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阴女》是一本引人入胜的精品短篇小说,作者“山奈”以其细腻的笔触和生动的描绘,为读者们展现了一个充满想象力的世界。小说的主角顾景珩孟茵勇敢、善良、聪明,深受读者们的喜爱。目前,这本小说已经更新至第12章,总字数9084字,喜欢精品短篇小说的你快来一读为快吧!主要讲述了:第一章我是世间唯一一个能和鬼神沟通的走阴女。五年前,我不顾师门反对,下山替未婚夫顾景珩走阴,从鬼差手里抢回他的命。他醒来后说要报恩,娶我做了太子妃。这些年,我替他挡咒术、破巫蛊、避暗算,一路将他送上皇…
《走阴女》精彩章节试读
第一章
我是世间唯一一个能和鬼神沟通的走阴女。
五年前,我不顾师门反对,下山替未婚夫顾景珩走阴,从鬼差手里抢回他的命。
他醒来后说要报恩,娶我做了太子妃。
这些年,我替他挡咒术、破巫蛊、避暗算,一路将他送上皇位。
可他登基后的第一道圣旨,就是趁我产子虚弱之际,将我刚出生的女儿丢入蛇窟,任她被万蛇撕咬致死。
“什么通晓阴阳,不过是骗人的把戏罢了。”
“要不是你装神弄鬼,朕和茵茵怎会不能相守?朕每每想起茵茵,都恨不得将你碎尸万段!”
“你不是说你通晓阴阳吗?”他掐着我的下巴,强迫我看向蛇窟里挣扎的女儿,“现在就把她救回来给朕看看啊!”
我拼命往前爬,却只抓住女儿一只冰凉的小手。
她最后的哭声卡在喉咙里,再也没能喊出来。
可他却忘了,
他的命是我从黄泉阴司里借来的。
彼时,距离七月七日,阴司大开之日只剩三日。
1.
我抱着女儿小小的身子走回寝殿。
她的衣衫早已被蛇咬得破烂不堪,白嫩的皮肤上布满青紫的牙印,有些地方甚至能看见森森白骨。
我打来温水,颤抖着手一点点擦去她身上的血迹。
“是娘亲没用……”
我的眼泪砸在她冰冷的小脸上,
“是娘亲害了你……”
明明早该看出来的。
他看孟茵时眼里的温柔,对我日渐冷淡的态度,还有那些夜不归宿的借口……
我竟然还傻傻地等着他回心转意,以为有了孩子就能挽回他的心。
真是太蠢了!
我机械地擦拭着女儿青紫的小脸,指尖触到那些深可见骨的伤口时控制不住的剧烈颤抖。
温热的帕子很快被血水浸透,换了一盆又一盆,可怎么擦都擦不干净。
她的小手还维持着最后抓向我的姿势。
女儿才刚刚出生没多久,甚至没有好好看看这个世界……
蛇毒发作的剧痛让我眼前发黑,产后虚弱的身子再也支撑不住,
脑袋重重的磕在了棺材上,彻底失去了意识。
再睁眼时,顾景珩竟坐在我床前。
见我醒来,他眼底闪过一丝心疼,
心疼?
怕是我看错了。
我自嘲一笑,撑着身子就要下床,被他一把按住:“去哪?”
“找我女儿。”我甩开他的手。
他冷笑出声:
“那个孽障,也值得你这样?”
我猛地抬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那也是你的骨肉!”
“朕的孩子?”他忽然掐住我的脖子,眼神阴鸷,“这孩子到底是不是朕的,你自己心里清楚!”
我看着他这副模样,心里一片冰凉。
自从女儿出生后,他就一直怀疑这个孩子不是他的。
产婆说孩子看着像不足月,是催产而生。
按照产婆说的日子算,是七个月前才怀上的。
可那时,顾景珩正在边关打仗。
“我说过很多次了,”我声音沙哑,“是因为下阴司救你,伤了孩子的元气……”
“闭嘴!”他猛地收紧手指,“这种鬼话,你以为朕会信?”
我闭上眼,不再解释。
女儿已经死了,这些争辩还有什么意义。
他爱怎么想就怎么想吧,反正……
都不重要了。
我奋力推开他,踉跄着扑向房中那具小棺椁。
直到摸到女儿冰凉的小手,才稍稍缓过气来。
顾景珩站在身后,声音阴沉:“装这副模样给谁看?”
