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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郎岱(赵炎)与苏青瑶、秦锋连日忙碌,精心撰写的《云州盐铁新政试行条陈》已近尾声。这份章程详尽阐述了新法盐场、铁坊的运作模式、成本核算、税收预估及监管措施,数据翔实,逻辑严密,力求堵住所有可能的攻讦之口。然而,京城的暗流,远比文书上的刀笔更为凶险。

这日黄昏,郎岱正在书房审阅章程最后部分,苏青瑶在一旁整理附录数据,秦锋按例巡视府邸防卫后,也入内汇报。

“殿下,”秦锋眉头微锁,“近日府外窥探之人非但未减,反而多了些生面孔,行动也更显鬼祟。末将担心,有人可能要狗急跳墙。”

苏青瑶放下笔墨,忧心道:“殿下连日拜访官员,展示新盐新纸,虽赢得了些好感,却也必然触怒了某些人。太子党在章程上难以下手,恐会行非常之事。”

郎岱放下章程,目光沉静:“树欲静而风不止。他们若来,我们接着便是。秦锋,防卫可再有加强?”

“已增派暗哨,关键位置安排了弩手,入夜后巡逻加倍。府内饮食用水,皆由可靠老仆经手,银针验毒,层层把关。”秦锋答道,这是郎岱早就定下的规矩。

“好。”郎岱点头,“但我们不能只被动防御。青瑶,寒门士子那边,可有特别发现?”

苏青瑶沉吟道:“确有一人,名为柳文渊,才华横溢,尤精数理格物,对殿下带来的新式算学图表和测量工具极为痴迷。他私下对青瑶言道,若殿下不弃,愿效犬马之劳。其人家境贫寒,然志存高远,似可一用。”

“柳文渊……”郎岱记下这个名字,“可进一步接触,但需谨慎考察其心性。眼下,我们需更多眼睛和耳朵。”

正商议间,老仆赵福端着一壶刚沏好的热茶和几样点心进来,神色如常:“殿下,苏先生,秦护卫,用些茶点歇息片刻吧。”赵福是郎岱从云州带来的老人,绝对可靠。

三人暂歇。郎岱端起茶杯,正要饮用,动作却微微一顿。他鼻翼微不可察地翕动了一下,一股极淡的、不同于茶叶清香的异样甜腥气息飘入鼻腔。穿越后,他这具身体对气味似乎格外敏感,加之现代化学知识带来的警惕性,让他瞬间心生警兆。

“福伯,”郎岱状若随意地问道,“今日这茶叶,似乎与往日不同?”

赵福一愣,答道:“回殿下,是府上惯用的云州雾茶,老奴亲手所泡,并无不同啊。”

郎岱放下茶杯,对苏青瑶和秦锋使了个眼色,口中笑道:“许是本王连日劳累,口舌乏味。”二人会意,也放下了手中杯盏。

郎岱起身,走到窗边,借着夕阳余晖仔细观察那壶茶汤,颜色并无异常。但他心中的疑虑未消。他取出一根随身携带的银簪(苏青瑶依他指点特制,纯度更高),插入茶水中,片刻后取出——银簪依旧亮白。

“殿下,银针未变,应是无毒。”秦锋低声道。

叮!【触发危机事件:“精密毒物暗杀”!】

【检测到宿主运用基础化学知识及超常警觉性,识破潜在威胁!】

【警告:对手可能使用银针无法检测的毒物(如某些植物碱、重金属盐)!】

郎岱摇头,目光锐利:“银针只能验含硫毒物。有些东西,是验不出的。”他回想起现代法医知识中的某些案例,心中寒意更盛。他取来一个小瓷碟,倒入少许茶水,然后从书桌抽屉里取出一个小纸包,里面是少许磨得极细的木炭粉(净衣膏的原料之一,府中常备)。他将炭粉撒入茶碟,轻轻摇晃。

在苏青瑶和秦锋惊讶的目光中,碟中茶水与炭粉接触的部分,竟渐渐泛起一丝极淡的灰蓝色絮状沉淀!

“这是……”苏青瑶掩口低呼。

“某种不易被银针检出,但可与活性炭发生吸附或微弱反应的毒素。”郎岱声音冰冷,“分量极轻,若非本王嗅觉特异,常人饮下,短期内或许只是精神萎靡、体虚乏力,似染风寒,但毒素累积,不出旬月,必会脏器衰竭而亡!好高明的手段,好阴毒的心肠!”

秦锋勃然大怒,虎目圆睁:“何方鼠辈,竟敢下此毒手!福伯!”他猛地看向赵福。

赵福早已吓得面无人色,扑通跪地:“殿下!老奴……老奴万万不敢啊!这茶……这茶确是老奴亲手所泡,茶叶也是库房取出,怎会……”

郎岱扶起赵福,温言道:“福伯不必惊慌,本王信你。问题必是出在茶叶或水上。秦锋,立刻秘密查探今日水源和库房,但切勿声张,打草惊蛇!”

“末将明白!”秦锋领命,杀气腾腾而去。

苏青瑶心有余悸:“殿下,此事……是否要禀报陛下?”

