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你喜欢青春甜宠类型的小说,那么《蝉鸣落满旧时光》将是你的不二之选。作者“落花若尘”以其独特的文笔和生动的描绘为读者们带来了一个充满想象力的世界。小说的主角白若尘勇敢、聪明、机智,深受读者们的喜爱。目前这本小说已经更新至第14章,113158字,喜欢阅读的你快来一读为快吧!主要讲述了:有些陪伴像标本夹里的植物,不用刻意保鲜,时光越久,脉络越清晰。霜降的清晨,山雾还没散,我背着采集箱,沿着石阶往山腰的“青野标本室”走。露水打湿了裤脚,带着松针的清冽气,路边的野菊开得正盛,金黄的花瓣沾…
《蝉鸣落满旧时光》精彩章节试读
有些陪伴像标本夹里的植物,不用刻意保鲜,时光越久,脉络越清晰。
霜降的清晨,山雾还没散,我背着采集箱,沿着石阶往山腰的“青野标本室”走。露水打湿了裤脚,带着松针的清冽气,路边的野菊开得正盛,金黄的花瓣沾着水珠,像撒了把碎星子。标本室的木门藏在竹林后,挂着块旧木牌,上面刻着“青野”二字,笔画被风雨磨得圆润,却依旧能看出刻字人的用心——那是苏郁的祖父刻的,老人曾是这山里的护林员,十年前走后,这标本室就留给了苏郁。
推开门时,“吱呀”一声惊起几只山雀,扑棱棱掠过竹顶。院子里的晒架上摆着刚采集的植物标本,有枫香的红叶、银杏的黄叶,还有几株开着淡紫花的野菊,叶片舒展,显然是精心整理过的。墙角的石井栏上,放着个粗瓷碗,里面盛着清水,水面漂着片银杏叶,是昨晚的露水没倒干净。
标本室的玻璃窗上蒙着层薄霜,擦得却很亮,能看见里面的陈设。苏郁正坐在靠窗的木桌前,背对着门口,穿着件浅绿的棉布衫,袖口卷到小臂,露出的手腕上沾着点泥土,是今早整理标本时蹭的。她的头发松松挽成个髻,用根木簪固定着,发尾垂在肩上,随着低头的动作轻轻晃动。桌上铺着厚宣纸,摆着标本夹、吸水纸、镊子,还有本翻得卷边的《中国植物志》,书页间夹着片干枯的红豆杉叶,是她去年在山顶采的。
“这株紫菀的花序得再展平些,不然压出来会皱。”她忽然轻声自语,拿起竹镊子,小心翼翼地拨动标本上的花瓣,动作轻得像在抚摸易碎的时光。镊子的尖端磨得很圆,是她特意磨的,说“怕尖了伤了植物的绒毛”。桌角的铜盆里,泡着刚采集的龙胆草,根须白净,叶片上的纹路清晰可见——她总说,新鲜植物要先泡水半小时,让叶片舒展,压出来的标本才好看。
我把采集箱轻轻放在门边的竹筐里,筐沿贴着张便签,是我昨天写的:“今日采高山龙胆三株,备冬训标本用”。竹筐旁堆着几捆晒干的吸水纸,是用山里的楮树皮做的,吸水性极好,苏郁说“用山里的纸压山里的植物,才够地道”。
苏郁听见动静,转过头来,鼻尖沾着点泥土,笑起来时眼睛弯成月牙:“若尘哥来得正好,你看这株短柄五加的标本,叶脉总压不挺,是不是该先烫一下?”她把标本夹往我这边推了推,里面的五加叶边缘有些卷曲,是山里的潮气太重没压好。
我凑近看,叶片背面的绒毛还很清晰:“不用烫,短柄五加的绒毛怕高温,你把吸水纸换成新晒的,多垫两层,压的时候在上面放本厚书,明天就能挺括。”我指着桌角的《中国植物志》,“那本书够沉,压标本正好。”
苏郁点点头,立刻从柜里抱出新晒的吸水纸,纸页带着阳光的味道,混着植物的清香漫开来。“昨天陆砚哥送来的吸水纸,说是在溪边晒了三天,果然比我晒的干。”她一边换吸水纸,一边轻声说,镊子夹着纸页的动作很稳,没让标本移动半分。
正说着,院门外传来脚步声,踩在落叶上“沙沙”响,带着股松脂的香气。苏郁捏着镊子的手顿了顿,抬头看向门口,眼里闪过一丝轻快的笑意,连整理标本的动作都快了半分。
