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事情发酵的速度，比我想象的还要快。
第二天，我跪在警局门口的照片，登上了各大媒体的头版头条。
标题一个比一个耸人听闻。
《千亿首富之死另有隐情？神秘女子警局门口鸣冤！》
《豪门恩怨：是意外身亡还是蓄意谋杀？》
一时间，陈氏集团被推上了风口浪尖。
林雅告诉我，集团股价开盘即跌停，一天之内蒸发了数百亿。
董事会那帮老家伙也开始动摇，纷纷打电话向陈东和陈西施压。
“干得漂亮。”林雅在电话里说，“继续，不要停。”
我知道，现在是给他们上第二道猛药的时候了。
我联系了我哭丧人圈子里的几个姐妹，给了她们一笔钱。
“从今天起，你们去接活的时候，就这样说……”
我把编好的词，一句一句地教给她们。
于是，在城中大大小小的葬礼上，关于陈先生的‘鬼故事’流传甚广。
有人说半夜听到陈先生在办公室里叹气，有人说看到他的鬼魂在公司大楼外徘徊，而最离谱的说法是，陈先生的冤魂找到了一个大师，控诉是两个儿子为了家产，在他的药里下了慢性毒药。
这些故事传得有鼻子有眼，细节丰富，仿佛亲眼所见。
上流社会本就迷信，这些流言一出，更是人心惶惶。
陈东和陈西彻底坐不住了。
这天下午，我刚从一个葬礼上出来，就被两辆黑色的奔驰堵在了巷子口。
车门打开，陈东和陈西走了下来。
陈东的脸上再也没有了之前的伪装，只剩下狰狞和暴戾。
“臭要饭的，你胆子不小啊！”
他一把揪住我的衣领，将我顶在墙上。
“说！是不是林雅那个贱人让你这么干的！”
我吓得浑身发抖，拼命摇头。
“我不知道……我什么都不知道……”
“不知道？”
陈西冷笑一声，从口袋里掏出一把弹簧刀，在我脸上轻轻拍了拍。
冰冷的刀锋贴着我的皮肤，死亡的阴影瞬间将我笼罩。
我只是个拿钱办事的，怎么就卷进了这种要命的豪门争斗里。
恐惧攥紧了我的心脏，牙齿不受控制地打颤。
“不是我……真的不是我……”
“是陈先生……是他托梦给我的……他说他好冷，好冤……”
我急中生智，又把那套说辞搬了出来。
“放你妈的屁！”
陈东一个耳光扇在我脸上，打得我眼冒金星，嘴角瞬间流出了血。
“还敢装神弄鬼！我看你是活腻了！”
他举起手，似乎还想再打。
就在这时，巷子口传来一阵骚动。
“你们在干什么！快住手！”
是之前在警局门口采访我的那个女记者，她身后还跟着一个扛着摄像机的摄影师。
陈东和陈西的脸色一变，立刻松开了我。
“我们没干什么，跟朋友聊聊天而已。”陈西强作镇定地说。
女记者快步跑到我面前，扶起我。
“你没事吧？他们有没有对你怎么样？”
我捂着红肿的脸，看着她，眼泪像断了线的珠子一样往下掉。
我一句话都说不出来，只是拼命地摇头。
女记者转过身，目光锐利地看着陈家兄弟。
“陈先生，陈二先生，光天化日之下，威胁一个手无寸铁的弱女子，这就是你们陈家的家风吗？”
摄像机的镜头，正对着他们。
陈东的脸色难看到了极点。
他知道，今天这事要是再被报道出去，他们就真的百口莫辩了。
“我们走！”他低吼一声，拉着陈西，狼狈地上了车。
看着绝尘而去的奔驰，我瘫软在地，后背已经被冷汗湿透。
差一点。
就差一点，我就没命了。
女记者蹲下来，轻声安慰我。
“别怕，有我们在，他们不敢把你怎么样。”
我看着她真诚的脸，心里突然涌上一股暖流。
“谢谢你。”
“不用谢。”她笑了笑，“我叫苏晴。如果你有什么需要帮助的，随时可以找我。”
她递给我一张名片。
我接过名片，紧紧地攥在手里。
苏晴。
我记住了这个名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