由著名作家“小阿杰事迹”编写的《麟翼记》,小说主人公是沈无咎铃烬,喜欢看古言脑洞类型小说的书友不要错过,麟翼记小说最新章节第14章,已经写了390856字。主要讲述了:——题记:有些铠甲不是冷铁铸就的,是用无数次挡在身前的背影,无数滴混着的血,在骨头上层层裹缠,最终长成的模样。【第一节·霜骨鸣风】洗骨泉的余温还没褪尽,岸边的风就裹着雪来了。沈无咎把最后一块干燥的柴扔…
《麟翼记》精彩章节试读
——题记:有些铠甲不是冷铁铸就的,是用无数次挡在身前的背影,无数滴混着的血,在骨头上层层裹缠,最终长成的模样。
【第一节·霜骨鸣风】
洗骨泉的余温还没褪尽,岸边的风就裹着雪来了。
沈无咎把最后一块干燥的柴扔进篝火时,正看着铃烬蜷缩在披风里的侧脸。她的风孔还在往外渗着细碎的光,像没燃尽的星火,左眼角的朱砂痣在火光里若隐若现,比昨日更红了些,像滴刚凝成的血。
“冷吗?”他往火堆里添了把松针,松脂燃烧的香气混着雪味,竟有种奇异的安宁。自昨夜从洗骨泉上岸,信使就没再出现,倒悬山的雪却越下越大,鹅毛似的雪花压弯了枝头,把剑冢的轮廓都埋成了白茫茫一片。
铃烬没说话,只是往火堆边挪了挪。她的右手始终攥着那只黑檀木匣,指节因为用力而泛白,匣缝里偶尔漏出点青金色的光,像风渊骨在不安地躁动。沈无咎知道她在担心什么——信使虽退,北溟王室的眼线绝不会善罢甘休,这雪地里藏着的眼睛,或许比天裂骨更吓人。
“你娘……风吟长老,是怎么死的?”沈无咎终于还是问出了口。他盯着篝火里跳动的火苗,不敢看铃烬的眼睛,“信使说,他手上的骨串是杀御风者得来的,那他……”
话音未落,就被一阵极轻的响动打断。铃烬突然掀开披风,露出手腕上的红绳——交缠的绳结上,不知何时凝了层薄霜,霜花的形状像只展翅的鸟,正是北溟王室的徽记。
“他来了。”铃烬的喉结动了动,这次没发出嘶鸣,而是挤出几个破碎的音节,“骨……预警。”
沈无咎的心脏猛地一缩。他顺着红绳的牵引望向雪林深处,只见白茫茫的雪地里,有个黑色的影子正踩着积雪走来,皮靴碾过枯枝的声音在寂静的雪林里格外清晰,腰间的灰白骨串随着步伐轻晃,发出“咔嗒咔嗒”的响,像死神的算盘。
“把木匣给我。”沈无咎突然站起身,将断剑握在手里。玄铁剑在雪光里泛着冷弧,他能感觉到左瞳的暖意越来越盛,洗骨泉唤醒的力量正在顺着血脉往指尖涌,“你往洗骨泉跑,我来拖住他。”
铃烬却把木匣抱得更紧,银灰短发下的眉头拧成个结。她抓起沈无咎的手腕,红绳上的霜花突然炸开,化作道青金色的光,在两人之间凝成半幅残缺的骨甲——甲片是淡青色的,边缘泛着金光,像用她的鳞片和他的血共同铸就。
“一起……走。”她的音节依旧破碎,眼神却异常坚定。左眼角的朱砂痣突然发烫,竟在雪光里映出半张模糊的脸,是个穿着北溟风袍的女人,锁骨处的鳞纹与铃烬如出一辙。
沈无咎的呼吸猛地顿住。那是……风吟长老?
