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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下意识地寻觅周晏辞的身影,满心祈愿他能为自己说上一句话。
可当目光寻到他时,周晏辞嘴角噙着笑意,专注又宠溺地凝视着那个女人,连片刻的余光都未曾投向自己,温知意被冷风吹得发抖。
苏杳晴眯着眼,无聊地打了个喷嚏
周晏辞立刻提议:“杳晴,过来,天太冷,我们回去。”
他脱下西装外套,披在她肩上,然后搂进了怀里。
苏杳晴娇俏地依偎在他的胸膛,他们的动作那么熟练与自然,仿佛两人演练过千百遍。
他们快步从她身边离开,就当她不复存在。
温知意的身形一阵摇晃。
夜晚,她用被子裹住自己,才减少了痛苦。
周晏辞敲响她的门,坐在她的身边。
他嗓音清润,“杳晴只是调皮一些,我替她向你赔礼道歉。”
温知意转过头,没有多说什么。
周晏辞的声音从身后传来:“杳晴希望让你到二楼去,明天你就动身。”
他将礼物放在桌子上,“这里是你最喜欢吃的蛋糕,不要拒绝我。”
随后是男人离开的脚步声。
温知意摸着蛋糕,神色有一丝恍惚。
不要拒绝我,是周晏辞专属的用句。
她生病,想要拒绝昂贵的人参鸡汤时,她凑不齐学费,想要拒绝周晏辞的资助时,在她妈妈生病,想要拒绝周晏辞抱起母亲送到医院去时。
他都是这样,一句不要拒绝我,强行地稳住了温知意的难堪。
可现在说这句话只是为了让她离开。
同样的一句话也可以如此伤人。
她忍住酸涩,离开了久居的三楼,搬到了二楼。
刚一进入新房,房门就被关上了。
等她反应过来,她被拖到了马桶面前。
巨大的力从后面来,把她的头按进了马桶里,脏水顺着呼吸,呛进了肺里,火烧得疼,她红了眼睛。
抓着马桶边缘抵御道:“你们要干什么……”
身后的人根本不管,只是用着更大的力气,将她反复地压进水里。
她的生命不断流逝,随后爆发出巨大的求生意志。
她推开身边人,跑出了客厅,一边跑一边拨打电话。
她恐惧地呼唤,“周晏辞,你接电话啊。”
不知道跑了多久,皮肤被寒风吹惨败白了,温知意隔着马路,看见周晏辞正在握着手机,贴在耳边,耐心地捕捉电话那头每一个字,像是捧着的稀释珍宝。
“慢一点说,杳晴,我在慢慢听。”
温知意泄了力,摔倒在了地上。
苏杳晴正在撒娇,“宴辞哥,我派人去温知意的新房里,想帮她整理行李,谁知道她突然生气,跑了出去,都快吓坏我了。”
周晏辞轻声问道:“你现在还好吗?要不要我给你带点礼物。”
苏杳晴的声音娇俏:“没事的,不用担心我。”
“我马上就回来,你先等我一下。”
语罢,周晏辞将电话挂断,径直走向车里。
温知意静静地看着一切,身后追她的人在看见周晏辞的时候就已经离开了。
原来从始至终,他都不再是自己的依靠了。
她不再有期望,彻底死心,一个人到医院做了基础检查。
躺在病床上,她握着手机,等待着一张带她离开的飞机票。
昏昏沉沉中,她的额头温度升高,痛苦得睁不开眼。
恍惚中,身边传来薄荷的清香。她勉强地睁眼,周晏辞坐在她的身边,仰着头,帮她看着点滴的进度。
温知意哑着嗓子:“你怎么过来了。”
“怕你死掉。”周晏辞淡淡地说道。
这些年,周晏辞虽然强势,却会在自己身后,让其他人欺负不到自己。
可现在,物是人非,温知意再看见周晏辞的容颜时,竟然有了一丝想要落泪的冲动。
她咬着牙说,“不会死掉。”
周晏辞淡淡地看了她一眼,“不要逞强。”
过了许久,他又说道,“今天的事情,我知道。”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