备受瞩目的动漫衍生小说,彼丝特伊尔,由才华横溢的作者“平松”创作,以埃德温的冒险经历为主线,展开了一段惊心动魄的故事。如果你喜欢动漫衍生小说,那么这本书一定不能错过!目前这本小说已经连载,最新章节第15章,赶快来一读为快吧!主要讲述了:七月的格雷林庄园,天空是熔铅浇铸的囚笼,沉沉压向黛青色的远山橡林。狂风在枝桠间奔突呼号,卷起败叶与尘土,抽打着古老的石墙。酝酿已久的暴雨终于挣脱束缚,裹挟着雷霆万钧之势,将天地浇成一片混沌的轰鸣。雨水…
《彼丝特伊尔》精彩章节试读
七月的格雷林庄园,天空是熔铅浇铸的囚笼,沉沉压向黛青色的远山橡林。狂风在枝桠间奔突呼号,卷起败叶与尘土,抽打着古老的石墙。酝酿已久的暴雨终于挣脱束缚,裹挟着雷霆万钧之势,将天地浇成一片混沌的轰鸣。雨水如万千鞭索,抽打泥泞小径,汇成浑浊的急流。
一辆朴素的马车,挣扎于这狂暴水幕之中,如同惊涛骇浪里的一叶孤舟。车厢内,年轻的庄园主埃德温·叶甫盖尼·格雷林——人们习惯称他小埃德温——眉心紧锁,忧虑的目光穿透模糊的车窗,投向翻滚的墨色天穹。他身侧,莎莉丝特银灰色的狼耳在昏暗光线中敏锐转动,捕捉着风雨之外的每一丝异动。前面,黛儿·阿斯盖丽紫色的狼耳如剑锋般竖起,紫罗兰色的瞳孔在幽暗中燃烧着冰冷的警惕,一只手操控马车,另一只手始终按在改良女仆装下那柄短剑的骨柄上。湿冷的皮革味、泥土的腥气,与无声的张力在狭小空间里弥漫。
“抄近道,黛儿,”莎莉丝特清冷的声音穿透雨幕,“走橡木谷地,避开水道,雨太大了,我们早点回去。”
车轮碾过湿滑草甸,颠簸着驶入古橡拱卫的林间窄径。雨势如注,白茫茫的水墙隔绝了视线,只有震耳欲聋的喧嚣统治一切。骤然间,黛儿身体绷紧如弓弦,她看到远处的破庙底下,好像有个人躺在雨中。
“主上大人,莎莉丝特大人,前面好像有人,要属下去看看吗?”
小埃德温微微点头,默许了她的请求。
“吁!”短促的喝令撕裂风雨。马车急刹,黛儿已如一道紫色闪电跳下,跃入瓢泼冰雨。雨水瞬间浸透衣衫,勾勒出她纤细躯体下蕴含的惊人力量。她的目光穿透雨幕,死死钉在路边一座倾颓的石砌破庙门廊下——一团蜷缩的、几乎与阴影融为一体的黑影,正剧烈颤抖。
埃德温紧随其后,莎莉丝特撑开大伞。冰冷的雨点砸在少年脸上,他眯眼望去。那黑影在昏光中渐显轮廓:一个少女,粗麻布裙湿透褴褛,蜷缩在破庙门洞仅存的干地上。最刺目的是她头顶一对湿透紧贴黑发的黑色三角猫耳,正因寒冷和恐惧剧烈抽搐。她脸色惨白如墓石,双眼紧闭,淡灰的嘴唇抿成一道绝望的裂痕,仿佛随时会在这风雨中彻底消融。沾满污泥的双手深深抠进身下的泥地里,手里攥着一把带血的园艺剪,指缝间渗出暗红,裸露的手臂和小腿布满新旧交错的划痕,几处深创边缘红肿溃烂。最刺眼的是她手腕上的一道深深的伤口,伤口很新,殷红色的血混合着着暴雨在她身下慢慢扩散成红色的小池塘。
“她受伤了!”埃德温心头一紧,抬步欲前。
“主上大人,留步!”黛儿的手臂如铁闸横亘。紫眸锐利如淬火刀锋,扫视着破庙内外每一处阴影、每一块残石。雨水冲刷着她紧绷的脸颊,唯有纯粹的、冰冷的警觉在瞳孔中燃烧。确认再无威胁,她才侧身让开,迅捷无声地靠近那团颤抖的黑影。
就在黛儿的手即将触碰到少女肩膀的刹那——
“滚开!别碰我!!”
