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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没说具体要怎么做,只说了一句“交给我”,就挂了电话。
等待的每一分每一秒,都是煎熬。
我抱着儿子,一遍遍检查门锁,甚至连窗帘都不敢拉开。
周绍明的威胁,像一把刀,悬在我的头顶。
直到傍晚,陆衍之的电话再次打来。
“看新闻。”
我立刻打开电视,本地频道正在插播一条突发新闻。
警方突击捣毁一处大型聚众赌博窝点,现场抓获十余名涉案人员。
镜头一晃而过,我清楚地看到了周绍明那张惊慌失措的脸,
他被两个警察死死按在牌桌上,手腕上是冰冷的手铐。
新闻里说,警方接到匿名举报,举报人不仅提供了赌博窝点的精确位置,
还附上了周绍明吸食违禁品的视频铁证。
数罪并罚,他这辈子,恐怕都得在牢里过了。
悬着的心,终于落下。
随之而来的,是滔天的恨意和一片冰冷的平静。
对周家这种人,任何的仁慈,都是对自己的残忍。
当晚,周家彻底乱成了一锅粥。
陆衍之告诉我,王亚芬知道大儿子被抓后,直接疯了。
她冲到周绍辉面前,不是关心他被停职的处境,
而是逼着他拿出所有的钱,去把她那个宝贝大儿子捞出来。
周绍辉本就因回扣的事焦头烂额,被医院的调查组轮番问话,整个人都快垮了。
现在,他妈又为了那个不争气的哥哥来逼他。
母子俩在家里爆发了前所未有的争吵,据说,周绍辉第一次对他妈动了手。
而我,只是这一切的冷眼旁观者。
深夜,一个陌生的号码又打了进来。
我接起,电话那头传来小姑子周琳带着哭腔的尖叫。
“林雨凝!你满意了?你这个毒妇!你把我们家都毁了!”
“我大哥被抓了!我哥被停职了!我妈气得住院了!
这都是你害的!你的心怎么能这么狠!”
我静静地听着她的控诉,没有一丝波澜。
“嫂子!我求求你!你放过我们吧!”
她开始哭了,声音凄厉。
“你去找陆总说说情,让他放我哥一马行不行?
你撤销对医院的举报,让我哥官复原职好不好?”
“只要你肯帮忙,我给你跪下都行!”
我甚至能想象出她痛哭流涕的样子。
“说完了吗?”我问。
周琳愣住了。
我拿着手机,走到窗边,看着楼下城市的万家灯火。
“周琳,你有没有想过,当初你们一家人,围着餐桌,
逼我签那份过继协议的时候,你们的心,又有多狠?”
“你们要的不是我儿子,是他的血,他的骨髓。”
“那时候,你们谁想过放我一马?”
电话那头一片死寂。
我一字一句,声音平静得没有温度。
“这一切,都是你们自找的。”
说完,我直接挂断了电话,拉黑号码。
手机扔在沙发上,我抱着熟睡的儿子,心里一片冷漠。
舆论发酵到顶点后,我正式向法院提起离婚诉讼。
我的诉求很简单。
一,离婚。
二,儿子的单独抚养权。
三,分割夫妻共同财产。
法庭上,周绍辉一脸憔悴,眼下是浓重的青黑,他看到我,眼里先是闪过一丝祈求,随后迅速被怨毒取代。
他矢口否认一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