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要推的小说名字叫做《嗜血的剑》,是一本十分耐读的小说推荐作品,围绕着主角萧羽苏婉之间的故事所展开的,作者是钓鱼岛的淳于氏。《嗜血的剑》小说连载,最新章节第13章,作者目前已经写了100018字。主要讲述了:自“发簪之计”后,萧羽与苏婉之间,便横亘着一条无声的河流。河的此岸,是萧羽扮演的卑微小厮“林风”,沉默,麻木,将自己嵌入宰相府这台冰冷机器的一颗最不起眼的螺丝钉。河的对岸,是苏婉这位温婉聪慧的相府千金…
《嗜血的剑》精彩章节试读
自“发簪之计”后,萧羽与苏婉之间,便横亘着一条无声的河流。
河的此岸,是萧羽扮演的卑微小厮“林风”,沉默,麻木,将自己嵌入宰相府这台冰冷机器的一颗最不起眼的螺丝钉。
河的对岸,是苏婉这位温婉聪慧的相府千金,抚琴,品茗,将一切洞察藏于清澈的眼波之下。
两人再无交集,却又在无形中,以一种心照不宣的方式,维系着一种诡异的平衡。
萧羽明白,苏婉的试探,既是敲打,也是一种邀请。
她没有揭穿他,便是给了他一条继续潜伏下去的路。
而这条路的尽头,通往他复仇的唯一目标——宰相的书房。
他在等,等苏婉递过那座横跨河流的桥。
这几日,相府之内风平浪静,但萧羽能感觉到,水面之下的暗流正在加速。
影卫的巡查变得更加频繁,尤其是书房附近的守卫,几乎增加了一倍。
每一次他负责清扫那片区域时,都能感觉到数道隐晦而锐利的目光,如同毒蛇的信子,舔舐着他的脊背。
他知道,这或许也是苏婉那场“发簪风波”带来的连锁反应。
她不仅试探了他,也让府中的某些人,对他这颗“顽石”产生了兴趣。
这是一个更加危险的信号,也意味着,留给他的时间不多了。
这一夜,月黑风高。
三更的梆子声刚刚敲过,万籁俱寂。
萧羽正在柴房的草堆上假寐,将《玄天诀》的内力运转至周身百骸,五感六识如一张细密的网,覆盖着周遭的一切。
一阵极其轻微的脚步声,由远及近,停在了柴房门口。
“林风,睡了吗?”是苏婉贴身侍女的声音,刻意压低了,带着一丝急切。
萧羽心中一动,桥来了。
他立刻收敛内力,装作被惊醒的模样,揉着眼睛打开了门,声音沙哑而恭敬:“姐姐这么晚了,有什么吩咐?”
侍女提着一盏小巧的羊皮灯笼,昏黄的光晕照亮了她略显紧张的脸庞:“别废话了,快跟我走。小姐今夜心绪不宁,想去老爷书房寻一本前朝的孤本棋谱静心,但又不便惊动守卫。她指名要你这个最老实本分的,陪着去提一盏灯。”
“老实本分”四个字,被她咬得极重。
萧羽的心脏猛地一缩,随即被一股滚烫的热血所充斥。
他深深低下头,掩去眼底一闪而过的精光,声音里是恰到好处的惶恐:“去……去老爷的书房?小的不敢……”
“让你去就去,哪来那么多废话!”侍女不耐烦地催促道,“出了事有小姐担着,你只管提好你的灯笼!”
“是,是。”萧羽连声应着,接过灯笼,跟在侍女身后。
在离开柴房前的那一刹那,他的指尖在草堆下一抹,一枚薄如蝉翼的玄铁面具,以及一个装着特制药水和数张油纸的小瓷瓶,已悄无声息地滑入他的袖中。
夜风阴冷,吹得廊下的灯笼摇曳不定,将人的影子拉得忽长忽短,如同鬼魅。
通往内院书房的路,比萧羽想象的还要戒备森严。
明处,是三步一岗、五步一哨的持刀护卫,他们如一尊尊没有生命的雕塑,眼神冷漠地注视着前方。
暗处,萧羽能清晰地感觉到,屋檐上、假山后、树影里,至少潜伏着七八道若有若无的气息,正是那些杀人不眨眼的影卫。
若非有苏婉的侍女领路,他连靠近书房百丈之内都做不到。
书房外,苏婉一袭素白长裙,已静静等候在那里,月光为她披上了一层清冷的霜华。
她见到萧羽,只是淡淡地点了点头,随即转向守在书房门口的两名影卫队长,声音温和却带着不容置喙的威严:“父亲今夜在宫中议事,不会回来。我取一本棋谱便走,你们不必通报,在此守着即可。”
两名影卫对视一眼,躬身退到一旁。
苏婉推门而入,萧羽提着灯笼,亦步亦趋地跟了进去。
书房内,一股浓郁的墨香与陈年书卷的气息扑面而来。
四壁都是顶天立地的紫檀木书架,上面摆满了浩如烟海的典籍。
苏婉没有急着寻找,而是径直走到书案前,亲自为自己沏了一杯茶。
她端起茶杯,滚烫的茶水却仿佛失手一般,尽数泼在了她的衣袖上。
“哎呀!”她发出一声不大不小的惊呼。
身旁的侍女连忙上前:“小姐,您没事吧?”
