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赵刚安排的游击队战友们协助下,于业成功选定了目标炮楼,并且对目标炮楼周围环境进行了简单侦察。
小王庄炮楼。
这属于鬼子势力边缘地带。
在上个月刚刚完工的一座炮楼,方圆十公里之内暂时还没有修建其他碉堡或者据点,算是鬼子势力的一个前出点。
这个炮楼遏制着县城和周围几个村庄的交通要点。
按照游击队战友们的情报来看,这个据点里的鬼子是标标准准13人小队配置,火力也相当标准。
以游击队的经验来看,没有个三五十人的队伍,再加上用炸药包干塌这炮楼,不然这个据点是没办法拿下来的。
当然这也需要付出不小的代价。
趁着夜色,于业跟两个游击队战友摸到了炮楼大概四百米远的位置,基本上就是鬼子普通轻武器的有效射程边缘了。
于业发现这个炮楼的位置太好了,简直就像是为自己准备的。
炮楼建在几条路交叉口的旁边的一个小山包上,周围除了这个小山包以外几乎没有其他的高点。
以鬼子们的角度来看,一旦在这个炮楼的顶上安置上机枪火力点,完全可以覆盖周围几条公路。
小山包的脚下安排了一圈铁丝网。
可以说是个绝佳的防守位置。
但是对于于业来说,同样也是极好的位置,因为这个小山包没有任何遮挡,炮弹轨迹根本不会受到任何影响。
只要打得准,一炮下去准能解决问题。
当看到距离鬼子炮楼两百七八十米的距离上有个小洼地时,于业的眼前一亮。
这个洼地的深度刚刚好,以鬼子轻武器的射界来看,这是鬼子们的射击死角。
而自己的大炮是曲射炮,走的是抛物线,完全不受影响。
完美!
于业差点没有跳起来。
到时候自己蹲在这洼地里,可以从容地把三发炮弹全打出去,只要有一发命中,那就直接齐活儿了。
……
侦察完目标炮楼,于业几人回到驻地差不多天已经亮了。
刚好遇见正在查哨的李云龙。
“秀才,你这是去看鬼子的炮楼去了?没被鬼子炮楼吓尿裤子吧?”李云龙看着风尘仆仆的于业,特意问道。
“还成,不至于尿了裤子。”
“那你准备什么时候动手?”
“你管我?反正还没到三天的期限不是?”于业没好气的直接呛了回去。
“诶,我说你这白面秀才,还跟我较上劲了。”李云龙瞬间黑脸。
“你现在干嘛去?”
“睡觉!”于业轻飘飘地撂下两个字。
看着于业走远,李云龙跟身边的张大彪说道:“去,你们一营抽个连看着这小子,他动手的时候跟着他点,别真的让他出了什么事情。”
“什么?”张大彪满脸的不理解。
怎么于业这家伙这么不识好歹,团长还关照着他。
“看什么看,快去!打仗虽然这帮书生不太行,而且这两天我看他这法子也不太靠谱,两根管子就能干掉一座炮楼儿,闹呢?
但是有些事情他们还是在行的,现在大学生这么少,还是得稍微看着点。
要是这大学生在我们团出了点事情,旅长骂我倒不至于,就是会念叨。
我老李可不想听旅长念叨。”
李云龙不耐烦地摆了摆手。
……
深夜。
于业在七八个游击队战友的帮助下吭哧吭哧用板车把这炮管子给拉到了预定位置,距离炮楼约270米,几个人大冬天的都累出了一身汗。
无他,这玩意儿实在是太重了。
一米多长的炮管子,足足有四五百斤重,运起来实在是有些吃力。
“我说,秀才,这玩意儿能行吗?”一位游击队战友呼哧呼哧地喘着粗气儿,压低着声音跟于业问道。
“应该问题不大,只要能顺利开炮的话。”于业一边说话,一边在心里快速计算着射击诸元。
虽然这玩意儿散布点有些感人,但是于业还是希望这玩意儿能够一炮奏效。
“秀才,你说我们离鬼子们这么近,一会儿打起来了你可得注意点啊。”一旁的游击队战友紧了紧手中新拿到的步枪,提醒道。
“放心吧,虽然现在鬼子的枪有效射程在400-600米,但是一般200米开枪命中率就不太高了,放心吧。”于业丝毫不担心。
“可是鬼子的枪法准着咧。”
“把心放回肚子里吧。”
“为啥?”
“因为鬼子们没有开枪的机会。”
于业拍了拍冰凉的炮管,轻飘飘地说道。
在远处,李云龙和张大彪带的一个连队的战士在后边猫着,李云龙用望远镜观察着于业的动向。
“团长,你说他们能行吗?”
“我哪儿知道行不行。”
“团长,你把望远镜给我,让我也瞅一眼。团长,我可是听说了,这白面书生昨天可是一炮把装着二三十斤土的铁管子甩出去三百米。”
“去去去。”李云龙听着张大彪的念叨有些烦躁。
李云龙的心里有个预感,这小子该不会真的能干掉一座炮楼吧?
在李云龙带队隔着老远看着于业的时候,于业哆哆嗦嗦地躲在这个洼地中,他着实是没有想到晋西北的冬天会这么冷,现在他只想早点把这个炮楼给干掉以后赶紧回去休息。
急归急,但是现在不是最的时候。
于业要在凌晨3点左右完成开火,这个时候炮楼里边的鬼子处于警惕性最低的时候。
并且这段时间是处于深夜,即便向周围的据点求援,周围的据点的鬼子也没有那么的速度前来支援,这就给给于业等人打扫战场留下了充足的时间。
为了抵御严寒,即使这炮筒子没有任何准头可言,但是于业依旧一遍又一遍地计算射击诸元,尽可能地确保不出任何偏差。
当手表的指针指向2:30分的那一秒时,于业果断划燃火柴,点燃了发射药的导火索。
10秒之后,一声惊天动地的闷响从洼地中传出。
捂着耳朵蜷缩着趴在事先挖好的坑道中,于业心里暗骂一声:“这药装得有点多了。”
这一声闷响直接划破了夜空的宁静。
李云龙用望远镜只看到了洼地中闪过一道火光,快速出现又快速的消失,接着就是一个黑乎乎物件在夜空中划过诡异的弧度,飞向那炮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