信使的笑声突然从雪林里传来,像碎冰撞在石上:“果然是骨契共生。风吟啊风吟,你当年拼死护住的孽种,终究还是和沈家的小子缠在了一起,真是天意弄人。”
黑色的风刃突然从雪地里钻出,像群淬毒的蛇,直逼两人脚踝。沈无咎挥剑斩断最前面的三道,却发现风刃落地后竟化作无数细小的骨爪,在雪地里蠕动着往前爬,所过之处,积雪都被染成了青黑色。
“这是……影麟骨毒!”他的瞳孔骤然收缩。《九州异兽录》里记载的禁术,用影麟的骨灰混合百种毒草炼制,沾染者会骨肉消融,连洗骨泉都解不了。
铃烬突然张开风孔,青金色的光在她身前凝成道透明的墙。骨爪撞在墙上,发出滋滋的响声,竟被烧得蜷缩起来。她的风孔里飘出片淡青色的鳞,落在沈无咎的断剑上,剑身在瞬间覆上层青金色的光,像被注入了新的力量。
“用这个……砍他的骨串。”铃烬的指尖颤抖着指向信使腰间的灰白骨串,“那是……影麟的脊椎骨,他的力量……全在上面。”
信使的脸色终于变了。他显然没想到铃烬会知道影麟骨串的秘密,脚步下意识地往后退了半步,随即又冷笑起来:“小丫头知道的不少。可惜啊,凭你们这点三脚猫的功夫,连我骨串的边都碰不到。”
他突然抬手按住腰间的骨串,灰白的骨头瞬间渗出黑血,化作道巨大的风涡,将周围的积雪卷成漫天冰刃。沈无咎拉着铃烬往旁边翻滚,冰刃擦着他的肩甲飞过,在雪地上劈出道深沟,黑血滴落处,连石头都被腐蚀出密密麻麻的小洞。
“他在消耗骨串的力量!”沈无咎突然明白过来,“影麟骨毒虽烈,却需以自身精血催动,他用得越狠,死得越快!”
铃烬的左眼突然亮起琉璃色的光。她抓住沈无咎的手,将两人的断剑与风孔里的光交织在一起,青金色的骨甲在瞬间补全了另一半——这次的甲片是赤金色的,带着沈无咎左瞳的暖意,甲面刻着交错的风纹与剑痕,像两个灵魂在骨头上刻下的承诺。
“风吟·破!”她的声音突然变得清晰,清越的声线里带着撕裂风雪的力量。青金色的光从骨甲里爆发出来,在雪地里炸出道真空裂缝,将迎面而来的冰刃尽数吞噬。
信使显然没料到她能使出风部的绝学,被裂缝的余波震得后退三步,腰间的骨串竟有三片骨头应声碎裂,黑血顺着指缝往下淌,在雪地上积成个小小的血洼。
“不可能……你明明还没觉醒风脉!”他的声音里带着难以置信的惊恐,看向铃烬的眼神像在看什么怪物。
沈无咎趁机拽着铃烬往前冲,断剑在骨甲的加持下划出道金色的弧,直逼信使握串的手腕。他能感觉到铃烬的力量顺着红绳往自己体内涌,左瞳的暖意与她风孔的青光在血脉里反复冲撞,每一次碰撞都溅出更烈的星火,像要把两人的骨血彻底熔在一起。
“就是现在!”铃烬的声音带着喘息,风孔里的青金色光突然凝聚成根尖刺,顺着断剑的锋芒往前递。
玄铁剑与光刺同时落在信使的骨串上。只听“咔嚓”一声脆响,灰白的骨串应声而断,最中间那片刻着北溟王室徽记的骨头,竟被光刺生生熔成了铁水,滴在雪地里,烫出个冒着白烟的洞。
“我的骨串!”信使发出一声凄厉的惨叫,捂着流血的手腕后退,看向两人的眼神里充满了怨毒,“你们给我等着!北溟王室不会放过你们的!”
