火山一样喷发出来:

“不是!罗伊蕊!你这老娘们儿到底有完没完?!能不能别他妈缠着老子了!老子有没有说过你这样拉拉扯扯的会让人误会?!老子有没有说过老子有老婆孩子了?!”

他声音拔高,带着一股子山野汉子的蛮横和怒火,在清晨安静的村口显得格外刺耳:

“老子警告你!再敢跟着老子,再敢往老子跟前凑!要是让我老婆误会了,心里不痛快了!老子才不管你是男是女,长得像朵花还是坨屎!惹急了我,你看爷们收不收拾你就完了!”

“老娘们儿?!!!”

这三个字如同三道惊雷,狠狠劈在罗伊蕊的头顶!

她彻底石化了!瞪圆了眼睛,张大了嘴巴,脸上的血色“唰”地一下褪得干干净净!脑子里嗡嗡作响,只剩下那三个字在疯狂回荡!

老娘们儿?!

他居然叫她老娘们儿?!!

她才二十岁!是罗家坳乃至十里八乡公认的一枝花!以前哪个男人见了她不是和颜悦色,殷勤备至?

罗承建更是其中最狂热的那条舔狗!以前都是“伊蕊~”、“伊蕊~”叫得那个亲热肉麻!今天……今天他居然用这种粗鄙不堪、形容乡下泼妇的词来骂她?!

而且……他刚才说什么?要……要收拾她?!他居然敢说要打她?!!

巨大的羞辱感和难以置信的荒谬感如同滔天巨浪,瞬间将罗伊蕊淹没!

她像尊风化的雕塑,僵在原地,眼睁睁看着罗承建骂完人后,冷哼一声,像看一堆垃圾似的厌恶地瞥了她一眼,然后背着那沉甸甸的渔获,拄着钓竿,头也不回地大步离开,只留下一个决绝而愤怒的背影。

直到罗承建的背影快消失在巷子尽头,罗伊蕊才从这巨大的冲击中勉强回过神来。一股被羞辱、被冒犯、被彻底轻视的无名邪火,“腾”地一下直冲天灵盖!烧得她理智全无!

“罗承建!你给我站住!说清楚!你叫谁老娘们儿?!” 她尖利地嘶喊着,完全不顾形象,拔腿就追了上去!

她就不信了!这罗承建难道真吃了熊心豹子胆?!她可是罗伊蕊啊!

罗承建听到身后尖锐的喊叫和急促的脚步声,眉头拧成了疙瘩。

这女人真是属狗皮膏药的!他加快脚步,但背上的重量限制了他的速度。

罗伊蕊很快追到身后,带着一股“香”风(雪花膏缠着汗味还有鱼腥味)和怒火,再次伸手去抓罗承建的胳膊:“你把话说清楚!我没计较你这两天冷落我,你居然还敢骂我!今天你必须给我道歉!”

罗承建正左手提着串鱼,右手拄着“争气号”保持平衡,腾不出手来。

眼看那涂着红指甲油的手就要抓住他胳膊,他心头火起,也顾不上什么风度了!

他猛地一拧腰,利用背篓的重量和惯性,肩膀狠狠向后一顶!

“哎——呀!”

罗伊蕊只觉一股大力撞在胸口,同时脚下被什么东西一绊,整个人惊呼一声,重心不稳,噔噔噔连退好几步,“噗通”一屁股结结实实地摔坐在了地上!沾了一身的尘土!

