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淮瑜的双臂像两道铁箍,死死将她圈在怀中,力道大得几乎要挤碎她的骨头。
陆照雪胸口憋闷,呼吸越发急促,却死死咬住下唇,不敢发出半点大声。
她怕,怕这剧烈的动静会将里屋熟睡的楚思衡吵醒。
怕他看到自己这般狼狈不堪的模样,更怕他因此再遭到楚淮瑜的迁怒。
“陛下,臣妇乃楚思衡之妻,还请您自重!”
她的声音细若蚊蚋,带着一丝倔强的抗拒,脖颈却泛着薄红。
楚淮瑜低低冷笑一声,酒气混着龙涎香的气息喷在她耳廓,带着灼人的温度。
下一秒,他猛地发力,将她狠狠抵在冰冷的木门上。
“咚”的一声闷响,震得她浑身发麻。
他的大手粗暴地撕扯着她的衣衫,衣衫布料发出“嘶啦”的破裂声,在寂静的夜里格外刺耳。
身后是门板的寒凉,身前是他灼热得几乎要燃烧起来的躯体。
强烈的反差让陆照雪不受控制地战栗起来,惶恐地摇着头,泪水在眼眶里打转。
“陛下,你不能这样做!我是思衡的妻子,你快放开我!快放开我!”
楚淮瑜垂眸盯着她,墨黑色的瞳孔在昏暗中泛着幽光。
嘴角勾起一抹似笑非笑的弧度,语气带着洞悉一切的嘲弄:“既是夫妻,他怎么会不清楚你每次去慈宁宫是为何呢?”
“你……”陆照雪瞠目结舌,乌黑的杏眼瞪得圆圆的,里面盛满了难以置信。
他竟然知道?
他怎么会知道她去慈宁宫?
郁太后心中积怨难平,迁怒于她,但凡心情不好,便会以“叙话”为由召她入宫。
可哪里是叙话,不过是让她跪在冰冷的砖地上,一跪便是一整天。
不许起身,不许言语。
膝盖上的伤旧叠新,青紫交错,疼得她连走路都要刻意掩饰。
她每次回来都小心翼翼,药膏也只敢在深夜偷偷涂抹,从不敢让楚思衡发现半点异样。
怕他忧心,更怕他因此与郁太后起冲突,再惹祸端。
可楚淮瑜,他身居高位,日理万机,又怎会留意到这些隐秘的细节?
楚淮瑜见她这副震惊失措的模样,那双圆溜溜的杏眼像受惊的小鹿,忽然就想起了那只被她“当掉”的翠墨玉镯。
心头的怒火瞬间又窜高了几分。
他伸手,粗暴地捏住她的下巴,指腹用力,几乎要将她的下颌骨捏碎。
唇齿间的酒气愈发浓郁,七分醉意裹挟着三分清醒。
楚淮瑜沉沉问道:“陆照雪,你很恨我吧?”
陆照雪猛地转头,慌乱地避开他灼热的视线。
她的侧脸紧紧贴在冰冷的门板上,想要逃离他的掌控。
可他的手臂却越箍越紧,让她动弹不得,只能感受到他身上传来的暴戾气息。
楚淮瑜盯着她泛红的耳廓,像是对她说,又像是在对自己喃喃自语。
声音低沉而晦涩:“恨么?那就继续恨下去吧……”
话音未落,他俯身便要吻她。
陆照雪反应极快,猛地偏头,避开了他的唇瓣,只让他的吻落在了她的脸颊上,带着灼人的温度。
“不……你不能这样……快放开我。”
她死死咬住下唇,压抑着嗓音,声音里带着无法抑制的颤抖,还有一丝无奈的求饶。
可这份隐忍的抗拒,却像是火上浇油。
越发刺激得楚淮瑜眼眸猩红,眼底翻涌的占有欲与暴戾几乎要溢出来。
他不再犹豫,手指强硬地扣住她的后颈,力道蛮横而霸道,强迫她抬起头,吻住她的唇瓣。
陆照雪避无可避,只能狠下心,猛地咬住他的下唇,牙关紧闭,不让他得逞。
唇齿间瞬间渗出温热的鲜血,铁锈般的腥气在两人唇间蔓延开来,分不清是他的,还是她的。
可楚淮瑜仿佛感受不到疼痛一般,非但没有松开,反而更加凶狠地加深了这个吻。
另一只手也在她身上粗暴地游走,动作带着毁天灭地的暴戾。
像是要将这些年积压的怨怼、不甘与偏执,尽数发泄在她身上。
陆照雪如同溺水之人,被他死死箍在门板与他的躯体之间。
无法呼吸,也无法挣扎。
绝望像潮水般将她淹没,眼角不受控制地溢出泪水,顺着脸颊滑落,滴落在他的手背上,冰凉刺骨。
身上的疼痛与心口的屈辱交织在一起,让她嘴唇发白,却仍旧死死压抑着。
陆照雪不敢发出半点大声的哭喊。
她怕,怕吵醒里屋的楚思衡,怕毁了他仅存的安宁。
不知过了多久,楚淮瑜才终于松开了她。
陆照雪瘫软在门板上,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气,胸口剧烈起伏。
长睫上挂着晶莹的泪珠,眼神里满是悲痛与绝望。
楚淮瑜抬手,擦了擦唇角的血迹,眉头紧拧,语气冰冷刺骨。
带着不容置疑的警告:“陆照雪,记住,你别再激怒我。”
陆照雪屈起手指,死死攥紧掌心。
心中翻涌的愤恨、痛苦与屈辱,像一团乱麻,堵在喉咙口,让她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她激怒他?
她何曾敢激怒他?
从始至终,明明是他将她当作棋子,随意摆弄。
明明是他亲手毁了她的一切,毁了陆家,毁了楚思衡,毁了她的人生!
明明是他从未将她当人看待过,如今却反过来指责她激怒了他!
无边的寒意从脚底蔓延至全身。
陆照雪看着眼前这个无耻至极的男人,只觉得满心悲凉。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