他转身化作道黑影,消失在雪林深处,腰间断裂的骨串碎片落在雪地里,很快就被新下的雪掩埋,像从未存在过。
沈无咎拄着断剑,剧烈地喘息着。骨甲在信使消失的瞬间化作光点,钻进两人的血脉里,红绳上的铃兰印却比之前更亮了,像枚烧红的烙印。他低头看向铃烬,发现她的脸色白得像纸,风孔里的光已经微弱到几乎看不见,左眼角的朱砂痣正在慢慢褪色,露出底下道浅浅的疤痕,像被指甲划过。
“你怎么样?”他伸手想碰她的脸,指尖却在半空中停住。刚才那记风吟·破显然透支了她太多力量,她的嘴唇毫无血色,连呼吸都带着颤抖。
铃烬摇了摇头,突然往他怀里倒去。银灰的短发蹭过他的下巴,带来阵淡淡的雪味,她的手还死死攥着他的衣角,像只抓住浮木的鸟。在彻底失去意识前,她的指尖在他掌心轻轻划了个字,很轻,却烫得他心口发麻——
“等”
沈无咎抱着她往洗骨泉跑。雪落在他的发间,很快就化成了水,他却感觉不到冷。怀里的人很轻,轻得像片雪花,呼吸却异常滚烫,烫得他锁骨处的皮肤都在发麻,像有颗种子正在那里生根发芽。
他突然想起娘留下的那封信,末尾那句被泪水晕开的话:“无咎,若有天你遇见个锁骨带鳞的姑娘,别问她的过去,别怕她的特别,握紧她的手,像我握紧你爹的手那样,走到最后。”
原来娘早就知道。知道他会遇见铃烬,知道他会卷入这场宿命,知道他血脉里藏着的风部骨,终究要在她的骨血里找到归宿。
洗骨泉的光膜在雪光里闪着暖光。沈无咎抱着铃烬穿过光膜,将她轻轻放在温软的湖水里。青金色的湖水漫过她的锁骨,那些因透支力量而显现的细小伤口,正在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愈合,左眼角的疤痕也渐渐淡去,只留下那颗重新变得鲜红的朱砂痣,像朵在骨头上绽放的花。
“我等你。”沈无咎对着沉睡的铃烬轻声说,左瞳的暖意与湖水的金光交织在一起,在她的眉心映出个小小的铃兰印,“等你醒了,我们一起去北溟,去找你娘没说完的故事,去找我娘留下的风。”
风穿过洗骨泉的光膜,带着雪的清冽和松脂的香,像句被风记住的承诺。湖面上的气泡轻轻炸开,里面浮出些细碎的光,像无数个正在点头的星子。
【第二节·骨书秘页】
铃烬醒来时,雪已经停了。
洗骨泉的光膜外,新雪覆盖了所有打斗的痕迹,只有远处的剑冢还露出个小小的尖,像座被雪埋了一半的碑。沈无咎靠在岸边的石头上睡着了,手里还攥着半块没吃完的干粮,左额角的伤疤在水光里泛着淡金,显然洗骨泉的力量还在滋养他的血脉。
她轻轻挪动身体,想离他近些,却发现手腕上的红绳竟缠上了他的指尖。青金色的绳结上,沾着点她的淡金血和他的赤红血,两种颜色在雪光里融成种奇异的暖橙,像日落时的天色。
风孔里的风渊骨突然轻轻颤动。铃烬低头,看见木匣不知何时开了条缝,里面露出半张泛黄的纸,纸上的字迹是用淡金血写的,笔画间带着风的流动感,是娘的笔迹。
她小心翼翼地抽出纸页,发现这是半本残缺的骨书,上面记载的不是风部的术法,而是段被刻意隐藏的往事:
“天裂前三日,北溟王室密令影麟部屠风部,夺风渊骨。我将骨封入小女铃烬的风孔,以骨契相护,托于沈家。铃烬右眼的雾,是我以秘术封的记忆,怕她记起屠部的血;锁骨的鳞,是我留的骨甲,护她躲过影麟的追杀。
沈家公子无咎,左瞳藏着镜火,是当年苏婉姐姐以命换来的火种,能克影麟的骨毒。若两人骨契共生,或能解开铃烬的记忆雾,重铸风部的荣光。
只是……骨契代价太重,共生则痛同,死亦同。婉姐姐,我终究还是把你的儿子,拖进了和我们一样的宿命里……”
纸页到这里就断了,末尾的墨迹被泪水晕开,看不清最后写了什么。铃烬的风孔突然一阵刺痛,右眼的白雾里竟浮出些破碎的画面:
火光冲天的风部营地,灰白的骨串在黑影手里晃动,淡金的血染红了每片青鳞;
