兰香话音未落。
王琰缓缓阖眼。
他甚至未曾回头，声色淡然无波。
“拖下去，杖毙。”
那声音平淡无波，却带着不容置喙的杀意。
兰香脸上的媚色瞬间僵住。
尖叫着扑上前。
“郎君！奴婢知错了！求郎君开恩——”
两名侍卫应声而入。
铁钳似的手钳住她胳膊。
拖曳着往外走。
凄厉的哭喊撞在廊柱上。
很快便被闷响取代。
是杖棍落在皮肉上的声音，一声重过一声。
一下下剐着柳汝雪的耳膜。
她蜷缩在锦被里。
脊背绷得像拉满的弓弦。
指尖几乎要掐进丝绵里。
留下几道弯月形的白痕。
那声音渐渐低下去，变成呜咽。
最后只剩沉重的喘息。
终于在一声闷哼后彻底消弭。
死寂漫进内室。
连烛火跳跃的噼啪声都显得格外清晰。
王琰推门进来时，带着一身水汽。
从容不迫……
玄色外袍已换下，只着一件月白寝衣。
领口松垮地敞着。
露出半截玉色脖颈，水珠顺着发梢滴落。
滑过清晰的锁骨线，没入衣襟深处。
他生得本就极俊。
是那种带着锋芒的 “玉质金相”。
眉骨高挺如刀削，鼻梁直贯眉心。
偏偏一双眼瞳墨沉似渊。
此刻漫不经心地扫过来，竟让烛火都像是怯了三分。
柳汝雪下意识往床里缩了缩。
褐发凌乱地铺在枕上，几缕贴在汗湿的颈侧。
她本就生得极白。
此刻脸颊泛着受惊后的薄红。
倒像是上好的羊脂玉晕了层胭脂。
最勾人的是那双金瞳。
像被水汽浸过的琥珀。
王琰走到床边，没说话，只垂眸看她。
他的目光太过沉静。
带着审视，带着掌控。
方才挣扎时，纱衣本就松垮。
此刻更是滑到肩头。
露出半片雪腻的肌肤。
肩头那颗红痣像落了点胭脂，格外惹眼。
“怕了？”
他终于开口，声线比平日低哑些。
带着沐浴后的湿润气。
柳汝雪咬着下唇，没敢应声。
她的唇色本就艳，被牙齿这么一咬。
更显水润，像颗熟透的樱桃。
让人想咬一口尝尝滋味。
王琰忽然俯身。
指尖极轻地拂过她颈侧的碎发。
他的指腹带着薄茧，蹭过她细腻的肌肤时。
激起一阵战栗。
柳汝雪猛地屏住呼吸，金瞳瞬间睁大。
像受惊的幼鹿，却偏生忘了躲闪。
“她逾矩了。”
他的气息落在她耳畔。
带着清冽的皂角香。
他的指尖缓缓下移，掠过她露在外面的肩头。
停在那颗小痣上。
柳汝雪的身子瞬间软了半截。
像被抽走了骨头，呼吸都乱了节拍。
她能清晰地感受到他指尖的温度。
隔着一层薄纱，烫得她皮肉发麻。
连带着心底都泛起一阵奇异的痒意。
“你……”
她想说什么，声音却软得像棉花。
尾音发颤，带着点不自知的媚。
王琰低笑一声，那笑声极轻
却像羽毛搔在人心尖上。
他收回手，直起身，转身吹灭了床头的烛。
“睡吧。”
黑暗漫上来，将两人裹住。
柳汝雪能听到他躺下的声音。
感受到床榻轻微的下陷。
他离她不远。
气息清冽的味道混着梅香。
在狭小的空间里交织。
生出几分暧昧的黏腻。
她僵着身子不敢动。
可不知过了多久，眼皮越来越沉。
睡意像潮水般涌来。
迷迷糊糊间。
她似乎觉得冷。
下意识往热源处靠了靠。
脸颊贴上一片温热的肌肤。
还蹭到了他胸前的衣襟。
王琰的呼吸顿了顿。
纤长的睫羽像沾了露水的蝶翅。
偶尔颤一下。
便扫得他颈间发麻。
她的唇瓣半张着，露出点粉嫩的舌尖。
呼吸吐在他锁骨窝里。
褐发散在肩头，月光淌过，泛着金芒。
几缕钻进他衣襟，擦过胸膛。
“嗯……”
柳汝雪梦呓一声，往他怀里钻得更紧。
纱裙本就松垮，这下卷到。
小腿白得晃眼，脚踝纤细如玉。
更要命的是。
她腿不知何时搭上他腰。
膝盖蹭过小腹。
他盯着帐顶，眸色沉沉。
荒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