屁股摔得生疼,精心梳理的麻花辫也散乱下来,几缕头发狼狈地贴在汗湿的额头上。手掌蹭在粗糙的地面上,火辣辣的疼。

她彻底懵了!坐在地上,仰着头,难以置信地看着那个居高临下、眼神冰冷厌恶的男人。

罗承建拄着钓竿站稳,看着地上狼狈不堪的罗伊蕊,没有丝毫怜香惜玉,只有浓浓的厌烦和警告:

“老子说得还不够清楚吗?滚!再敢纠缠,老子真对你不客气!管你是谁!” 他语气森然,带着一股子混不吝的狠劲儿。

说完,他不再看地上呆若木鸡的女人一眼,转身,背着夕阳(?)和沉甸甸的渔获,大步流星地朝着家的方向走去。那背影,透着一种斩断过往、不容侵犯的决绝。

罗伊蕊呆呆地坐在尘土里,屁股的疼痛远不及心头的震撼和屈辱。手掌的刺痛提醒她,这不是梦。

罗承建……真的撞她了!真的把她推倒了!还用那种看臭虫的眼神看她!

为什么?!

她无论如何也想不通!明明三天前的上午,这个男人还为了讨好她,硬是把一篮子鸡蛋塞到她手里,被她推辞时还急赤白脸地说“你不收就是看不起我”!这才短短三天!三天啊!

难道……难道林欢欢那个黄脸婆,真给他灌了什么迷魂汤?还是……他脑子真的被他爹打坏了?

巨大的落差和挫败感让她羞愤欲死!

更多的是一种恐慌——要是罗承建以后真的都这样对她,那她岂不是要少了很多“自动提款机”的好处?那些点心、糖果、油盐、布料……可都是实打实的啊!

不行!绝对不能这样!

她罗伊蕊从小到大,还没在男人身上栽过这么大的跟头!她不信!她绝不相信罗承建这条舔狗能彻底翻身!

“对!一定是欲擒故纵!” 罗伊蕊猛地从地上爬起来,也顾不上拍打身上的灰,眼神闪烁着自我说服的光芒,“他肯定是装的!故意冷落我,想让我着急,想让我主动!好让他占更大的便宜!哼!男人那点龌龊心思,我还不懂吗?”

她越想越觉得自己的分析无比正确,仿佛抓住了救命稻草。

“一个舔狗,还想跟我玩心眼?” 她整理着散乱的头发,脸上重新浮现出那种带着算计的、自以为掌控一切的笑容,“行!罗承建,你给老娘等着!下次再遇到,老娘就‘大发慈悲’多给你点甜头尝尝,看你还能不能装下去!到时候,还不是得乖乖把好东西都捧到老娘面前?”

她对着罗承建消失的方向,恨恨地跺了跺脚,心里盘算着下次该如何“施舍”一点“恩惠”,好让这条“迷途的舔狗”重新跪舔回来。她对自己的魅力,有着近乎盲目的自信。

罗承建可不知道自己在那位“白月光”心里已经完成了一场“舔狗的自我修养与反叛”的脑补大戏。他背着沉重的收获,几乎是挪到家门口的。

推开院门,熟悉的烟火气扑面而来。他把背篓小心地放在阴凉处,里面的大鱼挤挤挨挨,水花四溅。手里提着的几条用草绳串着的鱼也扔进装满水的木盆里。

堂屋里,林欢欢正坐在窗边,借着晨光给笑笑梳头发。听见动静,她抬起头,目光越过窗户,落在院子里那个满身汗水泥点、背着重物、略显狼狈却眼神明亮的男人身上。

罗承建对上她的目光,立刻咧嘴一笑,露出一口白牙,脸上的疲惫仿佛都消散了几分。他顾不上休息,快步走进堂屋。

“欢欢,起来了?给笑笑梳头发呢?” 他声音带着点喘,但满是关切。

林欢欢放下手里的针线,声音淡淡的:“早醒了。吃了点粥。” 目光却不由自主地瞟向窗外那沉甸甸的背篓。

罗承建顺着她的目光看过去,立刻来了精神,像个等待夸奖的孩子,语气带着点小得意:“嘿嘿,今天运气爆棚!窝子打得好,鱼跟疯了一样咬钩!你看那背篓里,全是大的!草鱼鲤鱼都有!还有几条大板鲫!比昨天多多了!”

