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周羡辞的脸色瞬间沉了下来，眼神变得锐利而冰冷。
“我知道了。”他站起身，居高临下地看着她，声音冷硬，“施菡，你是故意把自己弄成这副狼狈样子，然后来诬陷慕禾，好让我和她产生矛盾，对不对？”
他不等她辩解，便斩钉截铁地下了结论：“我说过，慕禾是我喜欢的人，是我未来的妻子。没有人能够诋毁她，你也不可以。”
“以后，安分守己，过好你自己的生活。不要再想着去陷害慕禾。”
就在这时，周羡辞的手机响了起来，屏幕上跳跃着慕禾两个字。
他接起电话，语气在瞬间变得柔和：“慕禾？嗯，好，我马上过去陪你，想吃那家的甜品？我给你带。”
他一边说着，一边拿起搭在椅背上的西装外套，没有再看病床上的施菡一眼，便径直离开了病房。
病房里只剩下她一个人，死一般的寂静。
泪水无声地滑落，浸湿了洁白的枕头。
周羡辞啊周羡辞，原来那么绚烂的一场梦，长达五年的纠缠，
你却……从未沉沦。
接下来的日子，施菡自己办理了出院手续，开始默默地收拾出国的行李。
她以为，她和周羡辞之间，已经彻底结束了。
然而，几天后，周羡辞却又一次出现在了她面前。
他站在门口，神色清冷，递给她一张五百万的支票。
“慕禾想让你去陪她挑婚纱。”他的语气平淡，像是在下达一个商业指令，“她说……需要人参考。”
施菡拿着那张支票，指尖冰凉。
他就这么不想见到她，却因为姜慕禾的一句话，还是把她找来了。
是啊，这五年来，每次欢爱过后，他递给她的，不也是一张张冰冷的支票吗？
从始至终，他们都只是赤裸裸的金钱交易。
她又还在奢望什么呢？
她强扯出一个笑容，声音平静无波：“好的，周先生。”
当她跟着周羡辞来到那家顶级婚纱定制店时，却看到姜慕禾和一群保镖，正围在一个打开的、深不见底的井盖旁边。
“阿辞！你终于来了！”姜慕禾看到周羡辞，立刻委屈地扑过来，“我的戒指掉到井盖里面去了！那是我最喜欢的戒指！”
周羡辞搂住她，神色柔和：“没关系，让保镖下去捞起来。”
姜慕禾嘟着嘴：“试过了，保镖都太壮了，下不去。”
“那就别要了，”周羡辞语气温和地安抚，“我再给你买新的。”
“不行！”姜慕禾立刻反对，抓着他的手臂摇晃，“那是你送我的定情信物！意义重大！我必须找回来！”
周羡辞看了一眼那狭窄的井口，又看了看周围，最后，目光落在了安静站在一旁的施菡身上。
施菡的心猛地一紧，一股不祥的预感瞬间攫住了她！
果然，周羡辞开口，语气不容置疑：“施菡，你下去，把慕禾的戒指找回来。”
施菡脸色瞬间惨白！
她有严重的幽闭恐惧症！根本不能下到那种黑暗逼仄的环境里去！
她张了张嘴，想要告诉他。
然而，周羡辞却像是看穿了她的犹豫，又拿出支票夹，利落地写了一张支票，递到她面前。
“够了吗？”他问，语气没有丝毫温度。
看着那张轻飘飘的支票，再看看周羡辞那双冷漠得没有一丝人类情感的眼睛，施菡所有的话，都哽在了喉咙里。
说与不说，又有什么区别呢？在他眼里，她只是一个可以用钱来驱使的工具。
她痛苦地闭上了眼睛，再睁开时，眼底只剩下一片死寂的麻木。
“……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