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
“好,那就让她搬走。”
不间断的吵闹声让阮清辞辞头痛欲裂,她打开房门,语气冰冷。
事到如今,叶向晚搬不搬走对她来说已经没有意义,她只想图个清净。
却没想到纪寒舟惊讶的看了她一眼,好像她提出了一个非常无理的要求。
“阮阮嫂子现在孤身一人,搬出去要是出了事,我大哥泉下有知也不会安心,你就当为我大哥着想,原谅她这一次吧……大不了我让她搬到隔壁的小楼居住,离你远一点。”
阮清辞敏锐的捕捉到了纪寒舟眉眼中的那一丝不耐烦,心像被一盆冰水浇的彻底。
她突然想起自己怀孕的那些日子,无论自己是深夜想吃南城的小笼包,还是在纪寒舟出差时吵着要喝他亲手做的汤,他都宠溺的应允一切,从来不曾对她有过一丝不耐烦。
现在,一切都变了。
阮清辞像被一盆冰水从头淋下,彻底的冷静下来。
她淡淡开口,“我开玩笑的,你去忙你自己的吧,我有点累想休息了。”
说完她径直关上房门,没有去看纪寒舟的表情。
一夜无眠。
第二天一大早阮清辞接到了哥哥打来的电话。
“阮阮,我找到孩子的下落了,面谈!”
接到电话的阮清辞激动不已,她没想过有生之年真的还能和自己的孩子团聚。
“我马上到!”
约好地点后,阮清辞火速离开家门。
刚走到路边就被一辆面包车截住,两个黑衣人强行将她绑上车。
再睁眼时,阮清辞发现自己出现在了一间冷冻库里。
她抬眼看向门口那两个绑架自己的人,话还没问出口,嫂子叶向晚的身影款款出现。
朝夕相处了五年的人,此刻狰狞的表情却让她感到陌生和恐惧。
“叶向晚,你这是干什么?”
叶向晚拉了拉自己身上的大衣,叹了口气。
“原本我也不想做到这一步,但你逼着寒州让我搬走,那我就只能给你点颜色看看了。”
说完她让身后的人拿来一个工具包,打开一看是一排锃亮的银针。
“用这些针惩罚她一下就行了,寒州吩咐过,不能伤她性命。”
闻言,阮清辞一颗心仿佛被冻住。
她不可置信的开口。
“纪寒舟知道你把我抓过来?”
“当然……”叶向晚淡淡一笑,“不然我会有这么大的胆子吗?”
耳边嗡嗡作响,阮清辞的心里像被扎入了一根针,尖锐的刺痛让她脸色发白。
“不,不可能!”
十年的情谊,让她内心抱着最后一丝侥幸。
叶向晚嘲笑道:“你不信?那你亲自打电话给他,只要他肯接你的电话,我就立刻放了你!”
阮清辞拿起电话就拨打纪寒舟的电话。
电话很快就通了,可是很快就被挂断了。
第一次如此,第二次也是如此,第三次依旧如此……
阮清辞的手越来越抖,拨出去的99个电话都被纪寒舟毫不留情的挂断,直到手机彻底没电关机。
耳边传来叶向晚轰然的嘲笑声。
阮清辞的心沉入了谷底。
她好像又一次坠入了那片无边无际的深海,绝望如潮水将她淹没。
叶向晚打了个响指,两个男人上前来按住了阮清辞,掰开她的手指头,在她惊恐的注视下,把一根根银针残忍的插/入了她的指甲缝里。
十指连心。
第一针落下时,阮清辞忽然想起十年前第一次和纪寒舟加上联系方式时,他在深夜发来一个笑脸,说:“我可以叫你阮阮吗?我很喜欢你……的名字。”
第二针落下时,她回忆起当年刚刚在一起时,同学们背地里嘲笑她攀高枝,纪寒舟知道后跑进学校广播站对着喇叭喊,“是我追的阮清辞,我缠着她,赖着她,我真的好想和她在一起一生一世。”
第三针落下时,她仿佛回到了那个生死难料的难产手术室,纪寒舟不顾一切冲进门,揪着医生的领子声嘶力竭,“保大人!保大人!要是她出了事,我就算死也要拉着你们给我垫背!”
……
一针又一针,回忆一件接一件。
直到第十针插/入指甲缝里,阮清辞的惨叫声也戛然而止。
脑子里的那些回忆像玻璃般碎裂,大脑像陷入了一片混沌之中,意识开始变得模糊。
耳边传来叶向晚的声音。
“把门关上,她什么时候想清楚了要离婚,再什么时候放她出来。”
四周越来越冷,冷的牙齿都开始打颤。
阮清辞用力的把自己蜷缩成一团,脑子里只剩下一个念头。
为了孩子,自己一定要活下去……
随着砰的一声踹门声响起,阮清辞冰冷的身体落入了一个温暖的怀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