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伤势稳定后,她向护士借来笔记本,一如往常地发送邮件。
路过一间病房,秦翊深诧异的声音传来。
“阿夏?你的腿怎么了?”
他正给躺在病床上的夏若若喂粥,瞧见她,神情一滞。
她低下头,左腿被打上了厚厚的石膏,半个身子都压在拐杖上。
“道歉也不用这么赶。”他不赞成地皱起眉,站起来搀扶她,“早知道你受伤,就让司机去接了……”
池清夏不着痕迹地挣脱他的手,讥讽道:“哦,道歉。”
她一瘸一拐地走到病床前,盯着那张笑盈盈的脸,忽然端起桌上的热粥,尽数泼了过去!
“啊——!”
楚若若脸上的得意瞬间化作痛苦,她惨叫一声,慌乱地从床上跳起来。
“若若,烫到哪儿了?”
秦翊深神色大乱,立刻把她托在怀里,紧张地检查着伤势。
那只细白的手臂上落了浅浅的烫红,他的脸瞬间铁青,猛地朝池清夏推去!
“池清夏!谁给你的胆子伤她!”
巨大的冲击力顿时让她失去平衡,脚下一歪,头顿时撞在了医院的铁架床上,大脑一片空白。
她颤抖着摸了一把,望着指尖刺目的血迹,心如死灰。
“为了楚若若,你都能亲手把我绑到别的男人的床上,秦翊深,你还有什么做不出来的?!”
他闻言微滞,脸上不由得浮现出一丝愧疚。
楚若若冷笑一声:
“他是我的贴身保镖,自然都是听我的吩咐!就算他错了,也轮不到你在这儿指手画脚!”
听到她把责任都揽在自己身上,秦翊深的眸中露出一丝温暖。
他仔细帮她穿好鞋子,抱着她进浴室。
“交给我,你安心清理。”
秦翊深扭头盯着池清夏,语气里的寒意几乎快把人刺穿:
“张业那件事我早就安排妥当,不会有意外发生,况且回去后,我也会好好弥补你!”
“可你偏偏屡次对若若下手,非要挑战我的底线,池清夏,你真以为我就不会跟你离婚么?!”
离婚?
池清夏忽然很想笑。
在他震颤的目光中,她弯下腰,笑得眼泪都出来了。
秦翊深啊秦翊深。
怕是你万万也没想到,我和你早就离婚了……
“你真是个疯子!”
刺耳的笑声中,他的脸色渐渐难看起来,冰冷的声音染上一丝厌恶。
“若若的手臂不能留疤,既然是你恶意烫伤,那就由你植皮给她!”
池清夏被推进手术室,头顶的灯光格外刺眼。
她像块破碎的布娃娃,麻木地闭上眼,任由冰冷的手术刀割开她的皮肤。
一窗之隔,楚若若依偎在秦翊深的怀里,满意地翘起红唇。
“不错,你这么尽职尽责地保护我,足以胜任我的贴身保镖了。”
秦翊深的视线从手术室收回,闻言露出一抹笑意。
“若若,我为你准备了一个盛大的惊喜,三天后,你一定要来。”
终于要告白了吗?
恍惚中,一滴泪顺着脸颊迅速隐没。
秦翊深和楚若若的开始,也是她和秦翊深的终结。
从此以后,她与他,再无纠葛。
池清夏出院后,第一件事就是去民政局取了离婚证。
工作人员看到她拄着拐杖,浑身缠满绷带的惨状,眼中尽是唏嘘。
秦翊深在市中心的会场准备了盛大的告白仪式。
粉嫩的云海上漂浮着数不清的气球,鲜花铺成的地毯一路延伸到台上,无数媒体举着摄像机,镁光灯疯狂闪烁。
浪漫又美好,是楚若若最爱的风格。
池清夏瞬间被刺痛。
她深吸一口气,正准备进去,忽然被秦翊深的助理拦住。
“夫人,秦总说,他送给若若小姐的第一份诚意,就是替她讨回三千万的违约金。”
顺着助理的指尖,池清夏看到了一座高耸的香槟塔。
“只要您把这些酒喝光,这三千万,秦总就替您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