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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听到这句话我的心跳都快要暂停了。
“那套房子，是爷爷生前最疼我，特意在遗嘱里写明留给我的。现在市场价最起码四百万。可你现在竟然给卖了！”
“爸？你做了什么？”
“房产证呢？买家是谁？”我一连串的问题让他答不上来。
“晓雯，你先别激动……”爸爸眼神躲闪，“是我一个朋友，当时真的是应急……”
应急？
我的脑子飞速运转着。过去十年的所有细节，在眼前闪过。
他们劝我住单位宿舍，说是为了让我独立。
每个月按时给我转账，说是房租收入。
逢年过节提起那套房子，总是说“出租情况很好”。
甚至前几个月，妈妈还在电话里说：“你那套房子又涨价了，租金也涨了。”
十年！
整整十年的谎言！
我站在医院走廊里，突然笑了。
那个假花瓶，不过是他们偷走我整个人生后，丢给我的一根廉价骨头。
而我还傻傻地以为，那是我唯一被欺骗的东西。
“晓雯，你听爸爸解释……”
我转身就走。
没再看病床上妈妈一眼，也没理会表哥的咒骂声。
径直走出医院，走进街对面那家24小时营业的律师事务所。
凌晨两点，律师事务所里只有值班律师。
我把所有证据摊在桌上：协议、转账记录、这些年他们哄骗我房子在出租的聊天截图。
“我要起诉他们。诈骗，还有侵占财产。”
值班律师是个四十多岁的女人，她仔细看完我的材料，抬头看我：“你确定要这样做？毕竟是家人……”
“家人？”我冷笑，“家人会骗我十年？”
“这套房子现在市价多少？”
“至少四百万。”
她的表情严肃起来：“那这就不是简单的家庭纠纷了。涉及金额巨大，如果起诉，你父母很可能面临刑事责任。”
我的心跳加快了。
不是因为害怕，是因为兴奋。
“我父母有多少资产？”
“你需要调查清楚。如果他们确实无法偿还，房子的买家也要承担连带责任。”
买家。
我想起爸爸刚才支支吾吾的样子。
“如果买家明知道这套房子是被骗卖的，会怎样？”
“构成恶意串通，买卖合同无效，房子要归还给你。”
律师递给我一张名片：“我建议你先回去休息，明天正式委托我们调查。这种案子需要充分准备。”
我愣了愣神，想着该补交哪些材料才能把房子要回来。
我没有回家。
坐在律师事务所外面的台阶上，看着远处医院的灯光。
手机一直在响。
爸爸的电话、妈妈的电话、表哥的电话。
我全部挂断。
天快亮的时候，妈妈出院了。
姑妈扶着她从医院走出来，看到坐在对面的我，姑妈突然朝我冲过来。
“小贱人！”她的声音嘶哑，“你害得我们全家不得安宁！”
“你怎么还不去死！生出你这么个祸害，真是赔钱的女儿，早知道当初应该把你掐死！”她恶狠狠的说着我。
而妈妈就在一旁，无动于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