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爸爸一把挥掉桌上的东西，嘶吼道：“好，你有出息了，嫌弃我们是累赘了。”
他通红的眼睛死死瞪着我，“想断亲？我养你二十年，你拿什么还？！”
哥哥瞬间被点燃了怒火。
“程丹，你简直不知天高地厚，就是欠收拾！今天非让你懂懂规矩不可！”
他狠狠摁灭烟头，冲过来一脚踹在我身上。
我痛得蜷缩在地，捂着肚子，眼睁睁看着哥哥的拳头就要落下。
妈妈冷冷地看着这一切，没有任何要阻止的意思。
哥哥一把将我推到墙上，我的后脑勺重重地磕在墙上嗡嗡作响。
他厉声道：“程丹！当年你出生，奶奶看是个丫头片子要扔了你，是妈跪着磕头求情，膝盖都肿了才把你留下！”
“要不是妈，你现在早被扔在山沟里给瘸子当老婆了！”
爸爸坐在一旁，又点了一支烟抽了起来。
直到哥哥骂够了，他才慢悠悠起身掐灭烟头，质问我：“程丹，你说！这亲，你还断不断？！”
我咬紧牙关：“断！今天这亲，我断定了！”
爸爸捂着胸口，说不出来话。
哥哥走到我面前，眼里没有一丝温度：“行，你想断亲是吧。”
他猛地一脚踹在我膝窝，“当年妈跪了多久，磕了多少头，你这个不孝女，就给我一样样还回来！”
苏锦连忙拉住哥哥的衣袖：“哥，别这样！今天亲戚都在，姐姐是女孩，你让她以后怎么做人？”
哥哥拍拍她的手，转头对我咆哮：“她还要脸？要脸能干出这种大逆不道的事？！”
“你别替她操心！今天不把她这身反骨打服帖了，我们程家就别想安生！”
哥哥一把揪住我的头发，“程丹！今天你要断亲就得跪！现在跟爸妈认错还来得及！”
头皮传来撕裂般的剧痛，我的目光扫过满屋子对我指指点点的亲戚。
“我在这个家待不下去了了，断亲吧。”
哥哥气极反笑：“我倒要看看你这骨气值几个钱！”
我二话不说，对着母亲的方向，“咚咚咚”连磕了二十个响头，额头很快一片青紫。
我抬起血迹模糊的脸，声音发颤：“够了吗？现在我能走了吗？！
我刚想挣扎起身，哥哥的膝盖却死死顶住我的后背，将我牢牢压住。
他冷笑：“你以为磕几个头就完了？！”
“你不是说要还钱吗？三百万！一分都不能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