一声嘶哑凄厉的尖叫撕裂雨声!那少女猛地弹起,灰眸在瞬间睁开,瞳孔因极致的惊恐缩成针尖。那不是面对陌生人的戒备,而是深植骨髓、源于整个生命经验的原始恐惧!她像一头被逼至绝境的幼兽,抓起尖锐的剪刀,用尽全身力气狠狠砸向离她最近的埃德温,动作带着同归于尽的疯狂。
黛儿反应快如鬼魅,手腕一翻,剑鞘精准地格开剪刀。“铛”的一声脆响,剪刀擦着埃德温的额角飞过,留下一道细微的血痕。少女一击不中,身体因脱力向后踉跄,撞在冰冷的石壁上,大口喘息,那双淡灰色的眼睛死死盯着埃德温年轻的脸庞,里面翻涌的恨意和恐惧几乎凝成实质——那目光穿透了埃德温,仿佛投射向某个遥远而狰狞的男性幻影。
“手腕静脉破裂,脉搏狂乱,体温极低,外伤感染,严重虚脱。”黛儿的声音在少女绝望的喘息中平稳响起,她无视那充满敌意的目光,动作精准地探查其颈脉与瞳孔。她迅速给她破裂的手腕止血,熟练得像是自己每天都会伤一回似的,随后脱下自己干燥的短披风,不由分说地将少女冰冷颤抖、仍在徒劳挣扎的身体紧紧裹住。
“带她上车!”埃德温抹去额角的血痕,声音斩钉截铁,带着不容抗拒的决然。少女眼中那深不见底的恐惧,像一根冰冷的刺,扎进了少年心底。
黛儿应声,手臂穿过少女腿弯与后背,毫不费力地将这轻如羽毛却满载荆棘的生命横抱起来。少女在冰冷的绝望中本能地瑟缩了一下,随即又僵硬如石。莎莉丝特撑伞护住埃德温,迅速拉开车门。黛儿抱着怀中颤抖的躯体,沉稳地踏入车厢。冰冷的雨水混合着泥点,滴落在厚绒毯上,晕开深色的、带着血腥与泥土气息的印记。
车轮碾过泥泞。车厢内,只有雨打车顶的轰鸣和少女压抑在喉咙深处的、破碎的呜咽。埃德温沉默地脱下自己的外套,轻轻覆在她身上。莎莉丝特取出银壶,倒出温热的草药汁。随行的柯洛琳德试图喂药,银匙却无法撬开那紧咬的牙关。黛儿用干燥布巾,生硬却无比仔细地擦拭少女脸上和手臂的泥污,避开那些触目惊心的伤口。她紫色的狼耳警惕地转动着,余光依旧锁着窗外被暴雨统治的世界。少女的身体在温暖中渐渐停止剧烈的颤抖,但那双淡灰色的眼睛始终空洞地睁着,倒映着车顶晃动的阴影,再无一丝波澜。
格雷林庄园的灯火,是雨夜中唯一的锚点。当马车驶入庭院,艾米莉亚·奈妮已提着药箱等候在明亮温暖的门厅。樱花色的长发与粉色犬兽耳在光晕中流淌着柔和的暖意,她温和的神情下是专业医者的镇定。
“西侧客房,艾米莉亚,拜托了。”莎莉丝特语速清晰。
艾米莉亚点头,粉色的犬耳因专注而微微前倾。她和柏妮丝小心抬起那具仿佛失去灵魂的躯壳,自己紧随其后,药箱里瓶罐碰撞出轻微而安心的节奏。
西侧客房的灯火彻夜未熄。艾米莉亚的身影在门缝透出的光影里无声忙碌。温水浸润冰冷的四肢,清凉药膏覆盖红肿的创口,湿透的粗麻布被柔软的亚麻睡衣取代。她动作轻柔如羽毛拂过,指尖带着奇异的抚慰力量。莎莉丝特送来温汤,玛格丽塔端来温在热水中的蔬菜粥。埃德温在走廊徘徊的脚步,最终被莎莉丝特以“她需要休息”为由,温和而坚定地劝离。
黎明撕开厚重的雨幕,天光挣扎着透入湿漉漉的庭院。客房门被轻轻推开。
艾米莉亚带着疲惫却明亮的眼神走出:“她醒了,主人,女仆长。身体极度虚弱,外伤需静养,但最深的伤口……在心魂深处。非常…敏感脆弱。”她粉色犬耳低垂,声音里浸满怜惜。
埃德温放轻脚步走入。
