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电话那头瞬间安静了，随即是母亲难以置信的狂喜：“蓁蓁？你说真的？你同意了？！太好了！妈妈这就去和季家商量婚期！你放心，妈妈一定给你办一场最风光的婚礼……”
叶蓁疲惫地挂断了电话，将手机扔到一边，无力地靠在床头，闭上了眼睛。
只要她彻底离开，这个由程肆夜精心布置的、以爱为名的残忍棋局，应该……就能被打破了吧？
此后几天，叶蓁一直在医院静养。
身体上的伤在慢慢愈合，心里的伤却日益溃烂。
她总能从朋友圈里，看到叶灵发的、仅她可见的动态。
里面全是叶灵和程肆夜的各种甜蜜动态。
高级餐厅的烛光晚餐，私人飞机的旅行，甚至还有……五星级酒店的暧昧自拍。
看着那些照片，叶蓁不禁想起从前，叶灵偷偷跟她说谈了男朋友时，那娇羞又幸福的模样。她当时还为妹妹高兴，觉得妹妹长大了。
后来，叶灵更是天天在她耳边念叨，男朋友有多好，多温柔，带她去了哪些浪漫的地方……现在想来，那些地方，程肆夜也都带她去过。
她们两姐妹真是蠢得可以。
被同一个男人，用同样的手段，玩弄于股掌之间。
一周后，叶蓁出院了。
那天，恰好是程肆夜的生日，程家举办了盛大的生日晚宴。
客厅里灯火通明，欢声笑语，继父和母亲，还有一些亲戚都在，正围着程肆夜说笑。
看到她回来，继父温和地问：“蓁蓁回来了？这几天去哪儿了？都没见着你人。”
叶蓁垂下眼睫，掩去眸中的所有情绪，平静地撒谎：“公司有个封闭式项目，忙了几天。”
不同于之前总是黏在叶蓁身边，今年的叶灵，几乎化身成了程肆夜的挂件，时时刻刻跟在他身边，挽着他的手臂，喂他吃水果，姿态亲昵无比。
就连拍家庭合照时，叶灵也时时用警惕的眼神盯着她，生怕她一不注意，又去勾引程肆夜。
但叶蓁的心，早已在那天晚上，被程肆夜亲手碾碎，冷透了。
她只是远远地，隔着喧闹的人群，平静地对上程肆夜偶尔投来的的目光，用疏离而客气的语气说：“哥，生日快乐。最近太忙，礼物忘准备了，下次补上。”
说完，她不再看他瞬间沉下去的脸色，转身就走，没有一丝留恋。
晚餐结束后，母亲将叶蓁拉到偏厅，担忧地问：“蓁蓁，你和灵灵是怎么回事？以前她不是最黏你了吗？今天怎么感觉……怪怪的？”
叶蓁不愿将他们三人之间肮脏的纠葛告诉母亲，免得让母亲徒增悲伤，只好勉强笑了笑，找了个借口搪塞过去：“没什么，可能就是小姑娘长大了，有自己的心事了。”
好在母亲并没有多想，只是叹了口气，转而说起另一件事：“对了，你和季沉的婚事，我和你季阿姨已经定下来了，就在这个月底。正好趁着大家还没散，我上去把这个好消息……”
“妈！”叶蓁急忙拉住母亲的手，阻止她，“先别说！”
母亲诧异地看着她：“怎么了？这不是好事吗？”
叶蓁心脏狂跳，努力让自己镇定下来，飞快地找着理由：“我……我是想给我哥过完生日再说。而且，月底时间有点紧，我还想再准备准备……等一切都稳妥了，再公布也不迟。”
她好说歹说，总算暂时劝住了母亲。
和母亲告别后，叶蓁身心俱疲地上了楼，只想回到自己的房间，获得片刻的安宁。
然而，她刚推开自己卧室的门，一个带着浓重酒气的高大身影就猛地从背后抱住了她，灼热的呼吸喷洒在她的颈侧！
叶蓁吓得惊叫一声，闻到了那熟悉的雪松冷香——是程肆夜！
“放开我！程肆夜，你要做什么？！”她拼命挣扎，声音因为恐惧而发颤。
程肆夜将她死死按在门板上，滚烫的唇贴着她的耳朵，声音沙哑低沉，带着醉意和不悦：“叶蓁，每年我生日，你都会把自己包装成礼物送给我……怎么今年不送了？嗯？”
叶蓁被他话语里的轻蔑和羞辱激得浑身发抖，又气又恨：“我已经不爱你了！为什么要送你礼物？！你放开我！”
“不爱了？”
程肆夜像是被这句话刺痛，莫名烧起一团怒火，他猛地扳过她的身体，低头就吻了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