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晚凝在浴室里待了有一个小时。
她往日里喜欢泡澡,光是挑泡澡球都要挑一会儿,更不用说后续的各种保养类步骤,每日在浴室里都要待上好长一段时间。
只是今日,她泡澡的时候总有些心不在焉。
等泡完澡,她换上睡裙,吹干头发,才拉开了浴室的门。
馥郁的玫瑰花香气随着她的走动而悠悠散向房内。
房间里只开了两盏暗黄色的床头灯。傅司远坐在床上,高挺鼻梁上了架了副金边眼镜,正垂眸看着手中的平板,听到声音,他抬起头来。
这一看,他的视线下意识地就想移开。可他又像是想到了什么,移开的视线很快就落了回来。
谢晚凝身上的吊带睡裙是浅浅的樱花粉色,胸前和下摆处都缀着精致的蕾丝,裙子的料子轻薄,薄薄的贴在身上,胸前大片的雪色肌肤白的晃眼,在灯光下呈现出羊脂白玉一般的质感。
谢晚凝爱漂亮,哪怕是睡觉的时候也要穿的美美的。
“你…不冷吗?”
“不冷啊。”
已是深秋,冷空气一波接一波的来,即便是还没有冷到需要开暖气的时候,谢晚凝也早早开了地暖。
她不习惯在室内穿很多衣物,那样会让她觉得不够舒适。
她看一眼长裤长袖,连上衣扣子都要扣到最上面一颗的傅司远,随口问了句:“你不热吗?”
被她这么一问,本来就有些心浮气躁的傅司远这会也觉出了热意。
他抿一下唇,将平板关上,摘了眼镜,“十一点了,睡觉吧。”
谢晚凝的作息没有这么规律,早睡晚睡取决于她当日的心情。
但这也只限于往常,她一个人的时候,现在房间里多了个傅司远,她其实也有点拘束。
床头灯被按灭,房间里陷入黑暗。
床很大,如果不是刻意,两个人各睡一边,完全不会有碰到的可能。
谢晚凝躺在舒适柔滑的真丝床单上,闭上了眼睛。
片刻后,她又挫败地睁开了眼。
完全睡不着。
黑夜将她的感官体会无限的放大,她闻见了来自身侧的淡淡气息,醇厚微苦的茶香,正一丝一丝侵入她的领地。
她第一次见他的时候,似乎就闻到过这种味道,很独特,也很有记忆点。
跟一个名义上是丈夫实则才见过几面的陌生男人躺在一起,怎么可能睡得着。
谢晚凝微微偏头往身侧看了一眼。
身边的人很安静,气息平稳,不知道是不是已经睡着了。
她正想尝试着再闭上眼,身侧男人开了口:“睡不着?”
原来他也没有睡着。
傅司远也是第一次和一个女人躺在一起。
更不用说这个女人还很漂亮。
他脑子里满满的都是刚才看到的漂亮风景——
柔滑的长发,被雾气蒸腾的格外漂亮的漂亮眉眼,白玉似的肌肤,纤细笔直的长腿…
他告诫自己这不是绅士行为,他怎么能这样反复地去回味….
可她不是别人,她已经是他的妻子。
燥热情绪还在节节攀升,身体里燃的那簇火苗也越发的成了气候,大有将他燃烧殆尽的趋势。
“说实话,现在有点太早了。”谢晚凝听他开了口,也接话道,“我以前很少睡得这么早。”
“早睡早起对身体比较好。”傅司远的声音有些冷。
这句话又是她不爱听的。谢晚凝偏过头,没有再接话。
她又不是小孩子,她怎么会不知道这个道理。
早睡早起是对身体好,但是晚睡却比较快乐。
隔了一会儿,他低沉微哑的声音再度传来:“既然睡不着…”
“那要不要做点别的?”
谢晚凝骤然紧张起来,心跳加速。
他这句话讲的很含糊,话里的意思也不甚明确。
大晚上的,孤男寡女,还能做点什么?
可联想到他之前冷冰冰的样子,谢晚凝又觉得可能是自己多想了。
傅司远这样的人,就算在床上背圆周率都不奇怪。
她觉得是自己想的太多,“什么?”
“要接吻吗?”
谢晚凝疑心是自己听错了。
对方的声音很轻,她并未察觉到他的声音比刚才又哑了几分,她下意识地重复了一遍:“什么?”
很荒谬。
上一刻她还觉得是自己脑袋里装着黄色废料,曲解了他的意思,下一秒,她感觉到身侧床垫微微下陷,男人的体温比她要高出不少,气息紊乱而灼烫。
“可以吗?”
黑暗里她的心跳快到乱七八糟,她听到自己很轻的应了一声,再然后,男人带着薄茧的指尖勾起了她的下巴,精准地衔住了那片柔软的玫瑰花瓣。
他的气息并不令人讨厌。
谢晚凝有过众多追求者,但到底是没有正儿八经谈过恋爱。
但即便是这样,她也能感觉出,对方探入的舌尖有点生疏,有些蛮横,她馥软舌尖觉察到了一丝疼意。
她蹙起眉,双手稍稍用力,想要推开拥她拥得很紧的男人。
傅司远隔了一会儿才松开她。
“你弄疼我了。”
亲热之后,她的声线更娇。傅司远咽了下喉咙,喉结滚动,“抱歉。”
她比他想象中还要甜,他一时间有些忘了形。
“你没有接过吻吗?怎么会这么用力…”
即使傅司远在圈子里的名声极好,但他已经是三十岁的男人了,也不可能连恋爱都没谈过吧。
“没有。”
谢晚凝愣在原地,嘴巴微张。
“晚晚,是我做的不好…”
“你可以教教我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