松木在壁炉里噼啪低语,药草清香弥漫。黑发猫耳的少女蜷缩在宽大靠椅深处,厚毯几乎将她淹没,只露出一张苍白透明的脸和那双淡灰色的眼睛。那眼睛大而空茫,盛满了被世界遗弃后的惊惶与麻木,像幽谷寒潭,映不出任何暖光。当埃德温的身影出现在门口,那潭死水猛地波动,身体瞬间僵硬如石,双手死死攥紧毯沿,指关节再次泛白。头顶的黑猫耳紧贴发丝,剧烈颤抖——恐惧的对象,如此清晰而唯一。
埃德温的脚步凝固在门槛的晨光里。少年从未如此清晰地感受到,自己作为“人类男性”的存在本身,竟莫名其妙成了一种原罪,一种施加于她的无形酷刑。他压下心口的滞涩,将声音放得比壁炉里松枝燃烧的微响更轻:“感觉好些了吗?这里是格雷林庄园。我叫埃德温。”他指了指窗外,“暴雨中发现了你。”
少女的嘴唇无声地翕动,却发不出声音,只是将自己更深地埋进椅子的阴影,灰眸死死锁定埃德温,手无意识第抓紧被自己,戒备与疏离浓得化不开。
“别怕,”艾米莉亚温柔的声音如同暖流,她端着一杯温水走近,樱粉色的发丝拂过少女紧绷的手臂,“喝点水,好吗?你嗓子需要滋润。”她的声音带着天然的抚慰魔力。少女的目光艰难地从埃德温身上撕开,落在艾米莉亚温和的脸上,又落在她头顶那对同样属于亚人的、柔软的粉色犬耳上。紧绷的躯体线条,有了一丝极其微弱的、几乎无法察觉的松动。她极其缓慢地伸出手,冰凉的指尖触碰到温热的杯壁,微微一颤,接过了杯子。她没有看埃德温,只是垂着眼,小口啜饮,仿佛那是维系她与这个世界仅存的、脆弱的联系。
埃德温了然。他沉默地向后退了一步,退出门框的光影,将自己彻底隐入走廊的温暖与艾米莉亚带来的安全感之中。像一个无声的守护者,他再也没有踏入这方她划定的禁区。食物、汤药、洁净的衣物,成为艾米莉亚与莎莉丝特传递的无声桥梁。那道黑发猫耳的身影,如同一抹沉默的游魂,在庄园的光影里飘荡。她走路轻悄无声,眼帘低垂,避开所有目光,尤其是埃德温的方向。大部分时间,她蜷在窗边的椅子里,淡灰色的眸子空洞地望着窗外。目光掠过风雨后凋零的玫瑰、倒伏的鸢尾、狼藉的草坪,一丝难以言喻的痛楚偶尔掠过眼底,仿佛那些植物的伤口,都开在她的心上。
一次换药时,艾米莉亚指尖蘸着清凉的药膏,涂抹在她手臂一道深长的旧疤上,那疤痕形状奇特,像是某种粗糙篮筐边缘反复磨砺的印记。
“你母亲……一定很会编篮子?”艾米莉亚的声音轻如耳语。
少女身体骤然一僵,仿佛被无形的针刺中。长久的、令人窒息的沉默后,一个干涩沙哑、如同砂纸摩擦的声音,艰难地从她紧抿的唇间挤出:
“伊莲恩……伊莲恩·加德娜。”这是她的名字,也是她向深渊抛下的第一根绳索。
微凉的晨光镀亮了庭院草叶上的露珠。莎莉丝特陪同埃德温在回廊下巡视被风雨损坏的篱笆,黛儿紫色的身影在不远处如静默的哨兵。
转过常青藤缠绕的回廊拐角,两人脚步同时停驻。
庭院深处,靠近那丛被风雨蹂躏得不成样子的玫瑰旁,一个纤细的身影跪在泥泞里。是伊莲恩。稍显宽大的素净女仆裙沾满了湿泥,黑色的长发简单束起,露出纤细的脖颈和那对微微颤动的黑色三角猫耳。她面前,散落着几株昨夜被彻底摧折、已被园丁判了死刑的鸢尾花。紫色的花瓣破碎凋零,沾满污泥,花茎无力地耷拉着,如同被斩断的脖颈。
