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可能！爸！整个军区大院谁不知道，你十几年前就伤了身子……她肚子里的孩子绝对不可能是你的！爸，你别被这个水性杨花的女人给骗了！”
“孩子是不是我的，我心知肚明……”
霍沉舟上前一步，猛地揪住了霍明宇的衣领，一米八八的身高带来的压迫感让霍明宇瞬间矮了一头。
“但你，霍明宇，你在有未婚妻的时候，跟外面那个不清不楚的寡妇勾勾搭搭，出轨在先，这是不是板上钉钉的事实？！”
霍明宇下意识地辩解：“爸，顾心儿不一样……”
“她就算再不一样！也不能成为你出轨的借口！我作为父亲，能够坦然面对自己的错误，承担一切后果！”
“你呢？作为霍家的子孙，你有这样的责任感吗？！”
霍明宇的脸色“唰”地一下变得惨白。
他……他爸竟然真的为了这个女人，公然承认这件足以让他身败名裂的丑闻！
不！一定是沈念念这个狐狸精，给他爸灌了什么迷魂汤！
“抱歉，我打搅一下……”
沈念念忽然开口。
她用下巴指了指霍明宇，对着霍沉舟轻笑一声。
“退婚的事，当然是要退的。”
“不过……是由我，沈念念，主动提出退婚。”
她站起身，迈着优雅的步伐走到霍明宇面前，一双明亮的眸子清澈见底，却映出了霍明宇此刻狼狈不堪的丑态。
“因为你，霍明宇……”
“真是我见过的，最没用的废物。”
“论相貌，论身材，论气度，论担当……你连你爸的一根手指头都比不上。”
“我沈念念就算是眼瞎了，也不会放着一颗璀璨的钻石不要，去捡你这颗粘着屎的鱼眼睛。”
“所以，这婚，我退了。你，被我甩了。听明白了吗？”
字字诛心！
霍明宇被这番羞辱刺激得浑身发抖。
他引以为傲的一切，在沈念念轻描淡写的几句话里，被碾得粉碎。
然而，无从反驳。
跟霍沉舟比起来，自己确实逊色太多！
即便霍沉舟绝嗣，也有不少女人想要接近，是他全都拒之门外！
沈念念欣赏够了他这副如丧考妣的模样，这才满意地拍了拍手，姿态优雅地转向霍沉舟。
“霍首长，接下来，是不是该办点正事了？”
“霍明宇确实不是个东西，但他那间书房看起来还不错。麻烦你让他赶紧收拾干净，腾出来，让你现在名正言顺的女人，也就是我这个当妈的，入驻进去。”
“哦，对了……”
沈念念仿佛想起了什么，转回头，笑吟吟地看着已经面如死灰的霍明宇。
那笑容，甜美得像淬了剧毒的蜜糖。
“霍明宇，你还愣着干什么？”
“现在，立刻，马上……”
“叫我一声‘妈’来听听。”
“妈”这个字，像一根针，狠狠刺破了霍明宇最后的理智！
他一把挣脱了霍沉舟，指着沈念念的鼻子嘶吼：“你做梦！沈念念你这个不知廉耻的女人！你别以为我爸被你灌了迷魂汤，你就能在这个家为所欲为！”
“爸！你清醒一点！你看看她是什么货色！这件事要是传出去，你的脸往哪儿搁？霍家的脸往哪儿搁？”
“我告诉你，这件事我绝不同意！我现在就去告诉爷爷奶奶！他们要是知道你被这么个来路不明的女人迷了心窍，还弄出个野种来，他们绝对不会放过你的！”
这是霍明宇最后的底牌。
既然错误已经发生，唯一能做的，就是补救！
无论如何，都不可能让沈念念嫁给霍沉舟，成为自己的妈！
霍沉舟戎马半生，天不怕地不怕，唯独对父母的养育之恩看得比自己的命还重。
然而，霍沉舟的反应，再次超出了他的预料。
面对霍明宇的威胁，霍沉舟只是抬起眼皮，那双深邃的眸子里没有一丝波澜，只有磐石般的坚定。
“孩子是不是野种，鉴定结果会证明一切。”
“至于二老那边，我会亲自去解释。我做下的事，我自己会承担所有后果。”
霍沉舟上前一步，不动声色地将沈念念挡在了自己身后，形成一个保护的姿态。
“但你记住了，霍明宇。”
“在我霍沉舟的亲子鉴定报告出来之前，在我还愿意叫你一声‘儿子’的时候，沈念念，就是这个家板上钉钉的女主人。”
“她是我的女人，是我孩子的母亲。在这个家里，谁都不能给她气受。”
“我护着她，天经地义。”
这番话，掷地有声。
不是解释，不是辩驳，而是宣示。
宣示着他对沈念念和她肚子里那个“可能”的孩子的，绝对庇护。
“好……好……好！”
霍明宇连说三个“好”字，眼中的怨毒几乎要溢出来。
“爸，你被这个女人灌了迷魂汤，被责任道德冲昏了头脑，我不怪你……”
“沈念念，我倒要看看，你怎么跟整个霍家交代！”
他撂下这句狠话，再也不看两人一眼，转身冲出了家门。
待霍明宇走后。
沈念念从霍沉舟宽厚的背后探出个小脑袋，眨了眨眼。
“哎呀，霍首长，您刚才的样子……可真帅！”
这突如其来、近乎撒娇的夸赞，让刚刚还气场全开、威严如山的霍沉舟瞬间一僵。
他听过下属的敬畏，听过同僚的赞许，也听过对手的咒骂。
却从未听过一个年轻女同志用这样甜软的嗓音，直白地夸他“帅”。
霍沉舟喉结微动，下意识地侧过身，避开了她那双亮晶晶、仿佛带着小钩子的眼睛。
“咳。”
霍沉舟轻咳一声，试图重新找回两人之间应有的距离感，沉声道：“我刚才所做的一切，都是在履行一个父亲和男人应尽的责任。”
他看着沈念念，目光深沉而克制，似乎想将某些东西撇得一干二净。
“沈念念同志，我希望你明白。我对你，目前只有责任。你怀着我的孩子，我便会护你周全。除此之外，不要有别的误会。”
这番话，说得斩钉截铁，像是在划清界限。
沈念念脸上的笑容淡了些，她垂下眼帘，长长的睫毛在眼下投出一片剪影，看起来有几分失落。
“哦，我知道了。”
她声音低低的，像一只被主人训斥了的小猫。
霍沉舟看着她这副模样，心里莫名地有些发堵。
自己刚才的话可能说得太重了。
不过，起码效果有了。
自己的年纪都能当沈念念的叔了。
若不是这个孩子以及那次“意外”……
他们根本不可能。
沈念念忽然“嘶”地倒抽了一口凉气，小手捂住了自己的小腹。
“唔……肚子……有点不舒服。”
“什么？！”
霍沉舟刚刚筑起的冷静防线瞬间土崩瓦解！
他一个箭步冲到她面前，高大的身躯猛地蹲下，声音里是毫不掩饰的紧张。
“哪里不舒服？是不是动了胎气？小陈！备车！我们马上去医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