他絮絮叨叨地说着钓鱼的“盛况”,说到激动处还手舞足蹈,仿佛刚才村口的糟心事根本没发生过。

“我留了一条最大的草鱼晚上炖汤!剩下的……” 他顿了顿,看向林欢欢,“一会儿我还得去镇上,趁新鲜卖了!”

林欢欢听着他兴奋的描述,看着他额头上亮晶晶的汗珠和沾着泥巴的裤腿,又看了看窗外那实实在在的渔获,眼神复杂。她沉默了一下,才低声道:“……嗯。”

罗承建得到这声“嗯”,像是得到了莫大的鼓励,笑容更大了:“那行!你歇着,我先去把鱼归置归置,给你和笑笑一人煮俩鸡蛋补充营养!” 他转身就去了灶房,动作麻利地生火烧水。

很快,四个白生生的鸡蛋在锅里翻滚。罗承建捞出鸡蛋,用凉水拔了拔,小心地剥掉壳,露出里面嫩滑的蛋白。他拿着温热的鸡蛋走进堂屋,塞到林欢欢手里俩个,又蹲下身,把另一个递给正仰着小脸看他的笑笑,另一个就在手里攥着。

“来,笑笑,吃蛋蛋!爹给你剥好了!小心烫!”

笑笑看着眼前白嫩嫩的鸡蛋,又看看罗承建脸上那温和的笑容,怯生生地伸出小手接了过去,小声说:“谢谢爹。”

这一声软软的“爹”,像羽毛轻轻拂过罗承建的心尖,让他浑身舒坦,比赚了二十块钱还高兴!他忍不住伸手,轻轻揉了揉女儿细软的头发。

林欢欢看着手里温热的鸡蛋,再看看眼前这父慈女孝的一幕,握着鸡蛋的手指微微收紧。心里那堵厚厚的冰墙,似乎又被这平凡的温暖,悄无声息地融化了一点点。

罗承建看着妻女小口吃着鸡蛋,心里满足。他匆匆啃了一个溜了气儿窝窝头垫肚子,然后开始准备“出征”的装备。

他从堂屋角落翻出一个布满灰尘、裹着蜘蛛网的木杆秤!这是家里唯一能称重的东西了,秤砣都快锈死了。

罗承建找了块破布,仔细地把秤杆和秤砣擦干净,试了试,还好,勉强能用。

“有了这家伙,底气更足了!” 罗承建满意地把秤杆和秤砣塞进背篓的空隙里。

最后,他把留给家里那条大草鱼也收拾干净,用草绳穿了鳃提着。

深吸一口气,背起那比昨天更沉、估计得有六七十斤的背篓!肩膀瞬间被压得往下一沉!

“嘶……真特么沉!” 他龇牙咧嘴,但眼神坚定。为了老婆孩子,拼了!

他一手提着那条“开路鱼”(准备给老宅的),再次踏上了通往双溪镇的“炼狱”之路。

熟悉的重量,熟悉的疼痛(屁股和肩膀),熟悉的烈日。每一步都像是在泥泞里跋涉。

汗水像开了闸的水龙头,疯狂地涌出来,浸透了单薄的衣衫,紧贴在火辣辣的后背伤痕上,又痒又痛。

“妈的……前世开车跑长途也没这么累……” 罗承建一边在心里疯狂吐槽前世今生的巨大落差,一边给自己打气,“想想老婆,想想孩子!老罗!冲啊!”

十几里路,硬是被他一步一个脚印,生生“丈量”到了双溪镇。

与出发时的意气风发不同,他像只被抽干了力气的骆驼,拖着沉重的步伐再次挪到镇医院门口那棵熟悉的大树下时,时间已经接近下午。

放下背篓,揭开油布一角。里面拥挤的大鱼瞬间暴露在阳光下,银鳞闪烁,活力十足!比昨天的品相明显高出一大截!