娘把她塞进冰洞的暗格,用身体挡住涌来的影麟,最后看她的眼神里,有不舍,有决绝,还有种……让她心悸的愧疚;
暗格里的木匣突然发烫,风渊骨的力量顺着风孔往里钻,右眼瞬间被白雾笼罩,所有哭喊都被堵在喉咙里,只能发出风穿过骨哨的嘶哑声……
“娘……”铃烬的指尖攥紧纸页,淡金的血珠滴在“屠部”两个字上,烫得纸页都微微发颤。她终于明白右眼的雾是什么——不是保护,是囚禁,是娘怕她记起屠部的惨状,怕她被仇恨吞噬,才狠心封住的记忆。
沈无咎的咳嗽声突然从岸边传来。铃烬赶紧把骨书藏进木匣,抬头看见他正揉着眼睛醒来,左瞳的淡金在雪光里亮得像颗小太阳。
“你醒了?”他的声音带着刚醒的沙哑,抓起身旁的披风扔过来,“快披上,别着凉。”
铃烬接住披风,发现上面还带着他的体温。她往岸边游了游,红绳随着动作轻轻晃动,将两人的指尖牵得更紧。右眼的白雾似乎淡了些,她能隐约看见沈无咎左瞳里的影,像团跳动的小火苗,温暖得让她想靠近。
“饿吗?”沈无咎从怀里掏出块用油纸包着的肉干,是昨天剩下的,“我去捡点柴,再烤只野兔,我们吃饱了就出发。”
铃烬突然抓住他的手,把骨书的残页递到他面前。她的指尖在“苏婉姐姐”四个字上点了点,左眼的琉璃色里带着询问——娘的信里说苏婉是她的姐姐,那是不是意味着,他的娘和她的娘,本就是血脉相连的亲姐妹?
沈无咎的呼吸猛地顿住。他盯着纸页上的字迹,手指在“镜火”两个字上反复摩挲,左瞳的暖意突然炸开,烫得他眼眶发红:“镜火……爹说娘当年从北溟带回来的信物,是块能生火的玉佩,原来那不是玉佩,是……”
是娘用命换来的火种,是藏在他左瞳里的、能护着铃烬的光。
他突然想起小时候的事。每次发烧,左瞳都会烫得像块烙铁,娘总说这是“火在长大”;每次被别的孩子欺负,左眼看到的世界都会泛着金,那些孩子会突然尖叫着跑开,像看到了什么可怕的东西。
原来从那么早,娘就在用她留下的火种,护着他,也护着未来会遇见铃烬的他。
“我们……是表兄妹?”沈无咎的声音有点发颤,看向铃烬的眼神里充满了复杂的情绪。他既想相信这血脉相连的缘分,又怕这缘分背后,藏着更沉重的宿命。
铃烬却摇了摇头,抓起他的手,在他掌心写下两个字。她的指尖很凉,划过他掌心的纹路时,像在刻一道永不褪色的印:
【家人】
沈无咎的心脏像被什么东西撞了一下,酸得他鼻子发疼。是啊,不管是表兄妹,还是骨契共生的羁绊,他们现在都是彼此唯一的家人。是在这漫天风雪里,能互相取暖的家人;是在这布满荆棘的宿命里,能握紧彼此的手,一起往前走的家人。
风渊骨突然从风孔里飘出来,悬在两人之间。青白色的骨面上,慢慢浮现出两行字,是用两人的血共同凝成的:
“风随骨动,火伴风燃”
“骨书残页,共补成全”
字迹在雪光里闪了闪,随即隐没在骨面里。风渊骨化作道青金色的光,一半钻进铃烬的风孔,一半融入沈无咎的左瞳,两人的血脉里同时传来一阵温暖的悸动,像有什么东西终于找到了归宿。
铃烬的右眼突然一阵清明。白雾在瞬间散去,露出只与左眼一样的琉璃色瞳孔,只是眼底多了些细碎的金点,像落了星光。她能清晰地记起所有事——屠部的血,娘的眼神,冰洞的暗格,还有……苏婉娘抱着她时,发间的风铃草香。
“无咎。”她开口,声音不再破碎,清越得像洗骨泉的流水,带着风的轻柔和火的暖意,“我们去北溟。”
沈无咎抬头,看见她眼底的星光,突然笑了。左瞳的镜火在雪光里亮得正好,映着她银灰的短发和锁骨的鳞,像幅刚画好的画。
“好。”他伸手,握住她的手,红绳交缠的地方传来熟悉的暖意,“我们去北溟。”
洗骨泉的光膜外,新的风雪又开始聚集,却再也吹不散两人眼底的光。远处的雪林里,有不知名的鸟在鸣叫
小说《麟翼记》试读结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