“无妨,”苏婉蹙着秀眉,将湿透的衣袖展示给侍女看,“只是这件衣服是贡品云锦所制,沾了茶渍怕是会留下印记。你快回我房里,将那件月白色的外袍取来为我换上。”
侍女有些迟疑:“可是这里……”
苏婉的眼神陡然变得清冷:“怎么?我的话你也不听了?这里有林风提灯,我只看一炷香的时间便走,能出什么事?快去!”
“是,奴婢遵命。”侍女不敢再多言,行了一礼,匆匆退了出去。
偌大的书房,瞬间只剩下苏婉和萧羽两人。
苏婉慢条斯理地用丝帕擦拭着衣袖,头也不抬地说道:“林风,你去门口守着,别让任何人进来打扰。”
“是,小姐。”萧羽躬身应道,提着灯笼,退到了门口。
他将门虚掩,只留下一道缝隙。
门外,是两尊冰冷的影卫。
门内,是整个大宁王朝权力中枢的缩影。
而他,就站在这光明与黑暗的交界线上。
苏婉看似在书架间缓缓踱步,寻找着那本所谓的“棋谱”,实则用自己的身体,巧妙地挡住了门口影卫能够窥探到的视线死角。
萧羽的心跳,如战鼓般擂动。
他知道,这是苏婉用自己的安危,为他创造出的、唯一的、可能只有一炷香时间的窗口!
一炷香!
他深吸一口气,将《玄天诀》的内力运转至双耳双目,周遭的一切瞬间变得无比清晰。
他能听到门外影卫极细微的呼吸声,能看到远处烛火上跳动的尘埃。
不能浪费一分一秒!
他没有丝毫犹豫,将灯笼挂在门边的架子上,整个人如一片没有重量的落叶,悄无声息地滑入书房深处,瞬间隐没在高大的书架之后。
他戴上了那枚玄铁面具。
从这一刻起,他不再是小厮林风,而是来自地狱的复仇者。
他没有像无头苍蝇一样乱翻,而是直奔书房最内侧的一排书架。
根据他连日来的观察,宰相每次进入书房,都会下意识地朝这个方向看上一眼。
这是一种长期习惯养成的、无法掩饰的潜意识动作。
那排书架上,摆放的都是《大宁律法》、《典例》之类的官方典籍,枯燥乏味,几乎不可能有人翻阅。
萧羽的目光如鹰隼般扫过,很快,他发现了异常。
在一排落满微尘的《大宁律法》中,唯独第七卷,书脊上有一道极其细微的、崭新的摩擦痕迹。
就是它!
他没有贸然去动,而是将目光投向了书架旁的博古架。
上面摆放着几件古玩,其中最显眼的,是三个作为镇纸用的玉雕——苍龙、猛虎、彩凤。
宰相生性多疑,又极度自负。
这种机关,必然与他自诩的权谋和地位有关。
龙为君,虎为将,凤为后。
一个权倾朝野,意图篡逆的宰相,他的内心顺序会是什么?
萧羽的脑海中电光火石般闪过一个念头——虎、凤、龙!
先掌兵权,再控后宫,最后才是觊觎那至高无上的龙椅!
他伸出手,按照虎、凤、龙的顺序,依次将三个玉雕转动了半圈。
“咔……咔哒……”
一阵极其轻微的、仿佛骨骼摩擦般的声响,从书架背后传来。
那排摆放着《大宁律法》的书架,竟无声无息地向内侧滑开,露出了一个仅容一人通过的、漆黑的洞口。
一股陈腐、压抑的气息,从洞口中扑面而来。
找到了!
