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孤灯照沉墟小说全文哪里可以免费看?

孤灯照沉墟

作者:是江瑶丫

字数:94614字

2025-08-22 08:09:27 连载

简介

主角是闻渡的小说《孤灯照沉墟》是由作者“是江瑶丫”创作的女频衍生著作,目前连载,更新了94614字。

孤灯照沉墟小说章节免费试读

暴雨砸在瓦片上时,雀灵正趴在染缸边调茜草汁。

闪电劈开的瞬间,方墨看见她腕间的蓝布带滑进染液里,靛蓝的布纹被暗红的汁液吞没,像滴血融进夜色。

“小心!”他冲过去拽她的手腕。

雀灵抬头,眼底映着染缸里晃动的火光:“苏木汁……颜色不对。”

她的声音被雷声碾碎,方墨只看见她嘴唇翕动,像条离水的鱼。

染缸里的苏木汁翻涌着诡异的泡沫,深褐里浮着铁锈色的斑块——那是老鼠咬穿的釉面渗进了雨水,混着墙灰的铁锈。雀灵伸手去捞蓝布带,指尖刚触到液面,整个人突然栽下去。

方墨接住她时,摸到她后背的冷汗浸透了粗布衫,冰得像井水。

一、染缸的裂痕:雨水与铁锈的谋杀

染缸的裂痕是在清晨被发现的。

方墨跪在缸边,指尖抚过釉面的缺口——锯齿状的豁口边缘沾着鼠毛和墙灰,雨水正顺着豁口往里渗,混着苏木汁凝成深褐的泥浆。雀灵设计的“星轨”素绢泡在泥浆里,绒毛板结成块,像团发霉的棉絮。

“补不了。”巷口修陶器的老张头蹲下来,烟斗敲了敲缸壁,“釉面裂到底了,一烧就碎。”他捏起一撮缸沿的碎釉,对着光看,“这釉色发青,是老坟土烧的。当年雀灵她太奶奶下葬时,取了坟头三寸土混进釉料,说‘要让染缸沾地气’。”

雀灵裹着毯子坐在竹椅上,指尖攥紧毯子边缘:“我奶奶说……这缸是活的。釉里有太奶奶的魂,守着染缬不散。”

方墨舀起半勺染液凑近鼻尖——草木香里混着浓重的腥气,像铁器泡在雨水里腐烂的味道。他忽然想起昨夜雀灵栽倒前的最后一句话:“苏木汁里有铁锈味,像血。”

“王婶的厂……”雀灵突然咳嗽起来,咳得肩胛骨在毯子下凸起,“她儿子昨晚带人翻墙进来,说工坊的地皮他们要盖仓库。”她喘了口气,指着染缸边的泥地,“他们用铁棍捅裂痕,说……说这缸是‘封建糟粕’。”

泥地上留着几个凌乱的鞋印,鞋底纹路是仿品包装盒上印着的“优选”商标。方墨蹲下身,发现鞋印旁有半枚烟头——是王婶儿子常抽的廉价牌子。

“他踩在缸沿上,”雀灵的声音轻得像叹息,“我听见釉裂的声音……像骨头断了。”

二、素绢上的血:未完成的“归墟”

雀灵的高烧是在午后烧起来的。

方墨熬好药端进屋时,看见她趴在染缸边,正用针尖挑破指尖,往素绢上滴血。深褐的绢面上,血珠晕开成细小的圆,像散落的星子。

“你干什么!”他冲过去夺针。

雀灵抬头,眼底烧得通红:“‘归墟’纹……得用人血固色。”她指着素绢上未完成的纹样——深褐的底色上,浅褐的绒毛勾勒出漩涡状的星云,中央却缺了一块,“奶奶说,染缸裂了,魂就散了。得用守灯人的血……把魂续上。”

方墨抓起她的手腕,看见她十指指腹布满针眼,旧伤叠着新伤,像被揉烂的月季花瓣。血珠从新挑破的伤口渗出来,滴在素绢上,凝成深红的点。

“疯子!”他撕了块棉布裹住她的手,“染缸没了可以换,你的命没了……”

“换不了。”雀灵打断他,声音嘶哑,“这缸的釉……掺了太奶奶的骨灰。”她摸着缸壁的裂痕,指尖沾上铁锈色的泥浆,“当年烧缸时,爷爷跪在窑前烧了三天三夜。开窑那日,缸底凝了道人形的釉泪……他们说,那是太奶奶的魂回来了。”

暴雨更急了,雨水从瓦缝漏下来,砸在染缸裂痕上,溅起铁锈色的泥点。雀灵突然剧烈咳嗽起来,血沫溅在素绢上,晕开深红的圆。

“归墟……”她盯着血点喃喃,“星云……该是红的……”

方墨的喉咙像被铁锈堵住。他想起老张头的话:“这缸的釉色发青,是老坟才有的土。”此刻他才明白,那“青”不是釉色,是骨灰混着坟土在高温里熔出的魂。

三、蓝布带里的诊断书:被藏起的倒计时

方墨是在给雀灵换药时发现诊断书的。

蓝布带浸了药汁,硬得像块铁皮。他拆下布带想清洗,内侧却掉出张折叠的纸——是市医院的诊断报告:“心肌缺血三级,心源性猝死风险高危。建议立即住院。”

日期是三个月前。

方墨攥着报告,指尖掐进纸页。诊断书背面用铅笔写着潦草的字迹:“左心室射血分数38%,ST段压低0.3mV”——这是他在医学院旁听时记过的术语,意味着心脏泵血能力不足,随时可能衰竭。

他想起雀灵这三个月总在深夜压染,指尖常因缺氧发紫;想起她蹲在墙角捡烂菜叶时,会突然按住胸口喘气;想起她腕间蓝布带越系越紧,紧得像道勒进骨头的枷锁——原来那不是固执,是怕手抖被人发现。

“为什么不说?”他掀开帘子冲进屋。

雀灵正趴在桌上画“归墟”纹样,闻声笔尖一抖,墨汁滴在素绢上,污了半片星云。

“说什么?”她没回头。

方墨把诊断书拍在桌上:“心肌缺血三级!你知道这是什么概念吗?”他抓起她的手腕,“你端药碗时手在抖,走路要扶墙,夜里喘不过气……这些都是心衰前兆!”

