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现在郑重向你道歉,你别生我气了,也别躲着我了。”
见到林鹿笙后,贺言彻皱起的眉头就没舒展过,他凝视她的眼睛。
“你又想耍什么花招?”
林鹿笙一愣,“什么我又想耍什么花招,我是真心跟你道歉。”
“那天是我的不对,我意识到自己的错误了,我不该和你拌嘴。”
说着,林鹿笙强行把他拉到沙发那边,“站着多累啊,快坐下。”
贺言彻站着不动,那天把他气得半死,现在好声好气跟他道歉。
川剧变脸都没她变得快。
纵使林鹿笙力气再大也拖不动一个大男人,拼命拉贺言彻坐下来。
“我买了蛋糕给你赔不是,红丝绒蛋糕,不太甜,可好吃了。”
贺言彻不动,“我不吃甜品。”
林鹿笙早就料到他会这么说,他不坐下来,她只好站起来面对他。
林鹿笙净身高170,站在贺言彻面前刚到他的嘴巴,“你多高?”
贺言彻眉心蹙得更紧了。
“让我来猜猜,187?”
贺言彻转身,“无聊。”
林鹿笙眼疾手快地握住他的手,“你跑什么?蛋糕还没吃呢。”
贺言彻垂眸看到她雪白纤长的手,做了精致的裸色美甲,他掰开她的手,抬步往楼道方向走。
林鹿笙看着贺言彻离去的背影,咬了咬后槽牙,靠,还真走。
她跑上去拽住他,拼命把他往回拽,她健过身,力气还蛮大的。
贺言彻压在心里的怒火随时随地都可能爆发,“林鹿笙!”
林鹿笙眨了眨潋滟漂亮的眼睛,声音清甜,“亲爱的老公,我在呢。”
她用勺子挖了一小块蛋糕,把蛋糕送到贺言彻面前,“我辛辛苦苦买的蛋糕,你好歹吃一口再走。”
贺言彻目光所及之处是她小巧精致的脸,她眼睛清澈明亮,眼睫毛又长又卷,眼里倒映着他的脸。
“你吃一口嘛。”
贺言彻启唇,“你……”
林鹿笙趁贺言彻张嘴那一瞬间,把蛋糕塞进他嘴里,男人菲薄的唇染上了些许奶油,性感禁欲。
他唇色很健康,泛着浅浅的粉,林鹿笙咽了咽口水,不禁想起那天梦到贺言彻把她压在床上亲。
贺言彻知道林鹿笙在走神,蛋糕都进嘴了,他不可能吐出来,忍着心底不耐,咽了下去。
见他吃了,林鹿笙迫不及待地问:“味道怎么样?”
这时,刘嫂从拐角处出来,看到茶几上的红丝绒蛋糕,以及贺言彻嘴角上的奶油,她急了。
“太太,先生对红丝绒蛋糕过敏,眼睛痒红肿,还会疯狂打喷嚏流鼻涕,严重还会呼吸困难。”
林鹿笙瞪大眼睛,“什么?”
她眼底划过担忧,上下打量贺言彻,“对红丝绒蛋糕过敏你怎么不说?你为什么说不吃甜品?”
贺言彻侧过身打喷嚏,他没料到林鹿笙反应那么大。
手臂忽然被她抓住。
“走,我们去医院。”林鹿笙拉着贺言彻往门口走去。
使劲都拉不动他,林鹿笙回头,疑惑不解,“你干嘛啊?”
“吃药就行。”贺言彻拿开她的手,语调淡淡,一个字也不愿多说。
刚才从林鹿笙眼里看到了紧张与担忧,贺言彻眸光微动。
林鹿笙为什么会担心他?
林鹿笙闻言松了口气,刘嫂说的太可怕了,过敏可大可小,严重是会死人的,她可担待不起。
如是想着,她转头问刘嫂,“刘嫂,只吃了一小口,应该没事吧?”
“一口也不行,晚点就发作了。”这些都是刘嫂听陈清姿说的。
陈清姿就是贺言彻的母亲。
林鹿笙表情凝重,扫了贺言彻一圈,“那现在怎么办?”
话音刚落,贺言彻转身上楼。
林鹿笙跟上他,“贺言彻,你跑什么,你怕我看见你的丑样子吗?”
贺言彻头也不回,“你想多了。”
“哦,但愿是我想多了。”
贺言彻走楼梯走到一半没见林鹿笙跟上来,他脚步顿了顿。
林鹿笙在吃蛋糕,小蛋糕只吃了一小块,不吃就浪费了。
等她上楼,贺言彻已经洗好澡了,林鹿笙上下打量贺言彻。
男人穿着棉质睡衣,浑身上下没啥异样,许是刚洗完澡,他头发还没擦干,半干的短发垂落在眉眼间,给他平添了几分柔和与少年感。
“你药吃了吗?”
贺言彻没搭腔,转身离开。
林鹿笙气得不行,“贺言彻,你是不是有病啊?你耳聋吗?”
她的话依旧得不到回应。
看着他在沙发坐下,林鹿笙嘴里念叨着,“爱与不爱真的很明显。”
贺言彻嘴角一抽,眉心缓缓皱起,“我什么时候爱过你?”
“别问我,你爱没爱过你自己知道。”林鹿笙转身洗手间。
出来都快十一点了,她爬上床,把灯全部关了,下一秒听到脚步声。
林鹿笙竖起耳朵听,那脚步声越来越远,“贺言彻,你去哪个房间睡,我就跟你去哪个房间。”
贺言彻脚步顿住,把灯打开。
数秒后,林鹿笙见贺言彻打开夜灯,把房间里的灯给关了。
林鹿笙瞧着昏黄的夜灯,“贺言彻,把夜灯关了,我睡觉不开灯。”
贺言彻缓缓闭上眼睛,声线低沉磁性,“你不习惯就出去。”
林鹿笙:“……”
她睡觉不喜欢有一点亮光,那晚第一次和他睡,就没说。
她侧过脸看贺言彻,“你一大男人怎么要开灯才能睡着?”
贺言彻像是没听见,翻身背对她,两人中间隔着半米的距离。
这是林鹿笙失忆后,两人第二次同床共枕,那天晚上就是这样睡的,天亮醒来没看到贺言彻。
床非常大,放了两床被子。
一人盖一床,井水不犯河水。
林鹿笙侧过脸看他,男人背对着她,除了一个圆润的后脑勺,啥也看不见,也不知他睡没睡。
思忖几秒,林鹿笙掀开他的被子,伸出柔软的手抱住他,一股淡淡沐浴露香气袭来,煞是好闻。
下一秒,男人猛地从床上坐起来,冷飕飕地眼神看过来。
林鹿笙被他凉薄的眼神看得一愣,眼神无辜,“怎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