简介
如果你喜欢阅读种田小说,那么一定不能错过逃出掌心:买来的新娘又跑了。这本小说由知名作家小妖姨创作,以周微陈壮为主角,讲述了一段充满奇幻与冒险的故事。小说情节紧凑、人物形象鲜明,让读者们沉浸其中,难以自拔。目前,这本小说已经更新95064字,快来一探究竟吧!
逃出掌心:买来的新娘又跑了小说章节免费试读
入夏后的雨来得急,前一刻还是大太阳,下一秒就乌云压顶,豆大的雨点砸在院墙上,溅起一片白花花的水雾。
周微正在屋里缝补陈壮的工装裤——他工装上的补丁磨破了,膝盖处露出个洞,是上次在工地搬钢筋时蹭的。雨声哗啦啦地响,盖过了院外的风声,也盖过了远处隐约的狗吠。
陈壮躺在地上的草垫上,睡得很沉。这些天他没再去工地,守着家里的几亩地,夜里编竹筐到深夜,累得沾床就睡。他的眉头微微皱着,像是在做什么不安稳的梦,鬓角的白发在昏暗的光线下更显眼了。
周微放下针线,看着他沉睡的样子,心里像被什么东西泡着,软软的。自上次逃跑被他找回来,他虽然看得紧,却再没说过一句重话,甚至把她的布包重新缝好,放在床底下,像是默许了什么。
雨势渐小,变成淅淅沥沥的毛毛雨。院墙外突然传来奇怪的响动,像是有人在撬锁,金属摩擦的“咔哒”声混在雨声里,格外刺耳。
周微的心猛地一紧,下意识地看向门口。那把黄铜锁是陈壮特意换的,说是防盗,钥匙只有他手里那一把。
“咔哒”一声轻响,门锁被撬开了。院门“吱呀”一声被推开,一个鬼鬼祟祟的身影钻了进来,脚步踉跄,带着浓重的酒气。
是陈峰。
他比上次见面时瘦了些,脸色蜡黄,眼窝深陷,看着像是没少遭罪。可那双眼睛里的猥琐劲没改,直勾勾地盯着屋里,像条盯上猎物的毒蛇。
周微吓得浑身发抖,下意识地往陈壮身边缩了缩,想叫醒他,又怕惊动了陈峰,只能死死咬着嘴唇,心脏狂跳得像要从嗓子眼里蹦出来。
陈峰踮着脚走到屋门口,透过门缝往里看,看见周微缩在草堆上,眼睛里顿时冒出绿光。他咧开嘴笑了,露出黄黑的牙,伸手就去推门。
门没锁。陈壮说过,夜里不用锁屋门,他听得见动静。
门轴转动的“吱呀”声在寂静的屋里格外清晰。陈峰闪身进来,带着一身酒气和雨水的腥气,直扑草堆:“小贱人,可算让我逮着机会了……”
他的手还没碰到周微,地上的陈壮突然像头被惊醒的狮子,猛地弹了起来。“陈峰!你找死!”
一声怒吼震得屋顶的茅草都在颤。陈壮一把揪住陈峰的后领,像拎小鸡似的把他往后拽,随手抄起门后的扁担,劈头盖脸就往他身上砸。
“哥!哥饶命!我错了!”陈峰被打得嗷嗷叫,在地上滚来滚去,酒意瞬间醒了大半。
可陈壮像是没听见,眼睛红得吓人,扁担抡得虎虎生风,每一下都带着要把人砸碎的狠劲。“让你撬锁!让你碰她!我早说了,再敢来就打断你的腿!”