雀灵沉默片刻,笔尖继续在污迹上勾勒:“说了……你会走吗?”

“不会!”

“那何必说。”她蘸了蘸墨,“你留得了一时,留不了一世。北京的项目……”

“去他的项目!”方墨打断她,“我现在就带你去医院!”

雀灵突然笑了。她抽回手,掀开染缸的木盖——雨水混着铁锈在缸底积了层泥,泡烂的素绢浮在泥上,像具腐烂的尸体。

“你看,”她轻声说,“染缬的魂……已经死了。我的魂……也该跟着去。”

四、暴雨夜的谈判:地契与蓝布带

王婶的儿子是在暴雨最急时踹开工坊门的。

他身后跟着两个穿雨衣的男人,手里拎着铁锤。雨水顺着锤柄往下淌,在青石板上积成血色的水洼。

“雀灵,地契签了!”男人踢翻门口的染料罐,“这破缸我们帮你砸,省得你守着等死!”

雀灵挡在染缸前,蓝布带系得死紧:“工坊不卖。”

男人嗤笑,掏出手机划出张照片——是雀灵昨夜晕倒在染缸边的样子:脸色惨白如纸,嘴角沾着血沫,腕间蓝布带浸在暗红的苏木汁里。“你说,要是你那些粉丝知道……他们捧的‘非遗传人’是个咳血的病痨鬼,还会买你的围巾吗?”他放大照片,“哦对了,你最近卖的‘星轨’围巾……用的是化学染料吧?王婶厂里压的,成本二十块!”

方墨冲过去抢手机,却被男人反手推开:“方先生,北京画廊的违约金够买半间工坊了吧?听说你妈的老朋友放话了——再不去,你这辈子别想进艺术圈!”

雀灵的身体晃了晃。她低头解下腕间的蓝布带,内侧的绣字被血渍染得发黑:“地契……在我妈坟里。”她盯着男人,“棺材底下压着,你们敢挖吗?”

男人脸色骤变:“疯子!”

铁锤砸向染缸的瞬间,雀灵扑了上去。

方墨只听见一声闷响——像陶瓮裂开,又像骨头折断。雀灵蜷在染缸边,蓝布带散在地上,血从她额角涌出来,混着雨水流进裂痕里。染缸的豁口被撞大了一圈,釉片剥落处露出灰白的胎土——那是混着骨灰的坟土,此刻正贪婪地吸着她的血。

“染缸……”她喃喃,“魂……不能散……”

五、晨光里的血痂:未寄出的信

雀灵醒来时,天已微亮。

方墨趴在床边睡着,手里攥着半截蓝布带。染缸的裂痕被生胶和麻绳缠紧,麻绳上浸着暗红的血——是他昨夜用棉布蘸着她的血,一圈圈缠上去的。

她摸出枕头下的速写本,撕下最后一页——画的是方墨蹲在染缸前补裂痕的背影,衣角沾着血和泥。背面用铅笔写着:

小墨:

工坊地契在奶奶牌位下,青砖第三缝。

若我死了,卖了它。钱一半给巷口阿婆,一半给你。

阿婆的孙子要上大学,你的画廊……该开张了。

别守了。染缸的魂……我带走了。

雀灵

她把纸折好,塞进方墨口袋。折痕压过“别守了”三个字,像道愈合不了的伤。

晨光漫进来时,方墨醒了。他看见雀灵坐在染缸边,正用针尖挑破结痂的指尖,往素绢上滴血。血珠渗进“归墟”纹的裂痕里,凝成深红的星子。

“别画了。”他哑着嗓子说。

雀灵没抬头:“最后一点……得画完。”

她的指尖在素绢上移动,血珠连成线,勾勒出漩涡状的星云。中央的空白处,她画了盏煤油灯——灯焰是滴未干的血,灯座是缠着麻绳的染缸。染缸的裂痕处,她用血点了一排细小的星子,像散落的骨灰。

“归墟……”她轻声说,“是死后的春天。人埋进土里,魂飘到这儿……化成星子。”

方墨望着她苍白的侧脸,忽然想起诊断书上的红章——像滴凝固的血,盖在“心源性猝死风险高危”的字样上。他摸出口袋里的信,看见“别守了”三个字被折痕切断,像被斩首的誓言。

暴雨停了。阳光穿过瓦缝,照在染缸的裂痕上。麻绳缠裹的伤口下,铁锈色的泥浆正从缝隙里渗出,像道永不愈合的疤。

雀灵的画完成了。

素绢上的煤油灯在晨光里泛着血光,灯座裂痕处,她用血写了一行小字:

魂在,灯不灭。

——雀灵 绝笔

血字未干,一滴水珠落在“灭”字上。

方墨抬头,看见雀灵的眼眶通红,却没有泪。

原来是他自己的眼泪。

(第三章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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