萧羽没有丝毫迟疑,闪身而入。
密室不大,只有丈许见方,点着一盏忽明忽暗的长明灯。
正中,是一张黑铁铸就的桌子,上面整齐地摆放着几个上了锁的铁箱。
萧羽的目光,却被桌角一个没有上锁的紫檀木盒吸引。
这是一种反向的心理陷阱。
越是看似随手放置的东西,往往隐藏着越是频繁取用的秘密。
他打开木盒。
里面没有金银珠宝,只有两本薄薄的册子。
第一本,封面上写着四个字——“府内用度”。
萧羽翻开,瞳孔骤然收缩。
这根本不是什么用度账本,而是一本用暗语写就的军械私运记录!
“腊月初七,为陈将军府上送‘寿礼’一套,计三百二十件。贺金五百。”
“正月十五,北山别院修葺,采买‘良木’六百根,‘青瓦’两千片。”
……
‘寿礼’、‘贺金’,是兵器与甲胄!
‘良木’、‘青瓦’,是箭矢与盾牌!
而陈将军,正是宰相安插在北部边境、手握重兵的心腹!
更让他浑身血液几乎凝固的是,在每一笔记录的末尾,都赫然盖着一个血色的指印!
那指印鲜红如血,形状诡异,如同一个正在哭嚎的鬼脸,与屠戮景安侯府的黑衣人留在墙上的标记,一模一样!
血衣楼!
铁证!
这就是宰相勾结血衣楼,私运军械,意图谋反的铁证!
萧羽强行压下心中翻涌的杀意,拿起第二本册子。
这本册子没有封面,里面画的也不是文字,而是一张错综复杂的脉络图。
图的中心,是“宰相府”。
从这里,分出无数条线,连接着一个个名字和地点。
其中最大的一条支流,指向了“东海私盐”,然后这笔天文数字般的巨额财富,又通过一家名为“四海钱庄”的票号,被洗得干干净净。
这些被洗净的钱,最终流向了两个地方。
一个,是血衣楼。
另一个,正是那位陈将军的军中!
一张完整的、用金钱与罪恶编织的谋反大网,就这样赤裸裸地展现在萧羽面前。
景安侯府的灭门,不过是这张大网上,最血腥的一个节点而已!
师父“查”字的告诫,言犹在耳。
查明真相!
不仅仅是杀人,更要让这罪恶的大网,大白于天下!
他从袖中取出早已备好的药水与油纸。
他知道,绝不能拿走原件,否则立刻就会打草惊蛇。
唯一的办法,就是将其拓印下来!
时间紧迫,他不敢有丝毫耽搁。
他将特制的药水小心翼翼地涂抹在油纸上,然后精准地覆盖在账本的一页上,用指腹轻轻按压。
药水有速干奇效,只需数息,账本上的字迹与血色指印便清晰地反印在了薄如蝉翼的油-纸上。
一页,两页,三页……
密室中,只有他急促的心跳声,和油纸摩擦册页的“沙沙”声。
就在他即将拓印完最后一页时——
他猛地停下了所有动作,浑身汗毛倒竖!
《玄天诀》带来的超凡感知,让他清晰地捕捉到了一丝极其细微的异常。
门外,其中一名影卫的呼吸节奏,变了!
那是一种从平稳到警惕的转变,虽然只有一刹那,却像一记重锤,狠狠敲在萧羽的心上。
紧接着,一个脚步声,一个轻到几乎不存在、却又带着无与伦比压迫感的脚步声,正从远处不疾不徐地靠近。
是玄鸦!
那个影卫统领!
他怎么会在这时候出现!
萧羽的脑中一片空白,一股冰冷的寒意从脚底直冲天灵盖。
来不及了!
他以最快的速度将拓印好的油纸和账本塞回原处,关上木盒,而后闪电般退出密室。
他反向转动“龙、凤、虎”三个玉雕,书架“咔哒”一声,严丝合缝地恢复了原状。
几乎在同一时间,书房的门,被“吱呀”一声,轻轻推开。
萧羽的身体,已经化作一道没有实体的影子,借着书架的掩护,足尖在地面无声一点,整个人如同一只壁虎,悄无声息地攀上了房梁,将身体紧紧贴在阴影最深处。
他收敛了所有的气息,甚至连心跳,都用《玄天诀》的内力强行压制到最微弱的状态。
一个清瘦的身影,如同鬼魅般,滑入了书房。
正是玄鸦。
他没有看仍在专心“寻找”棋谱的苏婉,而是如同巡视自己领地的孤狼,用那双锐利如鹰的眸子,一寸一寸地扫过整个书房。
他的目光,仿佛带着实质的重量与温度,所过之处,连空气都为之凝固。
苏婉的身体,不易察觉地僵硬了一下,但她很快调整过来,回头看了一眼,脸上露出恰到好处的惊讶与疑惑:“玄鸦统领?这么晚了,你来此有何事?”