我没回头,只是轻轻擦掉女儿脸上沾到的灰尘。
他快步走上前来,冰冷的手指捏住我的下巴:
“三日后大朝会,你主动上表请辞后位。”
我盯着他衣袍上的龙纹,突然笑了。
我当然明白他的心思了。
当年我从阴司抢回他性命的事朝野皆知,他为了报恩才立我为太子妃。
如今刚登基就要废后,传出去不仅会毁了他的名声,连孟茵也要被人戳脊梁骨。
他以为我在笑他,手上力道又重了几分。
“陛下可算过日子?”我哑着嗓子问,
“今日是七月初四了。”
他神色微变,显然想起了什么。
五年前七月七,我从阴司抢回他一条命。
阴司借寿,五年一查账。
“朕自有上天庇佑。”他松开手,语气里带着刻意的不屑,
“倒是你,这些年装神弄鬼,也该收场了。”
我低头整理女儿的衣角,没再说话。
他永远不会明白,这次我不会救他了。
即便是我想救,也救不了了!
产后元气大伤,再加上这些年为他逆天改命太多次,我早就没能力再下阴司了。
三日后鬼门大开,他的命数,就看判官怎么判了。
2.
顾景珩猛地拽住我的手腕,将我整个人从棺椁旁拖起来。
他手上的力道大得惊人,我甚至能听见自己骨骼发出的细微声响。
“你以为朕在求你?”
他眼底翻涌着骇人的寒意,
“信不信朕现在就让人把那孽种的尸体剁碎了喂狗?”
我被他掐得生疼。
看着他狰狞的面容,只觉得心口发冷。
当年那个奄奄一息躺在病榻上的少年,如今为了另一个女人,竟能对我和女儿这般狠毒。
恍惚间,我又想到了五年前我下山之时,
师父告诫我说帝王命格最是凉薄,让我别去蹚这浑水。
可那时我鬼迷心窍,非要下山救他。
现在想来,真是可笑至极。
“对了,还有你那些装神弄鬼的同门,”
他忽然松开手,在我耳边轻声道,“朕不介意让青崖山变成一片焦土,就像……”
他的目光扫过女儿的棺椁,“处理这个孽种一样简单。”
听到这话,我浑身发抖,指甲深深掐进掌心:
“好,我可以自请废后。”
强撑着站起身,我直视着他:“但你要为女儿守灵三日。”
“婴灵若无人守魂,会成孤魂野鬼。”
这些年我走阴司看得明白,小孩子的魂魄最是脆弱,必须由至亲守着才能安然往生。
所以小孩子的爹娘,都要守够三日才行。
顾景珩闻言,目光阴鸷地盯着我。
我知道为什么,因为他觉得女儿不是他的,不配他来守灵。
但我也知道他一定会答应。
因为若我不配合,孟茵永远别想名正言顺坐上后位。
果然,片刻后他冷声道:“三日就三日。但是三日后,朕要看到你自请废后。”
看着他拂袖而去的背影,我缓缓滑坐在地。
3.
夜幕降临,灵堂里只点着几盏长明灯。
顾景珩果然来了,一袭玄色龙袍,面无表情地坐在棺椁旁。
我们就这样沉默地守了三个日夜,谁也没开口。
第三日天快要亮的时候,顾景珩催促着我去写自请废后的诏书。
我就将写好的诏书递给他。
顾景珩刚接过,殿门就被推开,孟茵一袭粉色宫装款款而来。
“陛下。”
她娇声唤道,目光却落在那份诏书上。
顾景珩顺势展开给她看,两人相视一笑。
仿佛已经看到孟茵戴上凤冠的样子。
我站在阴影处,不由得冷笑一声。
死到临头,还在这儿女情长。
“姐姐何必这样看着我?”
孟茵察觉到我的视线,故作委屈地往顾景珩怀里靠了靠。
“陛下与我两情相悦多年,姐姐早该让位的。”
顾景珩安抚地拍了拍她的手,转头对我道:
“你收拾一下,把这凤仪宫给茵茵腾出来。”
看着他这副嘴脸,我忽然想起很多年前的事。
那年我八岁,刚随师父搬来京城。
第一次去学堂,孩子们听说我家世代走阴,能看见不干净的东西,全都躲得远远的。
放学路上,几个大孩子把我推倒在泥坑里,我的新裙子全脏了。
“你们干什么!”
一个穿着锦袍的小男孩突然冲过来,明明比那些孩子矮半个头,却硬是把我护在身后。
我后来才知道,那是六皇子顾景珩。
从那天起,他总偷偷溜出宫来找我。
记得有次我发烧,他翻墙进我院子,怀里揣着宫里最好的药材,还笨手笨脚地给我熬药,结果把袖子都烧了个洞。
十岁那年上元节,我因为不能去灯会,躲在院子里哭。
他翻墙进来时摔了一跤,却还急着从怀里掏出一盏兔子灯。
“阿宁别哭,”他踮着脚给我擦眼泪,手心还带着擦伤的血迹,“等我长大了娶你,你想看多少灯会都行。”
十三岁那年,他为了求先帝给我们定亲,在御书房外跪了三天三夜。
那会儿正下着大雪,我去宫门口等他,看见他被人搀出来时,膝盖上的血都结冰了。
他却冲我笑:“阿宁,父皇答应了。”
所以五年前,当听说他中了南疆蛊毒,命在旦夕时,我才会不顾师父阻拦,执意下山救他。
那时候他明明已经和孟茵有了私情,却还假意与我周旋。
每次蛊毒发作,他都紧紧攥着我的手说:“阿宁,只有你能救我。”
登基前夜,他搂着我说:“等一切安定下来,我就封你为后。”
我当时怎么就没看出来,他眼底闪过的算计?