门被轻轻推开,走进来的男生穿着件深灰的登山服,肩上扛着个藤编标本夹,夹子里露出片宽大的槭树叶,红得像燃着的火。他个子很高,额前的碎发被山风吹得微卷,脸颊冻得微红,看见苏郁时,肩上的标本夹轻轻放下,声音带着山雾的清润:“阿郁,山顶的三角枫采着了,叶片没伤着。”
是陆砚。这半年来,他总往标本室跑,春带杜鹃,夏带百合,秋带枫香,冬带腊梅,每次来都背着沉甸甸的标本夹,说“山里的好植物,得让它们在标本室里留个念想”。
苏郁立刻放下镊子,从暖壶里倒了杯姜茶,递到陆砚手里:“跑了一早上吧?山顶风大,快喝点姜茶暖暖。”她的目光落在陆砚的登山靴上,鞋边沾着湿泥,裤脚还挂着片苍耳,“又走那条近路了?说了有荆棘,会勾裤子的。”
“近路能多采两株植物,”陆砚接过姜茶,没急着喝,先打开标本夹,露出里面的三角枫标本,叶片完整,脉络清晰,连叶柄都带着新鲜的绿意,“在山顶等了半小时,才找到这片没虫洞的,你看这颜色,比山下的红多了。”
苏郁的眼睛一下子亮了,小心地捧起标本夹,指尖轻轻拂过枫叶的边缘:“真的红得发亮!我找三角枫标本找了快一个月了,用来做冬训教材正好。”她抬头看向陆砚,眼里的光比窗外的阳光还亮,“你怎么知道山顶的三角枫今天红透了?”
“上周听你说想对比不同海拔的枫香变色时间,”陆砚从口袋里掏出个小本子,翻开来看,上面记着密密麻麻的笔记:“10月28日,山腰枫香初红;11月5日,山顶三角枫半红;11月12日,山顶三角枫全红”,字迹清隽,旁边还画着小小的枫叶简笔画,“就估摸着今天该红透了,一早爬上去果然没错过。”
苏郁接过小本子,翻到最后一页,看见上面贴着片小小的枫叶标本,是陆砚上周采的,旁边写着“送给阿郁的第一百片枫叶”。她的脸微微发烫,把本子小心地放进抽屉,里面已经放了好几本这样的笔记,都是陆砚记的植物观察日记。
“对了,”陆砚忽然想起什么,从背包里掏出个油纸包,打开来是几块热乎的板栗饼,饼香混着松脂的气息漫开来,“山下张阿婆烤的,给你带了几块,垫垫肚子。”他把饼放在桌上,指尖不小心碰到苏郁沾着泥土的手,两人像被松针扎了下似的缩回手,苏郁低头去整理标本夹,耳尖在阳光下泛着浅红。
“你采三角枫时没受伤吧?”苏郁忽然抬头,目光落在陆砚的手腕上,那里缠着圈蓝布条,是她上周给他的,说“山里荆棘多,缠着能护着点”。
“没事,”陆砚抬手晃了晃手腕,蓝布条系得很紧,“光顾着护标本了,没顾上自己,不过标本没伤着就行。”他的目光落在桌角的龙胆草上,叶片翠绿,花瓣紫得发亮,“这是若尘哥采的高山龙胆?根须真长,比山下的多了两节。”
“嗯,”苏郁拿起株龙胆草,用清水轻轻冲洗根须,“若尘哥说这能做药用标本,根须得洗干净,不然压出来会发黑。”她冲洗的动作很轻,水流顺着根须缓缓淌下,没冲掉半点绒毛,“你上次说想研究龙胆草的生长环境,我把标本做好后,咱们一起去山顶记录土壤湿度?”
陆砚眼睛一亮:“好啊,我带土壤检测仪,你带记录本,咱们早上去,还能顺便看日出。”他说话时,伸手帮苏郁把散落的吸水纸理整齐,动作熟稔得像是在整理自己的东西,“上次你说检测仪的电池不够用,我换了新电池,充一次能用三天。”
我看着他们一来一往地说话,忽然想起第一次来标本室的情景。那时苏郁刚接手标本室,一个人在院子里晒标本,手指被松针扎破了,却还在坚持整理。陆砚站在门口,手里捧着株受伤的野菊,有些拘谨地问:“这花能救吗?我在路边看见的,被石头压弯了。”后来才知道,陆砚的父亲曾是护林员,和苏郁的祖父是老同事,去年父亲调去城里工作,他就周末回山里,帮苏郁打理标本室,顺便完成父亲未竟的植物观察记录。
“若尘哥,你看这三角枫的叶柄,”苏郁忽然举着标本夹凑过来,眼里满是兴奋,“比普通枫香多了个小凸起,书上说这是山顶品种的特征,我居然没注意过!”
