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梁欢的语气一顿，他也有些心虚。
“可那时候，祈年刚毕业，她的经验也不丰富，我是想她能见识一下女儿这种罕见的病。”
我闻言几乎要落下泪来：“你身为父亲又身为这方面的权威，居然放手一个毫无经验的人拿孩子练手？”
梁欢的语气又硬了起来；
“薛婉你怎么永远都学不会就事论事，整天就知道吃拿女儿做工具争风吃醋，有你这样的小心眼女人吗？”
“我不是留下了两个医生照看暖暖吗？你又在小题大做什么？”
这一整天，梁欢都在靠着自己的权威帮祈年站台。
他从不肯分出来一丝关注给我和女儿，又怎么知道孩子早已经不治而亡了呢？
祈年小声开口辩解道：“我那时还是新人，暖暖的病情那么复杂，我又不是故意在手术中出现失误的……”
我听到这里，再也抑制不住要冲上去揍这个视人命如草芥的混蛋一顿。
可梁欢就率先打了我一巴掌。
“薛婉你拿孩子做工具多少次了，我都不怪你，可你想要毁掉祈年的前途，我就跟你没完！‘
我的脸上火辣辣的疼，却不及心痛的万分之一。
梁欢怎么可能不知道祈年有没有失误。
只是他永远选择相信他的小师妹。
哪怕他自己的亲生骨肉因为祈年命悬一线，他也在所不惜要护着祈年。
祈年被梁欢护在身后，对我投来一个恶毒又挑衅的眼神。
“薛婉姐姐也许是嫉妒我也是医生，所以在一门心思泼脏水给我，想毁了我吧……”
我抬起一双泪眼，剜向祈年。
梁欢无奈叹了口气：“薛婉你不去忙事业，整天围着我耍心思，这样真的很下作！”
我想起这些年放弃工作专心陪女儿养病的事情，大吼着打断了他。
“你给我闭嘴，你最没有资格评判，我是不是一个好母亲。”
梁欢眼睁睁看着我发疯却不为所动。
他转身柔声安抚着祈年：“咱们是斯文的医生，别跟她这种没教养的粗人一般见识！”
“薛婉，接下来的一段时间我要陪着祈年进修学习，你就别想些下作手段争风吃醋了。”
我看着两人扬长而去的背影，竟生生呕上了一口鲜血。
是心痛和盛怒双重作用下的呕血。
暖暖濒死前气若游丝的呼喊犹在耳畔，我却什么都做不了。
暖暖在完成捐献后就被我接了出来，安葬在陵园。
而梁欢真的像她说的那样人间蒸发了一般。
也好，孩子不需要这样的生父来玷污她的身后事。
我不停得收到祈年发来的，挑衅的照片。
他们两人打着学术进修的名义，满世界地游玩。
今天在温泉里肆无忌惮接吻，明天就牵手在海滩上打卡拍照。
可这些早已经刺激不到我了。
孩子病逝一个月的那一天。
久久接不到我电话的梁欢给我发了消息。
“我这边的进修学习会持续到下个月，孩子的情况应该还算稳定吧？”
我没有回复只是拉黑删除一条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