玄鸦没有回答,只是走到书案前,停了下来。
他的鼻子,轻轻翕动了一下。
萧羽的心,瞬间沉入了谷底。
是那拓印药水的味道!
虽然极其微弱,但绝对瞒不过玄鸦这种顶尖高手的嗅觉!
只见玄鸦伸出手指,在书案的边缘轻轻一抹,然后放在鼻尖嗅了嗅。
他的眉头,微微皱起。
完了!
萧羽的肌肉瞬间绷紧到了极致,他已经做好了最坏的打算。
一旦被发现,他将不惜一切代价,施展“血虹贯日”,与此人同归于尽!
玄鸦的目光,缓缓抬起,开始一寸一寸地扫视着房梁。
那目光,如同一柄最锋利的刀,刮过每一寸阴影。
越来越近,越来越近……
萧羽甚至能感觉到,那目光中蕴含的冰冷杀意,已经刺痛了他的皮肤。
他屏住呼吸,整个人仿佛与黑暗融为了一体。
就在玄鸦的目光即将扫到他藏身之处的前一刻——
“玄鸦!”苏婉的声音再次响起,这一次,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怒意,“我在这里,你这般肆无忌惮地搜查,是怀疑我么?”
玄鸦的目光一顿,终于从房梁上移开,转向苏婉,微微躬身,声音依旧毫无温度:“小姐误会了。属下只是例行巡查,确保书房安全。”
“安全?”苏婉冷笑一声,“这里是宰相府最核心的地方,若是不安全,岂不是你这影卫统领的失职?”
玄鸦沉默了。
就在这剑拔弩张的时刻,侍女急促的脚步声从门外传来:“小姐,外袍取来了。”
苏婉给了玄鸦一个冰冷的眼神,不再理他,接过外袍换上,然后随手从书架上抽了一本棋谱,淡淡道:“我们走。”
她领着侍女,与玄鸦擦肩而过,头也不回地离开了书房。
玄鸦站在原地,又深深地看了一眼那片房梁的阴影,最终,还是什么都没有发现,转身,如鬼影般消失在夜色中。
直到那股令人窒息的压迫感彻底消失,萧羽才敢缓缓地吐出一口浊气。
刚才那一瞬间,他感觉自己已经在鬼门关前走了一遭。
他从房梁上一跃而下,没有发出任何声响。
他不敢再有片刻逗留,如一道青烟,迅速离开了书房,消失在沉沉的夜幕里。
……
回到柴房,萧羽关上门,背靠着冰冷的墙壁,大口大口地喘息着。
他的后背,早已被冷汗湿透。
他从怀中掏出那些用生命换来的油纸,在微弱的月光下,上面的每一个字,每一个血红的指印,都仿佛在无声地燃烧,散发着滔天的罪恶与血腥。
一股前所未有的满足感与沉重感,同时压在他的心头。
他知道,自己终于拿到了刺向仇人心脏的第一柄尖刀。
但这还远远不够。
一份拓印本,在朝堂之上,随时可能被宰相以“伪造”为名驳斥。
他需要人证,需要物证原件,需要更多、更完整的证据,将这张罪恶的大网彻底撕开,让阳光照进这最深的黑暗。
他的目光,望向了窗外。
三个新的目标,在他的脑海中变得无比清晰。
朝堂线——必须想办法,将这份拓印本,送到那位刚正不阿的李御史手中。
江湖线——必须追踪血衣楼,找到他们与宰相交易的更多证据,或许,那位同样在追查血衣楼的冷艳剑客林青瑶,会是一个意想不到的盟友。
经济线——那家“四海钱庄”,必然是宰相资金链条中最脆弱的一环,值得深挖。
潜龙在渊,只为一朝,搅动风云。
萧羽将拓印本小心翼翼地藏好,握紧了拳头。
他知道,从今夜起,真正的战争,才刚刚开始。
小说《嗜血的剑》试读结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