陆砚也凑过来看,两人的肩膀轻轻挨着,阳光透过玻璃窗落在他们身上,把枫叶的红映在他们的衣袖上。“我采的时候就发现了,”陆砚的声音放得很低,像怕吓着标本,“特意没碰那个凸起,等你来发现。”
苏郁的脸颊更红了,轻轻推了他一下:“就知道逗我,上次发现红豆杉的球果,也是故意不告诉我,等我自己看。”话虽这么说,嘴角却弯得更厉害了,手里的镊子在标本夹上轻轻敲着,像在打轻快的拍子。
日头渐渐升高,山雾散了,阳光透过竹林洒在院子里,在地上投下斑驳的光影。苏郁开始整理新采的三角枫标本,陆砚帮她把吸水纸剪成合适的尺寸,两人的影子在地上挨得很近,随着阳光移动轻轻晃动。桌上的板栗饼还冒着热气,混着植物的清香和松脂的气息,成了独属于这里的味道。
“对了,”陆砚忽然从背包里拿出个小陶罐,打开来是些褐色的粉末,“这是我爸寄来的草木灰,说撒在标本夹里能防虫,比樟脑丸自然,还不影响植物的味道。”
苏郁接过陶罐,用指尖沾了点粉末闻了闻:“真的有草木香!比樟脑丸好闻多了。”她小心地往标本夹里撒了点,动作轻得像在撒花瓣,“上次的标本长了小虫子,正愁没好办法呢,你来得太及时了。”
陆砚看着她认真撒草木灰的样子,忽然从口袋里掏出片银杏叶,叶片金黄,脉络清晰:“今早路过银杏林,看见这片叶子形状正好,给你当书签。”银杏叶的叶柄上系着根红绳,是他昨晚在灯下系的,说“红绳系叶,能留住秋天”。
苏郁接过银杏叶,小心地夹进《中国植物志》里,正好夹在“银杏”那一页:“等标本室的银杏叶落了,咱们也采些压标本,系上不同颜色的绳子,挂在窗边当装饰。”她抬头时,看见窗外的枫树叶又落了片,慢悠悠地飘在窗台上,像给时光盖了个温柔的邮戳。
我看着他们忙碌的身影,苏郁给标本换吸水纸时,陆砚就帮她把旧吸水纸拿去晾晒;陆砚整理土壤标本时,苏郁就帮他把标签写好,字迹娟秀又清晰。桌上的《中国植物志》翻到了“槭树科”那页,上面贴着他们去年一起采的五角枫标本,标签上写着“苏郁、陆砚,秋,青野”。
“若尘哥,”苏郁忽然抬头,手里举着片龙胆草的叶子,“这叶片的气孔真明显,下午给学员做示范时,用放大镜看肯定清楚。”她把叶子放在载玻片上,动作轻得像在放羽毛。
“我把显微镜调好了,”陆砚指了指桌角的显微镜,镜头擦得锃亮,“早上特意擦了镜头,保证看得清楚。”他说话时,目光落在苏郁写字的手上,那里有几道浅浅的划痕,是常年采集植物留下的,“下次采集戴手套吧,我给你带了双薄款的,不影响捏镊子。”
苏郁点点头,眼里闪着笑意:“你上次给的手套太大了,我缝了两针,正好合手。”她从抽屉里拿出副手套,指尖处果然有细密的针脚,是她昨晚缝的,“戴着手套采标本,再也没被松针扎到。”
阳光穿过竹叶,在他们身上织成张温暖的网。我知道,这山间标本室的故事还长着呢,就像那些被小心压在标本夹里的植物,在日复一日的相伴里,会留下越来越清晰的脉络,把时光里的温暖,都封存在这草木清香里,永远鲜活。
离开标本室时,身后传来苏郁和陆砚的笑声,混着整理标本的轻响,像首温柔的歌。风吹过竹林,带来片新的枫叶,落在标本室的门槛上,像在说:这里的时光,会像这些植物标本一样,被小心收藏,永远温暖。
小说《蝉鸣落满旧时光》试读结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