罗承建顾不上喘匀气,立刻进入“战斗状态”,扯开嗓子,中气十足地吆喝起来,声音洪亮得能穿透几条街:

“卖鱼喽!卖鱼喽!刚出水库的极品大草鱼!大鲤鱼!活蹦乱跳,新鲜看得见!炖汤滋补赛人参!病人吃了恢复快!走过路过别错过!数量有限,先到先得喽——!”

这吆喝,精准打击,效果拔群!

很快,昨天买过鱼的那个圆脸大妈就闻声而来,后面还跟着几个面生的家属。

“哎哟!小伙子!今天鱼更大啊!” 圆脸大妈一眼就看到了背篓里那几条三斤左右的大草鱼,眼睛都亮了,“给我留的草鱼呢?”

“大姐!您来啦!” 罗承建立刻换上热情洋溢的笑容,变戏法似的从背篓里拎出一条精神抖擞、个头适中的大草鱼(特意留的),“早给您备着呢!您瞧这精神头!绝对今天头一份!还是昨个的价,草鱼两块五一斤!这条我给您称称!”

他放下鱼,从背篓里拿出那杆擦得锃亮的木杆秤,动作麻利地挂上秤砣,穿上草绳,把鱼挂上秤钩。

秤杆高高翘起!

“哟!大姐您看!三斤二两高高的!” 罗承建指着秤星,声音洪亮,“三斤二两,八块钱!您是老主顾,照顾我生意,给七块八就成!” 他主动抹零,姿态做得十足。

“好好好!小伙子实诚!” 圆脸大妈爽快地付了钱,接过鱼,还不忘给旁边的人宣传,“这小伙子卖的鱼,新鲜!实诚!大家放心买!”

有了这个“托”(虽然大妈是真心的),加上今天鱼的品相确实好,罗承建的摊位瞬间火爆起来!

他一手提秤,一手抓鱼,嘴皮子翻飞,报价、称重、算账、收钱、抹零,动作一气呵成,熟练得像个老江湖。

“大叔,给大娘补身子?这条鲤鱼好!一斤八两!两块七!您给两块六!”

“这位大姐,儿媳妇刚生完?恭喜啊!来条草鱼下奶!二斤九两!七块二毛五!给您抹零,七块二!再送您两条肥板鲫熬汤底!”

“哎!这位大哥别急!都有都有!草鱼两块五一斤!鲤鱼一块五一斤!明码标价!童叟无欺!带秤来的!不够秤包退包换!”

他嗓门洪亮,笑容热情,态度诚恳,加上那杆擦得锃亮的秤杆带来的“诚信”加成,还有那实实在在抹零的“实惠”,很快就把背篓里的大鱼销售一空!价格比昨天还硬气,但因为鱼好,买家反而觉得更值!

最后剩下几条肥硕的大板鲫,也被他以“买两条送一条”的促销策略,迅速清仓!

当背篓再次变得空空荡荡,只剩下湿漉漉的油布和一点水时,罗承建累得几乎虚脱,一屁股坐在树根下,背靠着大树,大口喘着粗气。汗水顺着下巴滴滴答答往下淌,衣服能拧出水来。

但他脸上,却洋溢着巨大的、满足的笑容。他颤抖着手,从贴身裤兜里掏出那一沓厚厚的、沾着汗水的钞票,躲在树荫下,一张一张,仔细地数着。

六十一块六毛五分!

比昨天多了三十多块!一笔真正的“巨款”!

“树兄!大恩不言谢!” 罗承建激动地拍了拍粗糙的树干,再次豪气地把背篓里那点水“哗啦”一下全浇在了树根下,“改天发达了,给你上点好肥料!”

他小心翼翼地把钱揣好,感觉全身的疲惫都被这丰厚的回报驱散了。背起空背篓,脚步虽然依旧沉重(累的),但心情却像插上了翅膀,直奔供销社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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