现在想想真是可笑。
他利用我对付政敌的诅咒,化解暗杀的死局,甚至借我的能力预知灾祸。
等到江山稳固,就要一脚把我踢开。
我望着他给孟茵整理鬓发的温柔模样,突然明白,人心易变,那些年少誓言早随着时光消散了。
“呀!这凤仪宫怎么布置成这样?”
孟茵的声音突然从身后传来,打断了我的思绪。
我转身看见她站在殿门口,脸上写满嫌恶。
她夸张地后退两步,捂着心口道:
“陛下您快看,这满屋子的白幡纸钱,多晦气啊!”
我立刻明白了她的意图,一个箭步挡在女儿灵柩前:
“你想住进凤仪宫,今晚自然如你所愿。但这棺椁——”我加重了语气,“婴灵之物,动不得。”
孟茵的眼神瞬间阴冷下来,我又道:“陛下也亲口答应要守灵三日的。”
“姐姐又在装神弄鬼了,”
孟茵扯着顾景珩的衣袖,声音娇滴滴的却带着刺。
“什么婴灵不婴灵的,臣妾看分明是姐姐舍不得这凤仪宫,不想让出皇后之位吧?”
顾景珩眉头紧锁:“来人,把这些晦气东西都撤了。”
4.
“陛下不可!”我死死护住棺椁,“您答应过要为女儿守灵三日,若是现在移动棺椁,会惊扰婴灵……”
“够了!”顾景珩厉声打断,“朕看你是越来越放肆了!”
几个粗使嬷嬷立刻上前拉扯。
混乱中,我眼睁睁看着一个嬷嬷“不小心”踢翻了长明灯,火油泼洒在女儿的白绸寿衣上,火苗“轰”地窜起。
“住手!”
我拼命挣脱钳制扑向棺椁,却被两个太监死死按在地上。
脸颊贴着冰冷的地砖,我看着火焰吞噬了女儿小小的棺椁。
“陛下!求您……”
我嘶哑着嗓子喊,“这是我的亲生骨肉啊……”
顾景珩望着燃烧的棺椁,眼中闪过一丝动摇。
孟茵立刻拽着他的袖子娇声道:“陛下,封后大典的吉时就要到了,钦天监说误了时辰不吉利……”
他沉默片刻,最终揽着孟茵转身离去:“把这里收拾干净。”
当最后一点火星熄灭,我爬向那堆焦黑的残骸,颤抖着拾起女儿烧得变形的小手镯。
从袖中取出师门传信的纸鹤,我咬破手指写下:“师父,徒儿知错了,求您……接我回家……”
另一边的封后大典进行得很顺利。
顾景珩看着身边凤冠霞帔的孟茵,明明该心满意足,胸口却莫名发闷。
封后大典过后,
不知不觉,他走到了凤仪宫门前。
殿门打开,孟茵笑盈盈地迎出来:
“陛下怎么来了?”
顾景珩一怔,这才想起这里已经是孟茵的寝宫了。
他烦躁地揉了揉眉心,忽然想起什么似的问道:“今日是什么日子?”
“七月七呀。”
孟茵倚在他肩头,声音甜腻,“陛下怎么突然问这个?”
顾景珩瞳孔猛地一缩。
七月七——阴司查账的日子!
他骤然抬头望向殿外,暮色已沉,天边不见一丝光亮。
离子时……只剩一炷香的时间了。
“快!去找……”他喉头一哽,那个曾经被他唤作“阿宁”的人,如今竟连称呼都显得陌生,“去找……废后!”
侍卫跪地禀报:“回陛下,国师大人半个时辰前已带着废后离宫了。”
就在这时,一阵阴风突然穿堂而过,吹得宫灯剧烈摇晃。
顾景珩只觉得心口一凉,仿佛有什么东西被生生抽走。
他踉跄着扶住廊柱,耳边隐约响起锁链拖地的声响。
孟茵还在娇声问:
“陛下怎么了?”
可他的视线已经开始模糊,最后看见的是自己手上突然浮现出的,死人般的青灰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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