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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抵达巴黎的第三天，手机才第一次开机。
几十个未接来电，上百条未读消息。
来自陆泽滔，陆母，还有一些我们共同的朋友。
我没有点开，只是滑到律师的号码，拨了过去。
电话很快接通。
“苏小姐，你还好吗？”
“我很好，李律师，国内的事情麻烦你了。”
我的声音很平静，听不出什么情绪。
李律师在那头停顿了一下。
“陆先生快疯了。”
“他找不到你，给你打电话也打不通。”
“他给我打了无数个电话，问你在哪里，我按照你的吩咐，什么都没说。”
我嗯了一声，看着窗外的风景。
阳光很好，刺得眼睛有点疼。
“昨天，史密斯集团和您官宣合作的消息一出来，他就彻底崩溃了。”
“他冲到我的律所，状态很不好，眼睛都是红的，问我是不是你让他丢了史密斯这个客户。”
“他说他不相信你会走，不相信你会这么对他。”
我能想象出陆泽滔那副样子，可这一切，与我何干。
挂断电话，我删除了所有未读信息，将陆泽滔和陆家所有人的号码拖进了黑名单。
工作室的导师，也是我如今的上司，走了过来。
他递给我一杯热咖啡，蓝色的眼睛里带着温和的笑意。
“晚宛，欢迎回家。”
我接过咖啡，暖意从指尖蔓延开。
“谢谢您，老师。”
我们聊了很久，从设计理念聊到未来的挑战。
我从未感觉如此畅快。
这种纯粹为了创作而产生的激情，是我丢失了三年的东西。
晚上回到酒店，我冲了个热水澡，准备继续完善设计稿。
门铃突然响了。
我有些意外，这么晚了，会是谁。
打开门，一个意想不到的人站在门外。
是史密斯先生。
他身后还跟着两个助手，看起来不是偶遇。
“苏女士，冒昧打扰。”
“不，您请进。”
史密斯先生开门见山。
“我看为我自己的幸运感到庆幸，能有机会与你这样优秀的设计师合作。”
“您过奖了。”
“不，我从不开玩笑。”史密斯先生的表情很认真。
“慈善晚宴那天，陆先生说那个项目是你主导的，我回去后特意研究了一下。”
他停顿了一下，看着我。
“恕我直言，那个项目的设计，配不上你的才华。”
“它处处模仿你的风格，却只学到了皮毛，没有灵魂。”
“所以，我很好奇。”
“能让陆先生不惜用你的名誉去铺路的人，到底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