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在绝对的偏心和预设的立场面前，所有事实都苍白无力。
我再次清晰地认识到。
我在公司，在她心里，已经什么都不是了。
付出的所有努力，只是她走向成功的垫脚石。
如今石头硌脚了，自然可以毫不犹豫地踢开。
会议室里安静得可怕，所有人都屏息看着这场冲突。
我深吸一口气，迎上许若薇冰冷的目光，声音平静得没有一丝波澜。
“许总，我说了，如果一定要我向一条狗道歉的话，我选择辞职。”
许若薇被我这油盐不进的态度彻底激怒了。
她猛地一拍桌子：“陈默！你非要这样不可吗？！”
顾远舟连忙上前一步，轻轻抚着她的背，柔声劝道：“许总，消消气，陈经理可能只是在气头上……”
他永远知道如何在最恰当的时候火上浇油。
我转身，不再看他们一眼，径直走向会议室的大门。
身后传来许若薇带着怒气的命令：“陈默！你给我站住！会议还没结束！”
我没有停下脚步。
顾远舟抬手一挥，会议室门被猛地撞开。
两名保安迅速冲进来，一左一右架住了我的胳膊。
“陈经理，别怪我。”他语气假惺惺，眼神却冷得像冰，“为了许总，为了公司，我不得不这么做。”
我用力挣扎，一名保安毫不犹豫地抽出橡胶棍，狠狠一记砸在我的腰侧。
剧痛瞬间炸开，我闷哼一声。
整个人几乎软倒，却被他们死死架住。
喉咙里涌上一股腥甜，嘴角渗出血来。
许若薇猛地站起身，脸色发白，似乎想开口阻止。
顾远舟却抢先一步挡在她身前，低声劝道：“许总，不能心软。”
“陈经理是自作自受。”
她张了张嘴，最终什么也没说。
只是别开了视线。
我被强按着跪倒在泰迪前。
顾远舟居高临下地看着我，声音清晰而冷漠。
“陈经理，道歉吧。”
我咬紧牙关，血从嘴角滴落。
下一秒，后颈被用力一按，额头重重砸在地面。
黑暗中，我只听见自己的心跳越来越远。
然后，一切归于沉寂……
醒来时，首先闻到的是消毒水的气味。
睁开眼，一片模糊的白。天花板上的灯管亮得刺眼。
我试着动了一下，腰侧传来撕裂般的痛。
忍不住倒抽一口冷气。
“别乱动。”
一个穿着白大褂的医生正低头记录着什么。
“你轻微脑震荡，腰部软组织严重损伤，需要静养。”
她走后，手机震动了一下。
是柳姐发来的消息。
“十亿订单已暂停，等你消息。”
“还有，我听说你被人打住院了，需要帮忙吗？”
我盯着屏幕看了几秒，然后缓缓敲下一行字。
“柳姐，麻烦你。”
“我要许氏这三个月所有客户的真实联系人和决策链，尤其是昌何集团的叶总那一单。”
柳姐几乎秒回。
“好，包在我身上。”
我放下手机，重新看向窗外。
夜很深，城市的灯光却亮如白昼。
腰间的疼痛一阵阵传来，像某种提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