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色擦黑，秦天拖着疲惫的身子从地里回来。
一进自家破屋，那点装出来的疲累感瞬间一扫而空，眼神亮得跟夜猫子似的。
秦天麻溜地插上门，闪身就钻进了空间。
灵泉边上，熏好的肉干散发着诱人的咸香，仓库里堆着不少猪肉、野味。
还有刚摘的那些野枣、毛栗、山梨，水灵灵的。
木屋虽小，但样样齐全，看着就让人心里头踏实。
秦天掰了根肉干嚼着，心里开始算盘。
这么多肉，光靠自己和陈雪茹偷偷吃，得吃到猴年马月去？
放久了也不是个事，虽说空间能保鲜，但总得换成实在东西……钱、票、布、棉花、铁器……
哪样不缺？
还有这堆野果子，自己吃解解馋还行，吃多了也倒牙，不如也拿去换点啥。
“还得去黑市。”秦天打定主意。
风险是有，但撑死胆大的，饿死胆小的。
有了上次的经验，秦天胆子也壮了不少。
说干就干。
秦天开始分拣东西。
野猪肉再挑那肥瘦好的，割下十来斤，分成几块。
野兔也拎出两只肥的。
板油这玩意金贵，也切下一大块。
用干荷叶和破麻绳仔细包好，捆扎实。
野果子也挑那品相好、熟透的，野枣、山梨、毛栗各装了一小布袋。
这年头，零嘴稀罕，应该也能换点钱。
把这些要出手的物资单独归置到一边，秦天又开始琢磨给陈雪茹准备点啥。
那丫头，肯定舍不得吃独食，准得藏着掖着分给她那病婆婆。
秦天装了小半袋米，约莫有个三四斤。
又割了一条五花肉，肥多瘦少，能熬油也能解馋。
空间里长的白菜水灵，也拔了两颗。
最后又包了一大捧各种野果子，甜的酸的都有。
把这些吃的用的归拢成一个包袱，秦天看着还挺满意。
今晚等陈雪茹来了，就让她带回去。
忙活完，秦天退出空间。
外头天已经黑透了，村里静悄悄的。
秦天摸着黑，把那个准备好的大包袱塞到炕梢，用破被子稍微遮掩了一下。
肚子里咕咕叫，秦天索性就在空间里解决了晚饭。
一碗灵泉米饭，一盘清炒空间白菜，外加几块蒸得烂乎的野猪肉，吃得那叫一个舒坦。
比外头那喇嗓子的粗粮饼子强到天上去了。
吃饱喝足，秦天退出空间，也没点油灯，就着窗户透进来的微弱月光，躺靠在硬邦邦的炕头上，等着那个熟悉的身影。
屋子里静得很，能听到外边风吹过破窗棂的呜呜声，还有不知名的秋虫在墙角唧唧叫。
等着等着，脑子就开始想着下一步的计划。
黑市得常去，但不能太频繁，容易扎眼。
下次去，得换点别的。
布票、棉花票得弄点，眼看天就凉了，自己这身破衣服扛不住冻，陈雪茹娘俩估计更够呛。
陈雪茹那被子薄得跟片纸似的，冬天咋过？
空间里的地还能种点啥？
苞米、高粱这种粗粮得种点，不然光吃大米白面太惹眼。
土豆、红薯也得安排上，这玩意产量高，顶饿。
要是能弄到点水果种子就好了，苹果、梨啥的，那才美。
围栏里那几只兔子得想法让它们配对下崽，鸡也得孵小鸡，那猪崽得更喂肥点。
光靠灵泉水和野草长得还是慢，下次去黑市，看看能不能淘换点麦碎、豆饼之类的饲料。
还得弄点防身的家伙。
砍柴刀对付地痞无赖还行，真要碰上狠角色，还是差点意思。
最好是能弄把土枪……
不过这东西太扎手，风险大，得从长计议。
赵大壮那家子还得提防。
刘彩娥今天能跟梢，明天就敢干出别的来。
得想个法子，要么敲打敲打，要么……找个机会彻底摁下去，免得老在背后捅咕。
脑子里思绪纷飞，一个个念头冒出来，又被他仔细琢磨、权衡。
重活一世，秦天不能再像上辈子那样浑浑噩噩，任人拿捏。
每一步都得算清楚，走稳当。
正想着，院门外传来开门的声音。
来了。
秦天精神一振，立刻坐直了身子，侧耳听着放轻的脚步声，越来越近，停在了屋门外。
紧接着，是几下轻轻的、带着点怯意的敲门声。
“秦天……睡了吗？”是陈雪茹那细软的声音。
秦天心里一热，赶紧下炕，趿拉着鞋过去拉开门。
月光下，陈雪茹俏生生地站在门口，手里好像还端着个碗。
看到秦天开门，她像是松了口气，又有点不好意思，低着头小声说：“我……我烙了两张饼，你……你尝尝？”
秦天看着她手里那两张黑不溜秋、一看就硬邦邦的饼子，再看着她那带着点期盼又忐忑的眼神，心里头像是被什么东西猛地撞了一下，又酸又软。
这傻丫头，自己日子都过成那样了，还惦记着他。
秦天赶紧侧身让她进来，接过那碗饼子，看都没看就放在炕沿上，拉着她的手就往里走：“进来再说，外头凉。”
陈雪茹被他拉着手，脸又红了，却没挣脱，跟着秦天进了屋。
屋里黑，只有一点月光。
秦天也没点灯，直接把她拉到炕边，指着那个大包袱，压低声音，带着点兴奋说：“别管饼子了，你看我给你准备了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