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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管家从走廊拐角的垃圾桶里翻找出书的碎片。
又不死心地用手再拨楞了一遍，看着已经拿手帕仔细包好的碎片，低着头呢喃道：
“应该就这些了吧，没有……”
“你在干什么！”
韩亦舟站在管家的身后，颜色不悦。
目光落在他手中那个明显包着东西的手帕上。
“你在鬼鬼祟祟的干什么，手帕里藏什么呢？”
管家身体一僵，下意识地将手帕攥紧：
“没什么。”
“就是刚刚有东西掉进垃圾桶了，捡起来拿手帕包一下。”
韩亦舟显然不会被这样轻易糊弄。
他不耐地上前，一把夺过那个手帕包。布料散开，那些残破的纸片暴露再灯光之下。
“你捡这些垃圾干什么？苏清晚，让你做的？”
“我就想不明白了，不就是一本破书吗？有什么好跟我矫情的，到现在别说道歉了，跟她说了那么多话。有理过我一句吗？”
老管家看着韩亦舟。
浑浊的眼里充满了悲痛和不忍，劝道：
“先生，那不是一本破书。”
“死者已去，生者只能靠着这些遗物怀念。何况，苏老爷子出事得突然。这算是他唯一的遗物了。”
轰——
一道惊雷在韩亦舟脑海里炸开。
“什么叫遗物？苏伯父……刚刚去世了？”
他脸上的不悦和傲慢瞬间凝固，仿佛大脑处理这番话所代表的沉重含义。
管家摇了摇头，哽咽道：
“不是刚刚。”
“我打听过了，三天前在医院，不治身亡，已经过世了。”
韩亦舟的脑海伴随着回忆，被管家这句话强制转动。
【韩亦舟，我父亲他刚刚……】
那天，我苍白着一张脸，试图对他说出一切，却被许安柔娇声打断。
【我会联系最好的医疗团队，用最顶尖的技术和药物，费用我来承担。一定会把他治好！】
原来我不说话，只因为父亲已经去世了。
【你知不知道，那是我父亲……】
我没说出口，韩亦舟没给我这个机会。
……
每一个被他不耐烦打断、被他粗暴忽略的瞬间齐齐涌上来。
韩亦舟踉跄着向后倒退，脊背重重地撞在门框上，勉强支撑住发软的身体。
手帕包掉在地上，纸片在空中晃荡。
韩亦舟顾不得其他，毫无形象地跪在地上抓取，捡拾。
“不对，清晚还在阁楼里！”
韩亦舟猛地站起身。
声音因为极致的恐惧而变调：
“处理好……不是！收到……收好它们！”
“去请最好的修复专家来！”
韩亦舟语无伦次，根本不知道在说什么。几乎是一路狂奔上楼梯，冲向阁楼。
钥匙抓在他手里叮当作响。
手抖得厉害，几次都对不准锁孔。
“清晚，你听我解释。我真的不知道伯父已经……”
咔哒。
门终于开了。
里面没有回应，也没有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