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大清早,偷偷到妇产科医院来,想查什么?”
凌寅燊咄咄逼人的话与沉重的脚步声杂沓而至,化作一把枷锁锁定了莫妗笙的四肢。
叫她无法动弹,直至他逼近,双手撑于她两边,彻底将她困在他与床榻之间。
莫妗笙紧了紧牙关,强作镇定:“我是来查炎症的,你最近太频繁,我有点不舒服。”
一句话出来,明处暗处两个男人都有了不同程度的愣怔。
凌寅燊诧异,眉峰一压:“炎症?怎么会有炎症?过去那三个月不都好好的吗?”
洗手间里的秦恒听闻,脑海中仿佛炸出一道惊雷,双眼陡然瞪大。
这么说,绑架莫妗笙的劫匪,就是外面这个男人?!
可为什么他的声音听上去,那么耳熟……
莫妗笙躲开凌寅燊火热的视线,看向别处:“哎呀,女孩子是很脆弱的嘛。”
凌寅燊总是抵不住她的撒娇,一个忍俊不禁低头亲在她嘴角:“确定是炎症?”
莫妗笙颤声:“确,确定……”
凌寅燊挑了挑眉,邪肆地上勾起唇角:“好,我姑且相信你,如果你骗我……”
他停顿,偏头侧目,眼神狠戾:“躲起来的那个就得死!”
此话一出,莫妗笙脸色骤然煞白。
她万万没想到凌寅燊竟能发现秦恒的存在。
下一瞬。
凌寅燊的手下推门进来,刚要开口说他们没找到人就瞧见了那女孩。
凌寅燊直起身冲着洗手间方向抬了抬下巴:“把洗手间那个给我拖出来。”
“是!”
“不必了!”
秦恒推开门走出来,二十岁不满的他还有股初生牛犊不怕虎的气势。
当他看到绑匪竟是凌寅燊后,当即愣在了原地。
乃至叫出他名字的声音都带着怀疑:“凌总?”
凌寅燊笑容轻佻:“没错,是我。”
秦恒从震惊中缓过来用了不少时间,怒火在转瞬间爆发,一股热意直灌脑门:“混蛋!”
他喊着,举起拳头就朝凌寅燊冲了过去。
“不要!”莫妗笙美眸圆瞪,翻下床想去阻止秦恒,却被凌寅燊一把抓住衣领拉回去。
而他的另一只手则顺势抓住秦恒袭击过来的拳头反扭,动作又快又准,又狠!
秦恒即刻吃痛,惨叫出声。
凌寅燊随手将他甩开,冷脸开口命令手下:“摁住。”
他的语气云淡风轻,似乎任何攻击在他眼里,也不过尔尔。
接着,一左一右两个彪形大汉应声上前,将秦恒双肩擒住按压在地。
被凌寅燊桎梏在怀里的莫妗笙见势,扑通一下跪在他脚边。
抓着他的西装裤腿哭泣求饶:“寅燊哥哥,求你不要伤害阿恒,他只不过是带我到他姑姑这来看病的!”
凌寅燊居高临下地看她,俯下长身把她拉起来,温柔地捧起她的脸用因着长期摸枪而粗粝的大拇指拭去她的泪。
“宝贝,你太单纯了,他这么做不过就是想讨好你,再得到你罢了。”
秦恒被他这样曲解,忍不住啐骂道:“我呸!你别把每个人都说得跟你一样龌龊!”
话刚说完,伴随一连串骨裂声他又发出一声哀嚎。
莫妗笙被吓得尖叫,胡乱地抓着凌寅燊的手臂摇晃,奋力呼求。
“寅燊哥哥,是我病了,不敢让姐姐带我去看,是我找的他,放过他吧求求你了……”
莫妗笙无力地把头抵在凌寅燊胸口,哭得声泪俱下。
凌寅燊好整以暇地开口,语气带着埋怨与妒怒:“看病为什么不找我要找他?你知不知道他姑姑在国外出过医疗事故?”
