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主出生后,他待其如亲妹一般。
这些记忆,慕笙笙回忆起来,倍感幸福。
“怎么?离开七年,不认识墨循哥哥了?”
墨循温和地笑着,说罢,摸了摸慕笙笙的脑袋。
认识是认识,慕笙笙就是好奇,他怎么进来了?
侯府家规森严,祠堂重地,外人没得到允许,是不可随意进入的。
“表哥,谢谢你,我什么都吃的惯。”
先吃吧,肚子最重要!
慕笙笙拿起筷子,狼吞虎咽起来。
墨循拿来的饭菜都是些野菜和干巴饼子,府里下人的吃食,自然是难得见肉。
即便这样,慕笙笙也能吃得如此开心。
看到这场面,墨循眼中写满了心疼。
小妹离家七载,这么小的孩子独自一人在外,一定是吃惯了苦头。
别说吃糠咽菜,也许都食不果腹。
看她身上这件打着补丁的小道袍便知道,她这些年过的都是些什么苦日子。
“笙笙,夜里有些冷,我给你拿了件我的衣服,你若不嫌弃,就先披着。”
说罢,他从食盒底部,取出一件长衫,比他身上这件能稍微好一点吧。
少年生的瘦弱,短命之相,马上就要到今年的春闱了,不知道他参加了没有。
不过,就算他参加了,最多也是个举子,无法夺魁。
天生无富贵之命,是个苦命人!
“表哥,我记得你少时有心疾,现在可还有复发?”
慕笙笙关心地询问道。
听到小妹还在关心自己的身体,墨循感动得不行。
他眼角的泪光都要止不住了。
“好多了,这些年一直用汤药吊着,已经与常人无异了。”他扯谎道。
慕笙笙轻笑一声,她都不用听就知道墨循在撒谎。
只怕是,这药早停了,已经许久没吃过了。
“我娘…”
“怎么样了?”
提到生母阚氏,慕笙笙莫名心里一阵发酸。
前世自己是个孤儿,无父无母,她多么渴望也能像别人一样有父母的疼爱。
今生,她好不容易盼来了父母双全,爹不疼,娘疯了。
她苦笑一声,不知道到底是原主的命苦,还是自己的命苦?
见她这般表情,墨循幽幽道来:
“舅母她…不太好。”
“七年前,自你失踪后,舅母便思念成疾,不久后去了一趟庙里,正好赶上大雨,回来后高烧不退,大病一场后,便疯了。”
墨循的语气越来越低沉,想到这些年舅母的日子,他也很难过。
自从阚氏疯了后,府里每个月给她的例银,甚至是她自己的嫁妆钱,都会被身边的丫鬟、婆子克扣,哄骗走。
阚氏的日子过得也并不好,那些奴才甚至给她吃馊菜剩饭,有时她发起疯来,摔坏了房间里的东西,为了让她老实点,更是连饭都不给她吃。
奈何,自己只是个没有实权的表少爷。
他说的话,府里的奴才都不听。
他没办法帮助舅母。
唯一能为舅母做的,就是用自己辛苦抄书的银钱给舅母买些吃的,至少让她别饿到。
这些心酸事,他根本不敢告诉慕笙笙。
见她吃完饭了,墨循将碗筷收拾了一下,起身要离开。
慕笙笙也没有拦着他,毕竟他作为一个外人,被别人看到他未经过允许擅入祠堂,肯定免不了一顿责罚。
“你并非慕家子孙,祠堂不便久留,快些走吧。”
慕笙笙也劝他赶紧离开。
“放心吧,我进来时,特意留意了,周围没有人的。”
墨循怕她担心,安慰了一句。
看着在侯府一切小心谨慎的墨循,慕笙笙叹了口气,从她的小包袱里拿出一颗红彤彤的果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