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李响灰头土脸地回到了陆氏集团顶层。
陆泽川的病房里，弥漫着林小溪最喜欢的百合花香气。
她正姿态优雅地为他削着苹果，声音柔得能滴出水来：“泽川，公司的事你就别操心了，那个苏晚，性子一向要强，女人太强势了总归是不好的。”
陆泽川微微蹙眉，苏晚那句“我要跟你离婚”，依然在他耳边回响。
但他并不担心。
她只是在闹脾气，她爱了他那么多年，为他守了三年江山，她会回来的。
就在这时，李响推门而入，脸色难看到了极点。
“怎么样了？她是不是在回来的路上了？”他接起电话，语气里带着一丝不耐烦。
一旁的林小溪，削苹果的动作也悄然停下，侧耳倾听。
电话那头，传来李响因为极度恐惧而变了调的声音：“陆总……不好了……出大事了！”
“有话快说！”陆泽川的声音沉了下来。
“太……不，苏小姐她……她不肯回来。”
“她还在……还在乡下给猪接生。”
“啪嗒”一声，林小溪手中削了一半的苹果掉在地上，滚了几圈，沾上了灰尘。
陆泽川的脸色瞬间铁青。
给猪接生？
她宁愿给猪接生，也不愿意回来见他？
这是多大的羞辱！
李响接着说：“陆总，董事会那边已经收到风声，林家的人联合了几个老家伙，准备在下周的董事会上发难。”
“还有欧洲史密斯先生的AI项目，对方点名要见苏小姐，不然就取消合作。”
林小溪的脸色发白，颤声说：“她怎么能这样？泽川，公司是你的，她这是在明抢啊！”
陆泽川完全没有理会她，他握着手机的指节因为用力而根根泛白。
“她还说了什么？”
李响犹豫了一下，还是说了实话：“苏小姐说……让您带着林小姐去谈。”
“看看史密斯先生，是认她的眼泪，还是认她的能力。”
“砰！”
陆泽川猛地将手机砸向墙壁，昂贵的手机瞬间四分五裂。
“苏晚！”
他从牙缝里挤出这两个字，声音里是火山爆发般的震怒。
他终于明白了。
她不是在闹脾气，不是在虚张声势。
她是真的要走！
他一直以为，她只是一个替他守着家的保姆。
他忘了，她才是建造这座宫殿的建筑师！
他忘了，这三年里，陆氏集团的每一份核心合约，每一个重要人脉，都不是冲着他陆泽川这个植物人，而是冲着苏晚这个名字！
林小溪被他吓到了，怯生生地拉住他的胳膊：“泽川，你别生气……她不会成功的，没有陆家，她什么都不是……”
“什么都不是？”陆泽川像是听到了天大的笑话，突然笑了，那笑声里却没有半分暖意。
他猛地回头，一双眼眸猩红，死死地盯着林小溪。
“你懂什么？没有她，我才是那个什么都不是的人！”
他一把扯掉手背上的输液针，鲜血瞬间冒了出来，他也毫不在意。
他推开惊恐万状的林小溪，抓起搭在椅背上的西装外套。
“泽川，你要去哪里？医生说你必须静养！”
他走到门口，停下脚步，没有回头，声音冷得像冰。
“她在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