她的背脊挺直,却透出孤注一掷的脆弱。那双纤细的、指节贴着创可贴的手深深插入湿冷的泥中,动作却带着一种近乎神性的专注与稳定。她小心翼翼地将那些断折的花茎扶起,指尖带着不可思议的温柔,拂去花瓣上的泥点,理顺每一片残破的叶子。她挖开湿泥,将断裂的根部仔细地理顺、埋好,用周围的泥土小心培实。她甚至拾起散落的花瓣,轻轻覆盖在根部。整个过程中,她的嘴唇无声地翕动,发出一种极低微的、模糊的音节,如同风吹过古老森林的秘语,又似母亲哄睡婴孩的低喃,持续不断地萦绕在那些垂死的鸢尾周围。
埃德温和莎莉丝特静立在回廊的晨光阴影里。少年眼中充满了惊异与一种深沉的悸动。那低语仿佛带着唤醒大地的韵律。
伊莲恩察觉了身后的目光。低语戛然而止。她身体猛地一颤,像受惊的鹿,飞快地缩回沾满污泥的手,在裙摆上慌乱地擦拭,留下难看的污痕。她深深低下头,黑发垂落遮住脸庞,只看到小巧苍白的下巴绷紧。她想站起,虚弱的身体却晃了一下。
埃德温几乎是下意识地走了过去,却在离她几步远的地方停下,蹲下身,目光落在那株被她重新培植、依旧奄奄一息的鸢尾上。“在救它们?”他的声音比晨风更轻,只有纯粹的好奇,没有一丝身为“他者”的压迫。
伊莲恩的身体僵硬如石,头垂得更低,猫耳紧贴头皮。沉默许久,才几不可察地点了一下头,灰眸飞快地掠过埃德温沾着晨露的靴尖,又迅速逃开。
“它们……还能活吗?”埃德温看着那些残破的生命,语气带着惋惜和一丝渺茫的期待。
风拂过她的黑发和猫耳。时间在泥土的腥气中流淌。终于,那个沙哑细弱的声音,如同从极深的裂缝中艰难挤出:“…根…也许…没死透…”声音轻飘,却带着一丝她自己都未曾察觉的、对生命顽固韧性的微弱信念。
埃德温的心被这细小的声音轻轻撞动。他看着眼前这个满身伤痕、沉默如影,却对垂死植物倾注全部心血的少女,一个念头清晰而坚定地升起。他站起身,目光扫过这片饱受风雨摧残、亟待抚慰的庭院,掠过荒芜的角落和凌乱的花圃。
“伊莲恩,”他清晰地唤出她的名字,声音温和而郑重,如同在契约上落下印章。他指向这片泥泞与生机并存的土地,也指向自己,“你愿意留下来吗?这里的每一朵花,每一片叶子,”他顿了顿,目光沉静地迎向她被迫抬起的、盛满惊愕的灰眸,“还有这座荒芜的庭院,都需要光,需要一双真正懂得如何让生命重焕光彩的手。”
少女猛地抬起了头!
晨光落进那双淡灰色的眼瞳深处。不再是空洞的恐惧,不再是麻木的疏离。巨大的震惊在其中炸开,难以置信的涟漪层层扩散。那里面清晰地映出了少年温和而认真的脸庞——这张脸,奇异地与她深埋心底、对“父亲”那模糊而痛苦的幻影截然不同。希冀、茫然、长久压抑的对归属的渴望……无数激烈的情感在那灰烬般的眸底轰然翻腾、碰撞!
泪水毫无征兆地决堤。大颗大颗的泪珠滚过苍白的面颊,砸落在沾满污泥的手背上,砸落在脚下那株刚刚被她亲手埋好的、垂死的鸢尾残根旁湿润的泥土里。
她没有说话。只是用尽全身力气,深深地、用力地点着头。黑色的三角猫耳随着点头的动作剧烈颤抖。泪水模糊了视线,但少年沐浴在晨光中的轮廓,那温和的、带着救赎般力量的微笑,却穿透一切阴霾,无比清晰地烙印在她破碎世界的中心——那是她从未得到,却在此刻骤然降临的,唯一的太阳。
新生的嫩芽在泪水中探出冻土,尽管土壤深处,旧日的荆棘仍在蛰伏。但此刻,光已落下。
小说《彼丝特伊尔》试读结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