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从小到大只会系领带,女孩子的饰品他从未接触过,也无需碰触。
直到叶商商的出现。
这不是他第一次被她要求系丝巾了。
从一开始的系成红领巾,到现在轻车熟路,能打个漂亮的结。
当然这其中经历了叶商商多次不满教习。
池眘系的时候,叶商商眼睛直勾勾盯着他。
“你给我拍那套项链时,有没有人跟你竞价?”
“这事你得问赵辉。”
叶商商:“什么意思?”
“项链是赵辉拍的。”
叶商商愣住。
昨晚知道真相,她安慰自己,没关系,那套项链不是送她的,那起码那条几百万的翡翠项链是他买的。
谁知道还不是他本人亲自买的!
“你帮人竞拍,自己老婆的东西却让别人代拍?”
叶商商拔高的语调,让池眘皱眉:“这很重要?”
叶商商讨厌死他这副风雨不动安如山的模样,被他一衬托,自己仿佛是跳梁小丑。
“不重要吗?”她反问。
如果没有那套绝世风华,她不会计较。
可他都有时间帮别人拍,就没时间给她拍吗?
池眘整理好蝴蝶结,收回手退开:“不要总是在这些无关紧要的事上打转。”
他眉眼微压,语气也带着几分不耐烦,那冷冰冰的模样,仿佛昨晚到早上那炽烈如火一面的不是他。
叶商商的心从云端,直线坠落泥里。
原来,自作多情的人一直都是她。
令她纠结难寐一整天的事,在他口中却成了无关紧要的东西。
叶商商张嘴欲反驳,掀睑对上他微皱的眉眼,所有话语在喉间堵住。
他根本不懂她想要什么,给予跟索要是两码事。
再说下去就不体面了,她叶商商也是个要脸的。
红唇抿住,叶商商转身就走。
池眘没等到她的无理取闹,乌眉轻扬,看着她眼睑低垂从面前走过,那身花枝招展的孔雀羽毛根根向下,不复之前的张扬。
他瞳眸微动,人已经消失在门后。
走出房间,叶商商抬头挺胸,唇角带笑地回应着路过下人的招呼。
她内心再汹涌,走出那道门,她便是池家少夫人,对情绪的把控,是刻进骨子里的教养。
池老爷子正在赏玩一块砚台,看到叶商商下来,朝她招手。
叶商商在他身边乖巧落座。
池老爷子:“后天,郑家周岁宴,老林找我要这东西给他孙子抓周,你和阿眘带过去。”
叶商商并不知道郑家办周岁宴的事,池眘也没说,她接过礼盒时问了句:“阿眘要去?”
池松林拉开椅子坐下:“阿眘和柏承自小一起长大,人生大事自然少不了他一份祝贺。”
叶商商点头,心里却有些不是滋味。
叶商商身边都是吃喝玩乐的主,池眘圈子则都是精英高干继承人,两人小时候不在同个圈子,也并未因为结婚而交融。
毕竟道不同。
只是高门办宴,都是相互请,而夫妻一体,如果没有特别的事,是要共同出席,但在此之前,她都没有从池眘那边得到任何消息。
梁清婉步入餐厅,听到几人对话,看向儿媳妇:“礼服已经置办了,明天会送到浅水湾。”
叶商商收起纷乱情绪,朝婆婆感动撒娇:“妈妈怎么知道我最近没衣服穿了,妈妈真好,谢谢妈!”
池眘下楼刚好听到她狗腿般的马屁,眉宇挑起一边,在她旁边坐下。
叶商商察觉到他的注目,但一个眼神都懒得给他。
池老爷子想到什么,笑眯眯:“到时你把阿眘送你那条项链戴上,别光在朋友圈秀恩爱,咱也去宴会上秀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