郎岱冷笑:“无凭无据,仅凭我等一面之词,如何取信?反而会被反咬一口,说我等疑神疑鬼,构陷他人。况且,对方既用如此隐秘手段,便是算准了难以查证。”

片刻后,秦锋返回,脸色铁青:“殿下,查到了!府中水井无恙,但库房存放茶叶的罐子,被人动了手脚!罐底有细微孔隙,混入了极细的异色粉末!看守库房的老王头,傍晚前曾离开过片刻,说是内急!”

“老王头……”郎岱记得,那是内务府拨来的杂役,平日看起来老实巴交。

“末将这就去拿他!”秦锋转身欲走。

“慢!”郎岱眼中闪过睿智的光芒,“不必拿他。秦锋,你去找个由头,将老王头暂时调去后院做些粗活,远离厨房库房。但要派人暗中严密监视他,看他与何人接触!”

秦锋一愣,随即醒悟:“殿下是想……放长线,钓大鱼?”

“不错!”郎岱嘴角勾起一抹冷冽的弧度,“他们既然出招了,我们岂能不回敬?将计就计,顺藤摸瓜,揪出幕后黑手,才是上策!”

叮!【成功识破精密投毒阴谋,并制定“反向追踪”策略!】

【危机应对能力提升!团队协作默契度提升!】

【获得成就:“明察秋毫”!成就点+40!】

当晚,郎岱府邸一切如常,仿佛什么都未发生。但暗地里,一张无形的网已经撒开。秦锋派出的精锐斥候,如同黑夜中的影子,牢牢盯住了老王头的一举一动。

果然,两天后的深夜,老王头鬼鬼祟祟地溜出后门,将一小包东西塞给了墙角一个黑影。就在那黑影接过东西,准备遁入黑暗的刹那,数道身影如猎豹般扑出,将其与老王头一同按倒在地,口塞破布,悄无声息地拖回了府中密室。

经连夜秘密审讯(秦锋的手段,自然有其效力),真相大白。老王头受了一个自称是“崔府管事”的人重金收买,将一包名为“幽萝散”的慢性毒药(来自南方的一种罕见毒草提炼,银针难验)混入茶叶。而那接头的黑影,正是太子府的一名外围护卫!

人赃并获,铁证如山!

“殿下,是否立刻将人证物证呈送陛下?”秦锋激动地问。

郎岱沉思片刻,却摇了摇头:“直接将证据捅到御前,固然能重创太子,但势必引发朝堂剧烈震荡,父皇为平衡局面,未必会彻底严惩,反而可能促使太子党铤而走险。再者,此举也将我们彻底推至明处,成为众矢之的。”

“殿下的意思是?”苏青瑶若有所悟。

“我们要的,不只是扳倒太子,更是要借此机会,壮大自身。”郎岱眼中闪烁着谋略的光芒,“秦锋,你亲自去一趟二皇子府,不要声张,秘密求见二皇兄,将此事……‘无意中’透露给他。就说,本王无意扩大事态,但若有人再敢妄动,就别怪本王将这丑事公之于众!”

苏青瑶眼眸一亮:“殿下是想……借二皇子之手,敲山震虎?二皇子必乐于见到太子吃瘪,也会趁机发难,太子党短期内必束手束脚。而我们,既展示了手段,又卖了个人情给二皇子,还能赢得喘息之机,暗中发展。”

“正是!”郎岱赞许地点头,“同时,将老王头和他家人的控制起来,严加看管,但不必虐待。他们是重要的人证。至于那个太子府护卫……”他眼中寒光一闪,“让他‘意外’失足落井吧。死无对证,才能让太子那边更加猜忌和恐惧。”

叮!【成功实施“将计就计”策略,化危机为转机!】

【获得战略优势:震慑太子党,与二皇子党关系进入微妙合作期,获得宝贵发展时间。】

【情报网络获得实战检验,忠诚度与效率提升。】

【获得成就:“反客为主”!成就点+50!】

【当前成就点:600。】

事情果如郎岱所料。二皇子赵策得知此事后,先是震惊,继而大喜,对郎岱的“隐忍”和“识趣”大加赞赏,当即命人在朝堂上借题发挥,虽未明指太子,却含沙射影,抨击“有人嫉贤妒能,行龌龊之事”,引得太子党灰头土脸,气焰大挫。太子赵瑾虽未受直接惩罚,却如同被敲了一记闷棍,短期内再不敢轻举妄动。

经此一役,郎岱在京城的处境反而变得微妙地“安全”起来。他趁机加快了布局步伐。柳文渊经过考察,被秘密吸纳为核心幕僚,开始利用其算学天赋,为郎岱整理经济数据,规划更精密的管理体系。寒门士子的圈子也在苏青瑶的经营下悄然扩大。而秦锋的情报网,则如同蛛丝般,更深地织入了京城的各个角落。

夜色中,郎岱站在书房窗前,望着皇城方向,目光深邃。这第一次生死考验,让他更清晰地认识到斗争的残酷,也让他更加坚定了以科技和智慧开辟新路的决心。京城的棋局,他已落子,下一步,将是更广阔的天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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