精选的一篇悬疑脑洞小说《从精神病院看到了世界》,在网上的热度非常高,小说里的主要人物有张之年,作者哪一叶你没有拒绝,无错版非常值得期待。《从精神病院看到了世界》这本悬疑脑洞小说目前连载,更新了101880字,最新章节第12章。主要讲述了:病房的日光灯嗡嗡作响,把白墙照得像块冰冷的瓷片。张之年盯着手腕上的纱布,那里裹着镇魂珠的碎片,渗出血迹的地方晕开一小片暗红,像朵倔强的花。护士刚换过药,说伤口有点发炎,嘱咐他别总用手去抠。可他忍不住。…
《从精神病院看到了世界》精彩章节试读
病房的日光灯嗡嗡作响,把白墙照得像块冰冷的瓷片。张之年盯着手腕上的纱布,那里裹着镇魂珠的碎片,渗出血迹的地方晕开一小片暗红,像朵倔强的花。护士刚换过药,说伤口有点发炎,嘱咐他别总用手去抠。
可他忍不住。指尖隔着纱布按下去,能摸到碎片嵌进骨头缝的尖锐感,疼得他太阳穴突突直跳——这疼是真的。就像此刻窗外飘进来的消毒水味,像床头柜上母亲削好的苹果泛着的清甜,像手机屏幕上显示的日期“7月15日”——这些都该是真的。
可三天前,他也以为王婆婆递来的艾草是真的,以为手机里母亲的声音是真的,以为那些挂在槐树上的人皮……是真的。
“又在发呆?”母亲端着水杯走进来,把药片放在他手心,“该吃药了。”
白色的药片躺在掌心,和记忆里精神病院的药长得一模一样。张之年捏紧药片,指节泛白:“妈,你说……人会不会同时活在两个地方?”
母亲的手顿了一下,随即笑着揉了揉他的头发,动作和他小时候发烧时一模一样:“傻孩子,说什么胡话呢。快吃药,吃完了爸带了排骨粥。”
她转身时,张之年看见她眼角的皱纹深了些,鬓角又添了几根白头发。这些细节真实得让他心慌——如果连母亲的衰老都是“祂”造出来的假象,那这世界上还有什么是可信的?
他把药片扔进嘴里,就着水咽下去。苦涩的味道顺着喉咙往下滑,像吞了口碎玻璃。
傍晚时,警察来了。两个穿制服的男人坐在病床边的椅子上,笔记本摊开在膝盖上,笔尖悬着迟迟没落下。
“张先生,”年长的警察清了清嗓子,“三楼的王老太……去世了。法医初步鉴定是自然死亡,年纪大了,器官衰竭。”
张之年的手指猛地收紧,指甲抠进掌心:“她床底下的陶罐呢?”
年轻的警察愣了一下,和同事对视一眼:“什么陶罐?我们勘察现场时没发现什么陶罐,只有些旧药罐,都登记在册了。”
“不可能!”张之年猛地坐起来,纱布被扯得裂开,血珠立刻涌了出来,“就在卧室床底下,半人高,里面有……”他突然卡住了——他该怎么说?说里面有真正的王婆婆?说里面爬满了白色的虫子?
警察的眼神变得复杂起来,年长的那个合上笔记本,语气放缓了些:“张先生,我们理解你可能……情绪不太稳定。王老太是个独居老人,邻居说她平时很少出门,可能你之前听说了什么传言……”
“我看见了!”张之年的声音拔高,带着自己都没察觉的恐惧,“我看见了她的脸!在陶罐里!还有李娟,那个穿着她皮的女人,她不是王婆婆!”
母亲急忙拉住他,对着警察道歉:“对不起啊同志,孩子病还没好,说胡话呢……”
警察走后,母亲坐在床边掉眼泪,父亲站在窗边抽烟,背影佝偻着。张之年看着他们,突然觉得眼前的景象开始扭曲——母亲的眼泪变成了墨绿色的黏液,父亲吐出的烟圈里浮着白色的虫子。
他猛地闭上眼睛,再睁开时,一切又恢复了正常。
“我没疯。”他低声说,声音轻得像叹息。
没人回应他。
住院的第五天,张之年偷偷溜出了病房。手腕上的纱布被他拆了,镇魂珠的碎片有一角露在外面,在阳光下泛着幽蓝的光。他打车回了小区,三楼王婆婆家的门贴着封条,红色的印泥在阳光下刺眼。
他绕到楼后,顺着排水管爬上三楼阳台。窗户没锁,轻轻一推就开了。屋里弥漫着一股消毒水和灰尘混合的味道,和他离开时的草药味截然不同。
客厅的太师椅空着,茶几上的玻璃杯不见了,只有圈淡淡的水渍。卧室的床被抬走了,地板上留着个方形的印记,除此之外,什么都没有。
没有陶罐,没有黑色液体,没有烧焦的虫子尸体。
张之年蹲在地上,手指抚过那个方形印记,木质地板的纹路清晰可触。他想起那晚烧陶罐时的火光,想起李娟变成黏液时的尖叫,想起老头的人影在火焰中消散——那些画面清晰得像昨天才发生,可此刻却连一点痕迹都没留下。
难道真的是他臆想出来的?
