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你……你到底是谁！”为首的男人声音里充满了惊骇，他下意识地看向我，眼神如同在看一个怪物。
电话那头的电子音发出一声轻笑，那笑声沙哑而诡异，在这寂静的病房里，让人毛骨悚然。
“我是谁，傅铭琛很快就会知道。”
“现在，计时开始。六十，五十九，五十八……”
冰冷的倒计时，像死神的催命鼓点，敲在每个人的心上。
为首的男人再也不敢犹豫，他对着电话那头，几乎是吼着说：“傅总！情况有变！对方手里有……有那个东西！”
电话那头，是死一般的沉默。
几秒钟后，傅铭琛压抑着滔天怒火的声音传来：“……让她接电话。”
男人颤抖着手，将手机递到我面前。
我慢条斯理地坐起身，接过手机，甚至还有心情理了理自己凌乱的头发。
“傅总，这么晚了，有什么事吗？”我的声音平静、柔和，仿佛在跟朋友聊天。
“苏念！”傅铭琛从牙缝里挤出我的名字，“是你？这一切都是你做的？”
“我做什么了？”我无辜地反问，“我只是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孕妇，被您的手下从病床上吓醒，正瑟瑟发抖呢。”
“那个给你打电话的人，是谁！”
“我不知道啊。”我轻笑一声，“不过，听起来，他好像知道您不少秘密呢。傅总，您在外面的仇家，是不是有点多？”
“你！”傅铭琛气得几乎要捏碎手机，“你到底想怎么样？”
“我想怎么样？”我嘴角的笑意越来越冷，“傅总，这句话，应该我问你才对。”
“你把我当成生育工具，把我丈夫当成可以随意丢弃的垃圾，把我囚禁在这里，现在，还想把我转移到不知名的地方，任你宰割。”
“傅铭琛，你真以为，我苏念是任人揉捏的软柿子吗？”
电话那头，只剩下粗重的喘息声。
我知道，他被我镇住了。
一个他眼中卑微、愚蠢、可以随意掌控的女人，突然之间，变成了一朵带刺的玫瑰，甚至还牵扯出他最致命的把柄。这种失控感，足以让他这样的控制狂发疯。
“开个价吧。”良久，傅铭琛终于开口，声音嘶哑，充满了不甘和屈辱。
“我不谈钱。”我淡淡地说，“我只谈条件。”
“第一，让你的狗，全部从我面前消失。从今天起，没有我的允许，任何人不得踏入我的病房半步。”
“第二，我要李强立刻从鹿城消失。我不想再看到他那张恶心的脸。至于怎么让他滚，那是你的事。”
“第三，”我顿了顿，一字一句地说道，“我要你，公开承认我肚子里孩子的身份。”
“你做梦！”傅铭琛瞬间暴怒，“苏念，你别得寸进尺！”
“我得寸进尺？”我冷笑，“傅铭琛，你搞清楚，现在是我在给你机会。你那个所谓的‘宝贝儿子’，到底是不是你的种，你心里没数吗？你骗得了林婉，骗得了你自己吗？”
“你现在唯一的希望，就在我肚子里。你如果不想让傅家断子绝孙，不想让你前半生的努力都化为泡影，就最好按我说的做。”
“否则，我不介意鱼死网破。我不好过，你也别想活。”
我的声音不大，却充满了玉石俱焚的决绝。
电话那头，再次陷入了漫长的沉默。
我知道，他在权衡，在挣扎。
而我，有足够的耐心等。
因为我拿捏住的，是他的死穴。
终于，他仿佛被抽干了所有力气，疲惫地开口：“……好，我答应你。”
“但是，苏念，你最好保证你说的都是真的。如果让我发现，你只是在虚张声势……”
“放心，”我打断他，“我手里的东西，只会比你想象的，更精彩。”
挂断电话，我将手机扔回给那个已经面如土色的男人。
“滚。”
几个黑衣人如蒙大赦，连滚带爬地逃离了我的病房。
整个世界，终于清静了。
我缓缓躺下，抚摸着自己的小腹，感受着里面两个小生命有力的心跳。
孩子们，别怕。
妈妈会为你们，扫清一切障碍，建起一座最坚固的城堡。
而那些伤害过我们的人，我会让他们，一个一个，跪在城堡前，忏悔他们犯下的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