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5 章
“当年之事，不是你想的那样。”
江屿的声音低沉，带着一种我从未听过的急迫。
他又拿出一份文件。
指节因用力而泛白。
我注意到他西装袖口沾着些许灰尘。
这在他从前是绝不可能发生的。
“那是怎样？”
我的声音平静得像一潭死水，甚至没有伸手去接那份文件。
山风掠过树梢，祈福带在我们头顶沙沙作响。
“是你没有把我送上那个王总的床。”
“还是你没有在门口和苏珊一起堵死我的生路？”
我笑了笑。
“是那份你早就准备好的精神病院入院协议是假的。”
“还是那三年的电击治疗是我的幻觉？”
我每问一句，他的脸色就白上一分。
额角渗出细密的汗珠，在晨光中闪着微光。
“那些都是…有原因的。”
他试图解释，眼神却闪烁不定，始终不敢与我对视。
“林晴，我知道我伤害了你，但我有苦衷。”
“苦衷？”
我几乎要笑出声。
腿上的旧伤却在此刻隐隐作痛，提醒着我那三年真实的痛苦。
右腿的肌肉微微抽搐，像是有电流再次穿过。
“你的苦衷，就是用我的身体去换项目，用我的自由去铺你的路？”
我看着他身后那棵挂满祈福带的古榕树。
曾经我们在这里许下最幼稚也最真诚的誓言。
那时他还是个清瘦的少年，踮着脚把祈福带系在最高的枝头。
“江屿，别再演戏了。”
“我不是在演戏！”
他猛地提高音量，引得远处几个香客侧目。
一位老妇人投来疑惑的目光，江屿立即压低了声音。
“你看完这个就明白了！”
他将文件夹强硬地塞进我手里。
我低头，看着那洁白的封皮。
仿佛看到了当年那份将我打入地狱的入院协议。
指尖触到纸张的瞬间，一阵寒意顺着脊椎爬上来。
“这是什么？”
“是你父亲真正的死因！”
他这句话像一道惊雷，猝然劈进我的脑海。
我猛地抬头，死死盯住他。
阳光透过树叶的缝隙，在他脸上投下斑驳的阴影。
“你什么意思？”
“你父亲…林叔叔的死，不是意外，也不是简单的忧思过重。”
江屿的呼吸有些急促，像是终于要说出一个埋藏已久的秘密。
他的胸口剧烈起伏，声音里带着不同寻常的颤抖。
“是温家，是温栀珊的父亲！”
他几乎是吼出来的，惊飞了树上的麻雀。
“他怕你父亲的存在，会影响温栀珊在温家的地位，所以…”
我的手指瞬间冰凉，文件夹几乎拿不稳。
一阵眩晕袭来，我不得不扶住身旁的石栏。
“所以什么？”
“所以他买通了主治医生，在你父亲的药里动了手脚。”
江屿的声音带着一丝残忍的快意，像是在报复我刚才的冷漠。
他的眼神突然变得锐利，像是终于找到了反击的武器。
“你以为我为什么要把你送进精神病院？”
“我是在保护你！”
“温家势大，如果我不先下手为强，让你‘精神失常’。”
“失去作证和继承的资格，他们下一个要除掉的就是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