莫妗笙哭声一顿,倏然转头与秦恒面面相觑。
秦恒也是一脸难以置信,显然是对这一切并不知情。
他极力否认:“不会的!我姑姑是妇产科的权威行医多年,不可能出这种事故!”
凌寅燊嗤了声蔑视他一眼:“愚蠢的毛头小子,出了事故她会告诉你吗?什么都不知道就敢把我的女人交到这种人手里?”
秦恒被他说的哑口无言,脸色愈发惨白。
凌寅燊扭过仍在看着秦恒的莫妗笙的小脑袋:“还有,别叫我寅燊哥哥。”
凌寅燊睇住地上的秦恒,戏谑道:“过去那三个月你怎么叫我的,嗯?叫出来让他听听。”
秦恒见他逼迫莫妗笙,想挣脱,奈何动不了分毫,只能破口大骂:“畜生!别逼她!”
莫妗笙不忍秦恒因为她而继续受苦。
紧闭双眼流下屈辱的泪,嘴唇缓慢翕动:“老公……求你……”
听到莫妗笙如此开口,秦恒通红的双目愣噔:“笙笙……”
凌寅燊满意一笑,大手搂过莫妗笙的腰,当着秦恒的面与她紧贴在一起。
“听到了吗?莫妗笙是我的女人,你敢动她的心思,就应该接受惩罚。”
凌寅燊放出这话几乎要把莫妗笙吓破胆。
在国外,她若是跟哪个男人多说几句话或是笑两下,那个人次日便会销声匿迹。
她害怕秦恒也会那样,不管不顾地抱住凌寅燊,像个孩子一样大哭:“不要!求求你不要伤害秦恒!”
“笙笙!别求他!”
秦恒奋力大喊,想尽可能引起外面人的注意。
可半天过去,根本没有一点动静。
凌寅燊回抱住怀里的温香软玉:“你男人我不是那么蛮不讲理的人。想救他可以,给我你的诚意,我满意了,就饶他一命。”
莫妗笙不会不知道凌寅燊指的“诚意”是什么。
她又看向秦恒,他正痛苦地摇着头,示意她不要为他牺牲。
但在这里,凌寅燊就是掌控他人生死的阎王,她若想救他,就必须按照凌寅燊说的做。
她没有多想,踮起脚尖主动吻上了凌寅燊。
凌寅燊得逞地笑起来,双眸斜睨着秦恒,一手把住莫妗笙的后颈夺回主导。
他俊逸的下巴十分享受地开合着,炫耀似的大肆亲吻她。
唇齿相依的声响谱写出一曲让人脸红心跳的乐章在这密闭的空间里发着回响,震荡着秦恒的意志。
“笙笙……”
秦恒眼睁睁看着心爱的女人当着他的面被迫与别的男人亲吻缠绵,他的心仿佛被那画面生生扯开,痛得无法呼吸。
凌寅燊将莫妗笙推倒在床榻,转吻至她的脖颈。
莫妗笙呼吸一急,抬手遏制他:“不,不可以,我还在不舒服……”
凌寅燊停下,哂笑:“那真是可惜了,不然就能让他看看,我们之间是怎么恩爱的。”
凌寅燊一句话叫秦恒完全放弃了抵抗,无能地趴在地板上淌着男儿泪。
其实凌寅燊本来也没打算继续,他还不至于让别人去看莫妗笙的身子。
这个女人的身子,只有他能看。
他将莫妗笙拉起,带着她来到秦恒面前,一手揽过她的肩。
“今天我的宝贝让我放了你。你小子给我老实着点,不该打的主意别打,你是斗不过我的。”
说完,笑看秦恒满面仇恨又无能为力的窘迫,拽着莫妗笙离开了病房。
押制秦恒的两个手下也先后将他放开,跟了出去。
凌寅燊一路将莫妗笙带上车,听着她一刻没停的哭声,盱衡厉色道:“你再为他哭,我现在就上去卸了他!”
莫妗笙身躯一抖,即刻屏住呼吸,努力强忍抽噎的样子很可爱却让凌寅燊觉得刺眼。
他冷哼一声,对司机下令:“去市第一医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