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晚,阿梅盖着盖头拘谨的坐在安生的卧房内,干爹说了,以后她不能住在杂间了,要和夫君住在一起。
阿梅手里绞着帕子,因为下午哭了一场眼圈还红肿着,坐立不安等着安生回房。
等呀等,阿梅也不知过了多久,终于听到了开门的声响,然后就感觉到一个人带着浓烈的酒气步履歪曲的走向自己。
然后阿梅头顶的盖头就被掀开扔去了一边,阿梅怯怯的抬眼望去,就见安生阴沉着脸,细长的眼睛眯着看向自己,安生脸上的两处鞭痕在红烛的照耀下趁着犹如血红一般骇人,然后阿梅又看到安生对着自己勾了勾唇角,似笑非笑,神情说不出的阴冷。
阿梅害怕的咽了一口口水,低低唤了一声:“夫君。”
安生哼笑了一声,伸手抬起阿梅的下巴,居高临下冷冷盯着阿梅:“仔细看着模样倒是还过得去,可怜见的,我见犹怜啊,嫁给咱家这个阉人,可是觉得委屈了?”
阿梅强忍着惧意,摇摇头:“没,夫君,阿梅,不委屈。”
安生哼了一声,从一旁的桌子上取了两杯酒,坐在阿梅一侧,一杯递给阿梅,一杯握在自己手里。
阿梅赶紧接过酒杯。
安生手臂穿过阿梅的手侧,冷冷命令:“喝了它!”
阿梅连忙将杯中的酒倒进嘴中,强忍喉中火辣辣的痛感咽了下去。
安生顺势将酒杯收走放在桌子上,然后走到阿梅跟前,居高临下的望着她。
“多大了?”
“十六。”
“倒是不大。”安生沉默了片刻,然后伸手揉了揉眉心,今夜干爹高兴自己就陪他多喝两杯,有些头疼。“去,给咱家把那个红木箱子拿过来。”
阿梅顺着安生手指指的方向看去,就看到柜子上有个不大不小的箱子,她不敢耽搁,连忙走过去拿了过来递给安生。
安生摆了摆手,露出一个古怪的笑容:“来,放在床上,打开看看,这些可都是好东西。”
阿梅心里有些狐疑,只得听话的打开,然后视线落在柜子里的东西上。
安生一副恶趣味得逞的表情,嘴角勾起,阴阳怪气:“看看喜欢么?今夜咱家给你开苞,喜欢哪个咱家就用哪个。”
可安生接下来就笑不出来了。
阿梅视线从箱子上移开,抬起头来,一双圆眼无辜又天真好奇的盯着安生,怯怯的问道:“夫君,什么是开苞,这些是什么,阿梅从前没见过。”
安生表情一僵,目光直直的看着阿梅,神色渐渐变得青白交加,就连醉意都消散了一半。
一时间房间陷入了诡异的沉默之中,阿梅心里咯噔一下,以为自己说错了话,连忙低下头不敢看安生,紧张的差点连喘息都忘了。
安生不开口,阿梅就越害怕,她都快哭了,觉得自己肯定是惹安生生气了,她无力的解释:“夫君,阿梅错了。”阿梅突然想到安生之前问她喜欢么,阿梅后知后觉愣愣的试图挽回:“喜欢,夫君不要生气,阿梅喜欢,阿梅都喜欢。”
阿梅低着头,自然看不到此刻安生深邃复杂的神情。
终于。
“罢了,你脱了衣裳躺下吧。”
阿梅愣了一下,没反应过来,就见安生伸手将箱子拿走了,放到了之前放置的柜子上。
等安生回来,见阿梅还和之前一般老老实实的坐在床上,一副不知所以的模样,当即眉头一皱,低喝了一声:“咱家不是让你脱衣裳嘛,怎么,还是你想让咱家亲自伺候你更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