他走到客厅,拉开王婆婆的衣柜。里面挂着几件洗得发白的蓝布衫,领口缝着小小的布标,上面绣着“王秀兰”三个字——那是王婆婆的名字,他在小区的户籍登记册上见过。
指尖拂过布衫的布料,粗糙的棉线蹭着皮肤,带来真实的触感。他拿起最上面那件,衣角沾着点干枯的草屑,和那晚李娟身上的草药味一模一样。
“不是假的……”他把脸埋进布衫里,闻到一股淡淡的、熟悉的薄荷香,“不是假的……”
这时,口袋里的手机震动起来。是条陌生短信,只有一张照片。
照片的背景是精神病院的走廊,惨白的灯光,剥落的墙皮。画面中央站着个穿病号服的老头,背对着镜头,手里拿着串珠子,正是那串裂开的镇魂珠。老头的脚下有滩黑色的液体,正往镜头这边蔓延。
发送时间是三天前,正是他烧陶罐的那晚。
张之年的心脏狂跳起来,他回拨那个号码,听筒里传来“您拨打的号码是空号”的提示音。他盯着照片里的老头,突然认出他病号服上的编号——和他自己的编号只差一个数字。
他想起老头说过的话:“珠子挡不住的时候,就剪了它。”
想起老头用生锈的剪刀比划的动作。
想起老头最后在火焰中消散的身影。
张之年冲出王婆婆家,一路狂奔下楼。小区门口的早餐摊还在,老板娘看见他,笑着打招呼:“后生,今天没上班?”
“阿姨,”他喘着气问,“你认识王婆婆吧?她有没有说过……她以前是裁缝?”
老板娘愣了一下,摇摇头:“王老太?没听说过她会做裁缝啊,倒是总见她捣鼓草药,说以前在乡下学过几天。”
张之年的心沉了下去。
“那……去年冬天搬来四楼的那个女人呢?穿姜黄色羽绒服的?”
“四楼?”老板娘皱起眉,“四楼去年冬天没住人啊,一直空着呢,前阵子才租出去。”
他踉跄着后退一步,撞在电线杆上。手腕上的碎片又开始发烫,这次烫得格外厉害,像是有东西要从皮肤里钻出来。
难道那个女人也是假的?槐树上的人皮也是假的?李娟说的十年前的事,全都是假的?
那他经历的这一切,到底算什么?
张之年漫无目的地在街上走,路过一家旧书店时,玻璃窗里的一本泛黄的书吸引了他。书名是《城南旧事考》,作者不详。他走进去买下这本书,翻到关于他们小区的章节时,心脏几乎要跳出胸腔。
书页上记载着:民国二十三年,小区所在的位置曾是家精神病院,后因一场大火烧毁,数百名病人葬身火海,其中有个叫李娟的女裁缝,据说被发现时,脸上的皮肤已被烧毁,手里还攥着半张人脸皮……
书里还夹着张老照片,模糊的黑白影像里,精神病院的门口站着个穿白大褂的医生,眉眼间竟和他记忆里的李医生有几分相似。
张之年合上书本,指尖冰凉。
他走到街心公园,坐在长椅上。夕阳把他的影子拉得很长,影子的左眼角有块淡淡的青痕,和他脸上的一模一样。
一个穿红衣服的小女孩跑过,手里拿着只气球,不小心撞在他腿上。“对不起叔叔。”小女孩仰起脸笑,眼睛像两颗黑葡萄。
“没关系。”张之年摸了摸她的头,触感柔软而温暖。
小女孩跑开后,他看着她的背影,突然想起李娟说的“祂饿了”。想起那些屋顶上的人影,想起黑洞里伸出的手,想起自己左眼角的鳞片。
也许两个世界都是真的。
就像书里的记载和现实的王婆婆,就像精神病院的编号和老头的短信,就像母亲的眼泪和陶罐里的人脸——它们同时存在,只是被无形的墙隔开了。而他,因为某种原因,能看见那道墙的裂缝。
镇魂珠的碎片在皮肤里轻轻颤动,像是在回应他的想法。
张之年站起身,夕阳的余晖洒在他身上,暖得让人想哭。他掏出手机,给母亲发了条短信:“妈,我在公园,晚点回去。别担心,我没事。”
很快收到母亲的回复:“早点回来,给你留了排骨粥。”
他握紧手机,转身往医院的方向走。手腕上的碎片还在发烫,但他不觉得疼了。
也许他永远也分不清哪个世界更“真实”。也许所谓的现实和虚幻,本就是同一枚硬币的两面。
但这重要吗?
重要的是,母亲的排骨粥是真的,父亲的沉默是真的,王婆婆的薄荷香是真的,老头的短信是真的,他左眼角的青痕是真的。
这些真实,就够了。
至于“祂”,至于那个灰色的世界,至于那些看不见的东西——他会记着,会看着,会等着。
总有一天,当裂缝再次出现时,他会笑着走过去,问一句:“好久不见,你饿了吗?”
晚风拂过,带来远处花店的玫瑰香。张之年摸了摸手腕上的碎片,加快了脚步。
医院的灯光在前方亮着,像个温暖的拥抱。而他知道,在那灯光照不到的地方,有什么东西正等着他。
但这一次,他不再害怕了。
因为真实与否,从来都不是由别人定义的。
是由他自己。
小说《从精神病院看到了世界》试读结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