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心姿几乎下意识地想，饭局是和江文欣吃饭的意思吗？
“这么巧，心姿也在。”江文欣上前一步，站在陆仲廷身边。
“那这位是？”她指了指贺诚。
“我朋友。”
江文欣目光扫过两人，定在贺诚手里的笼子上，“你们这是？”
贺诚觉察出气氛怪异，接过话头：“上午刚带宠物看完医生。心姿姐请我吃了午饭。”
江文欣惊讶地掩着嘴，目光移到沈心姿脸上：“原来是你养的呀。我记得仲廷不太喜欢这些东西。”
沈心姿皱了皱眉，不打算多解释：“你们慢慢逛。”
说完侧身拐进了隔壁货架走廊。
贺诚跟在她身后，突然想起他姐曾经和他感慨过心姿姐婚姻不幸，脾气都要磨没了。
脾气他不了解，不过看她和她老公相处的样子好像的确和幸福两个字距离很远。
陆仲廷口袋里的手机振动，是助理的来电。
“陆总，我在停车场看到太太的车了。”
陆仲廷看着她走远的背影，“见过了。”
“那您…”
“你很闲？”
助理没说完的话吞回喉咙里。
“仲廷，介不介意捎我一段？”江文欣的声音传过来。
助理疑惑地张了张嘴。怎么江小姐也在？
不会是和太太吵架了吧？明明早上心情还不错。
“到门口接我。”
“好的，陆总。”
*
那头沈心姿买完东西，把贺诚送回家。
拎着笼子和购物袋到自己家门口时，发现让物业放在门口的快递箱子不见踪影。
她打开门，看到箱子堆在客厅的茶几旁。一楼没有人。
垂眸换好鞋，把快递一一拆开，有刺头的新笼子和食物。
上楼往书房走，进门前瞟了眼对面陆仲廷的书房，门没有关。
不知是不是开车时间有点久，她觉得有些困倦。
此刻下午三点半，不是适合睡觉的时间。
手机里有沈世之新发来的消息，让她周三记得带陆仲廷一起回家。
她记起来，周三是沈一平的生日。
在书房里做了会手工，时间来到五点。
对面一直没什么声音，也不知道陆仲廷是不是在家吃晚饭。
她站起身往外走，刚到门口手机振动，这回是贺怡的电话。
“谢谢金主妈妈投喂！”
“不全是给你的，分点给你弟。”
“哎呀，一家人分什么分。”贺怡顿了顿，换了语气开口：“我弟说你遇到你老公和那个女的了。”
“嗯。”
“早知道我陪你一起去了。”贺怡懊恼道。
想也知道陆仲廷不会站在她这边。自己在的话，还能让她多一点底气。
“算了。”沈心姿自嘲一笑，“反正也快离婚了。”
“也是，到时候给你做个横幅。恭祝沈女士脱离苦海，恢复单身。”
“哈哈，等你。”
挂了电话，她往对面书房走，差点撞到拐角出现的陆仲廷。
“我出去一趟。”他淡声道，侧身从她面前走过。
沈心姿垂眸，小声回复：“哦。”
*
周三，科室恢复正常运转的日子。刘医生休完病假，补上最后一个缺。
食堂的菜沈心姿不喜欢，有苦瓜，还有胡萝卜。
前两天和陆仲廷说了她爸过生日的事，两人约好直接在沈家见。
天气预报说今晚有雪，好几个同事都在期待这场今年的初雪。
沈心姿是宁城人，对下雪没有多少执念，不像南市人，可能一辈子都等不到一场雪。
沈家今天热闹非凡，远远就能看见整栋别墅灯火通明。
沈心姿停好车，拎着礼物下来，进门时把礼物递给管家，混在桌上的礼物堆里。
大厅里很多人，光是沈家的亲戚就不少。还有些是想借机和陆仲廷攀关系的。
许久没见的沈世之看见她，笑着招招手。
她走过去，接过他递来的温水。
“听说今晚有雪，不如在家住一晚。”
沈心姿笑笑没接话。她是无所谓，只怕陆仲廷不愿意。
沈一平走过来，看只有她一个人，话到嘴边拐了个弯：“仲廷呢？”
“他晚点到。”
“那就好。”
陆仲廷能来就是他最大的面子。
林惠也走过来，身边站着沈世文。
“见了你姐怎么不打招呼？”林惠轻推他一下。
沈世文这才不情不愿喊了一声姐。
沈心姿点头，对着林惠换上笑脸：“妈。”
“许久不见你了，有时间回家看看。你爸也挺想你的。”
“知道。”
周围一瞬间安静不少，沈心姿转过头，看到朝她走来的陆仲廷。
他一手搭在她后腰上，一手将礼盒递给沈一平：“爸，生日快乐。”
“都是一家人，还这么客气。”沈一平乐呵呵地接过来。
旁人见状纷纷赞他有个好女婿。哄得他更加高兴。
晚餐是自助，特地请了酒店的大厨。中餐和西餐都有。
沈心姿看到好几样喜欢的菜，总算心情好了些。
不少人都来陆仲廷这里敬酒，他没怎么推拒，才到半场已经喝了好几杯。
“少喝点吧。”沈心姿轻声提醒。
明天还要上班呢。
“来，仲廷，陪我喝一杯。”沈一平也喝了不少，看样子明显已经喝多了。
“爸，仲廷他喝多了。我扶他去休息一下。”沈心姿说完看着陆仲廷。
对方配合地站起身，扶着她的胳膊离席。
沈心姿把他带回了自己的房间。这人刚才看着还没什么，现在整张脸都泛着潮红。
“你先坐一会，我让阿姨煮醒酒汤。”
等她端着醒酒汤折返的时候，陆仲廷正在看她摆在床头的照片。
是沈世文出生前一家四口的照片。沈心姿抱着沈世之的胳膊，笑得眼睛眯起来。
“来，趁热喝。”
陆仲廷收回目光，接过瓷碗慢条斯理地喝起来。
空出的手捉住沈心姿的手指，拢在手心捏来捏去。
沈心姿无意计较他突然的兴起，耐心等他喝完。
“今晚回家吗？”她问。
“嗯。”陆仲廷将碗递给她。
“好。你先休息，我晚点叫你。”
她把碗送回厨房，又悄悄溜回楼上。推门进了储物间。
原本她有书房，后来让给了沈世文。
工作前的书，玩具，杂七杂八的零碎都在这里。
拉开其中一个抽屉，拿出一个小包。里面躺着她珍藏的游戏机。
小心翼翼地打开，双手轻轻摩挲外壳，她摸到一处异常。
对着光凑近一看，多了道一厘米的划痕。
沈心姿忐忑地接上电，等了片刻，按下电源按钮，屏幕没有亮起来。
游戏机，坏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