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十具少女的尸身就这么出现在众人面前,每一具尸体表皮都已经皱巴巴的附在骨头上,这是……已经被制成干尸了。
工地上再次怨气冲天!
无花站在那,看了一眼少女的尸身,眼中尽是慈悲之色。
“阿弥陀佛……”
宽大的僧袍白袖一扬,手中的佛珠唰唰作响。
只见无花双目紧闭,口中念念有词。
“观自在菩萨,行深般若波罗蜜多时,照见五蕴皆空,度一切苦厄。
舍利子!色不异空,空不异色;色即是空,空即是色。受想行识,亦复如是。
舍利子!是诸法空相,不生不灭,不垢不净,不增不减。”
四周传来少女们的哀嚎,个个面目狰狞。
众人不忍看下去。
陈昭愿看了一眼那些少女的魂魄,收回目光朝着陈二狗走了过去。
“看得到什么吗?”
陈二狗一脸茫然:“什么?”
陈昭愿面无表情:”没什么。”
……
无花低着头,闭着眼,面色平静,口中继续念着:“是故空中无色,无受想行识,无眼耳鼻舌身意,无色声香味触法。”
那些魂魄捂着耳朵,一脸痛苦。
“无眼界,乃至无意识界。无无明,亦无无明尽。乃至无老死,亦无老死尽。
无苦集灭道,无智亦无得。以无所得故,菩提萨埵,依般若波罗蜜多故,心无挂碍。”
随着无花一声声诵经声在周围响起。
少女们哀嚎声渐渐小了,最终恢复了平静。
无花依旧闭着双目:“无挂碍故,无有恐怖,远离颠倒梦想,究竟涅槃……”
“揭谛揭谛,波罗揭谛,波罗僧揭谛,菩提萨婆诃。”
无花站在那里双手合十,天边出现一道浅色的金光。
四周阴冷之气消散。
超渡完成。
陈昭愿拿出手机对着那些尸体拍了一张照片,面无表情的把手机放回了斜挎包中。
陈二狗看着陈昭愿的举动:“这个不能……”
“我劝你别多管闲事。”
“还是删了,传出去,你会有麻烦。”
陈昭愿掏出一把瓜子递到陈二狗面前:“吃吗?”
陈二狗:“……”
“不愧是妙僧无花。”
无花睁开眼,没说什么,往陈昭愿和陈二狗那边看了一眼。
在甲乙丙丁看来,很难说,这一眼是在看陈昭愿还是看陈二狗。
应该是在看那位叫陈昭愿的姑娘吧!
无花手握佛珠,缓步朝着陈昭愿走去。
陈昭愿站在一边瓜子磕的飞起,脚下都是瓜子皮。
“小僧什么地方得罪了施主?”
“嗯?”
“施主对小僧有敌意。”
陈昭愿扭头看着身边的陈二狗:“我有吗?”
陈二狗点点头:“有。”
“哦,那就有吧。”
无花:“……”
冤魂已渡,六六六的人上前把一具具尸体抬上了车。
含笑撤了阵法。
天上的太阳有些刺眼,陈昭愿磕完最后一个瓜子,打开了手边那把黑色的伞,遮住了头顶上刺眼的阳光。
……
超渡完成之后,五十具少女尸体都被拉到警局,进行尸检。
很快,结果出来了。
五十具少女尸体有的被药物控制过,有的被摘除了体内所有的器官……
S城从R城和T城借来了法医,一起对五十具少女的尸身进行的尸检。
没有例外,全部都没有器官,有一部分确实还被药物控制过。
这个案子引起了上面高度重视,大概是怕舆论发酵太快。
接下来六六六包揽了,陈二狗他们组配合,王一聪因为和徐国林有亲戚关系,局里给他放了假,没有继续参与后面的事情。
取证,审问,抓其他人,速度进展的非常快。
六六六大厦门口。
陈二狗,陈昭愿,无花,含笑四个人从陈二狗那辆大吉普上下来。
陈昭愿看了一眼门口那几个字。
动植物研究所。
陈昭愿走在最前面,走了两步发觉少了个人,转身看着陈二狗。
“走啊。”
“我能进去?”
“嗯。”
有些事情逃不掉的。
含笑没说什么,在前面领路,几个人进入了大厦。
一路上,陈昭愿和无花俩人吸引了不少目光。
诚然能在六六六事务所任职的个个都是奇葩,但是能让他们头屈尊降贵的跑去见一见的,那是少之又少。
有同事端着水杯凑到含笑面前揶揄道:“含笑,这位就是把你打成狗熊的姑娘吗?”
含笑刚想要回嘴,身边却传来个冷冷的声音。
“我不介意把你也打成狗熊。”
陈昭愿说完,那男人手中的水杯嗖的一声脱离男人手掌,直奔男人面门而去。
千钧一发之际,含笑慌忙喊了一声:“陈小姐,不至于!”
水杯在男人一指宽的距离停了下来。
本来有些嘈杂的办公大厅,一瞬间静得吓人。
男人看着面前变得坚固无比的水杯,额头落下一滴冷汗,大气也不敢出。
陈昭愿唰的一声打开了手中的扇子,扇子写着听话俩字。
“那就安静。”
无花站在陈昭愿身边念了声:“阿弥陀佛。”
陈昭愿瞥了他一眼:“你也安静。”
无花:“阿弥陀佛。”
陈昭愿:“……”
含笑大气也不敢出,微笑看向陈昭愿这位祖宗:“陈小姐,这边。”
陈昭愿走后,办公大厅中六六六的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长长舒了口气。
“化物啊。”
传说中的化物!
……
审讯室。
那个王主任本名王栋,表面上看是慈善活动发起人,其实是打着慈善活动的幌子,选择条件困难的孩子,给有钱人拉皮条。
S城,R城,T城能叫出名字的人物有三分之一都有参与。
至于为何把目标对准那些孩子。
答曰:干净。
选中目标,以资助的名义接触,花点小钱,不听话,脾气倔的,就让长相帅气的手下去勾引,用药物诱着上瘾,最后还是会乖乖听话。
等玩够了,再由石川翔太手下的人取走可以卖钱的器官,取完杀掉,炼制成干尸,封在承重柱中,布聚财阵。
反正这些孩子的家庭不好,社会关系简单,把事情压下来并不难。
扒皮拆骨,吃干抹净,这两个词都不足以用来形容这些畜牲。
……
审讯室门外不远处的长椅上,坐着四个人,陈昭愿,陈二狗,无花,含笑。
陈昭愿也不知从哪弄来的泡泡糖,大半个身体靠在椅背上,一下一下吹着粉色的泡泡。
吹起,咬破,发出啪嗒啪嗒的声音。
陈二狗在一边则坐的笔直,按理说他不应该进来,毕竟这里是六六六,没有一个普通人。
含笑跑前跑后非常勤快。
“大师,喝茶。”
“陈小姐,喝茶。”
“谢谢,不喝。”
唯独到了陈二狗这就变成了:“陈队长,喝茶吗?”
陈二狗看着唯独对自己虚情假意的含笑,很是无语。
微笑伸手:“谢谢。”
含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