他的声音里带着哭腔,像是积压了许久的愤怒和恐惧在这一刻全部爆发出来。周微从没见过他这样失控,像头被逼到绝境的野兽,眼里只有毁灭。
“别打了!再打就打死了!”周微冲过去,想拉住他,却被他一把甩开。
陈壮的扁担落在陈峰的肋骨上,发出“咔嚓”一声脆响,像树枝被折断。陈峰惨叫一声,蜷缩在地上,再也不动了,嘴角溢出些血丝,眼睛半睁着,像是吓傻了。
扁担“哐当”一声掉在地上。陈壮喘着粗气,胸口剧烈起伏,看着地上一动不动的陈峰,眼神里的疯狂渐渐褪去,只剩下惊恐和茫然。
“他……他不会死了吧?”周微的声音抖得不成调,她刚才清清楚楚听见了骨头断裂的声音。
陈壮没说话,蹲下身探了探陈峰的鼻息,又摸了摸他的颈动脉,这才松了口气,瘫坐在地上,浑身的力气像是被抽空了。
雨不知何时停了,天边透出点微光。院门外传来陈壮他爹的声音,大概是被刚才的动静惊动了,一路骂骂咧咧地过来:“半夜三更吵什么!让不让人睡觉了……”
他推开门,看见屋里的狼藉,还有地上躺着的陈峰,顿时傻了眼:“这……这咋了?”
“他撬锁进来想欺负周微。”陈壮的声音沙哑得厉害,指着地上的陈峰,“我打断了他的肋骨。”
陈壮他爹的脸“唰”地白了,赶紧蹲下身看陈峰的情况,手都在抖:“你个憨货!那是你亲弟弟!”
“他不配!”陈壮猛地站起来,眼睛瞪得通红,“从今天起,他不是我弟弟!你要是还认他,就别认我这个儿子!”
“你!”陈壮他爹气得浑身发抖,指着他说不出话来。
“把他弄走。”陈壮别过头,不想再看,“以后不准他再踏进这个村子一步,否则我见一次打一次。”
陈壮他爹看着地上昏迷的陈峰,又看看一脸决绝的陈壮,最终叹了口气,颤颤巍巍地去叫人,把陈峰抬走了。听说第二天一早就用板车拉去了镇上,之后又转去了县城,再也没回过陈家坳。
屋里终于安静下来,只剩下陈壮粗重的呼吸声。他坐在地上,背靠着土墙,看着地上的血迹,眼神空洞得像口枯井。
周微走过去,递给他一块干净的布:“擦擦吧。”
他没接,只是抬起头,看着她,眼神里带着点她看不懂的痛苦和疲惫:“吓到你了吧?”
周微摇摇头,又点点头。她确实吓到了,不是吓陈峰的恶行,是吓陈壮刚才那副要拼命的样子。可更多的,是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情绪,像被什么东西堵着,又闷又酸。
“我是不是太狠了?”他的声音很低,带着点不确定,“那毕竟是我弟弟。”
“他该打。”周微的声音很轻,却很坚定,“是他先不对的。”
陈壮没说话,只是拿起那块布,默默地擦着地上的血迹。血已经干了,变成暗红色,擦起来很费劲,他擦了很久,像是要把那些痕迹从这屋里彻底抹去。
天亮时,他把屋里收拾干净,扁担放回门后,锁换了把更粗的,钥匙依旧串在裤腰带上。他没去地里,也没编竹筐,就坐在门槛上,看着院门外的山路,一看就是一整天。
周微给他端去的早饭和午饭都没动,直到傍晚,他才拿起个干硬的馒头,小口小口地啃着,像嚼蜡一样。
夜里,周微躺在床上,听着他在门槛上抽烟的声音,烟袋锅里的火星明明灭灭,映着他落寞的背影。她突然觉得,这个男人其实也很可怜。他用自己最笨拙的方式保护着她,却也因此失去了唯一的弟弟,背负着沉重的枷锁。
“陈壮。”她轻轻喊了一声。
“嗯?”他的声音带着浓重的烟味。
“以后……别这样了。”周微的声音很轻,“不值得。”
他沉默了很久,才低低地“嗯”了一声。
烟袋锅被他磕了磕,火星灭了。他站起身,走到草堆边,看着周微,眼神里的疲惫像化不开的浓雾:“别怕,以后没人再敢欺负你了。”
周微看着他,看着他两鬓的白发,看着他眼底的红血丝,突然就说不出话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