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声音如同寒冰撞击,带着一种压抑到极致的愤怒和一种居高临下的绝对权威:
“我倒要亲眼看看,在这新华国成立都十多年了的首善之地!就在这四九城的心脏位置,天子脚下!
是不是真的成了藏污纳垢、魑魅魍魉横行、无法无天的法外之地!看看还有没有王法!
有没有人敢管、能管得了这群蛀虫!这群企图吃军属绝户、霸占军属房产、威胁军属人身安全的败类!”
“是!首长!保证完成任务!坚决执行命令!”小张没有任何一丝一毫的犹豫和迟疑,
再次“啪”地一个立正敬礼,声音斩钉截铁,如同钢铁铸就。他双手郑重地接过林动递来的证件和信封,
看都没看院子里那些呆若木鸡的众人一眼,猛地一个标准的向后转,脚下生风,如同一支离弦的利箭,
以百米冲刺的速度,“嗖”地一下冲出了四合院的大门,急促而有力的脚步声迅速远去,消失在胡同的尽头。
院子里,陷入了一种比刚才枪响时更加死寂、更加令人窒息的氛围。
小张离去时带起的那阵风,仿佛抽走了院子里最后一丝活气。
所有人都被林动这番如同雷霆霹雳般的命令彻底震懵了!易中海瘫在墙角,
左手死死捂着右手的伤口,鲜血还在不断渗出,但他似乎已经感觉不到疼痛了,
只有无边的恐惧和绝望淹没了他。他捕捉到了那几个致命的信息点:
林动不是普通退伍兵!小张尊称其为“首长”!林动能直接命令轧钢厂保卫处全员、全副武装、紧急集合!
这意味着什么?意味着他对轧钢厂保卫处拥有极高的、甚至是绝对的指挥权!
这绝不是一个小小的转业军官能拥有的能量!联想到他九年未归,一回来就如此强势狠辣,
一个令人骨髓都发冷的恐怖猜测如同毒蛇般钻入他的脑海——这位爷,恐怕不是简简单单的转业,
而是带着尚方宝剑!带着清算的任务回来的!他易中海,完了!彻底完了!
阎埠贵心里那把小算盘,“哗啦”一声,彻底散架了,算盘珠子崩了一地。
他脸色灰败,嘴里无意识地喃喃着:“完了……全完了……捅破天了……这是要抄家啊……”
他恨不得当场晕过去,或者找个地缝钻进去,永远不要出来。
贾张氏直接吓瘫在地,裤裆里传来一阵恶臭,竟是吓得大小便失禁了,
她双眼翻白,嘴里吐着白沫,哼哼唧唧,眼看就要不省人事。
秦淮茹面无人色,靠着墙滑坐在地上,眼神空洞,浑身冰凉,她知道,天,真的塌了。
刘海中则是一屁股坐在了地上,肥肉瘫成一团,脑子里嗡嗡作响,
什么贰大爷的官威,什么摆架子,全都烟消云散,只剩下一个念头:这是要动真格的了!要出大事了!
林动仅仅用几句话,一道命令,就彻底颠覆了四合院固有的权力结构,
将绝对的、代表国家机器的暴力权柄,赤裸裸地展现在所有人面前。
恐惧,如同瘟疫,在无声中疯狂蔓延。小张那如同旋风般离去的脚步声,
仿佛带走了院子里最后一点嘈杂的可能。整个四合院,陷入了一种极其诡异的、
令人毛骨悚然的寂静之中。这种寂静,不同于夜晚的安宁,
它是一种被极度恐惧和未知压力强行压制下的死寂,
仿佛暴风雨来临前那令人窒息的、低气压的宁静。院子里,
只剩下易中海因为手掌被子弹击穿、无法忍受的剧痛而发出的、压抑不住的、
断断续续的、如同垂死野兽般的低声呻吟,以及周围那些吓破了胆的禽兽们粗重、紊乱、
却拼命压抑着的呼吸声,如同无数个破风箱在暗中抽动。
林动仿佛对眼前这满院的狼藉——地上昏死过去、裤裆血肉模糊、身下污血蔓延的傻柱,
墙角蜷缩呻吟、右手一片血肉模糊的易中海,以及那些面如土色、抖如筛糠、
恨不得把自己变成透明人的邻居们——完全视若无睹。他们的恐惧、他们的痛苦、他们的绝望,
似乎都与他无关,他就像一个超然物外的旁观者,冷静地等待着某个预定时刻的到来。
在所有人惊恐、疑惑、甚至带着一丝祈求的目光注视下,
林动慢条斯理地、带着一种近乎优雅的从容,抬手伸向自己军装上衣的左边口袋。
那动作不疾不徐,却牵动着每一个人的神经。他从里面摸出了一个皱巴巴、
烟盒上的“大前门”字样都有些模糊的香烟盒。这个动作,对他而言,
带着一种久违的、近乎仪式感的舒爽和期待。前世作为风里来雨里去的底层外卖员,
林动是个不折不扣的老烟枪,一天两包“红塔山”是常态,
尼古丁是缓解疲惫和压力的唯一慰藉。穿越过来后,灵魂占据了这具重伤之躯,
那几块靠近心口的要命弹片,让他吸一口烟都如同有刀子在肺里搅动,痛彻心扉,
不得不强忍了许久的烟瘾,那种煎熬,堪比酷刑。这半包“大前门”,
还是今天下车前,他实在嘴痒难耐,找小张要来的,一直没机会抽。
他熟练地用手指弹开盒盖,从里面抽出一支烟卷,烟纸有些发皱,但他毫不在意,
随意地在拇指指甲盖上顿了顿,然后将烟叼在了嘴上。火柴盒入手,
“嗤啦”一声轻响,一簇橘黄色的火苗在昏暗中亮起。他微微低头,用手拢着火,
点燃了香烟。这一系列动作,他做得行云流水,带着一种老烟枪特有的、
漫不经心的熟练感,与眼前这血腥残酷的场景形成了极其强烈的、荒诞的对比。
他深深地、贪婪地吸了一口。辛辣的、带着些许霉味的烟雾,顺着喉咙涌入肺部。
这一次,没有预想中那撕心裂肺的剧痛,没有那熟悉的、如同被撕裂般的窒息感!
取而代之的,是一种久违的、熟悉的、带着轻微刺痛却直冲头顶的刺激感和一种难以言喻的、
通体舒泰的舒畅感!灵泉那霸道无比的修复和强化效果,让他这具身体完美地承受住了尼古丁的冲击,
甚至让他找回了一丝前世那种吞云吐雾、暂时忘却烦恼的快意。
他惬意地、缓缓地吐出一个个灰白色的烟圈,烟雾缭绕上升,
在他那张冷峻、线条硬朗的脸庞前弥漫开来,让他那双深邃如寒潭的眼睛在烟雾后若隐若现,
更添了几分深不可测的戾气、一种掌控一切的从容,以及一种令人捉摸不透的、近乎残忍的玩味。
他就这样,后背随意地倚靠在自家那冰凉的门框上,一条腿微微曲起,脚后跟抵着墙根,
眯着眼睛,如同一条吃饱喝足、正在慵懒地晒着太阳、却随时可以暴起噬人的毒蛇,
又像是一头在饱餐一顿后、静静蹲伏、审视着领地内瑟瑟发抖猎物的猛虎,一言不发,只是静静地抽着烟,等待着。
时间,在这一刻仿佛被无限拉长。每一秒,对于院子里那些如同待宰羔羊般的禽兽们来说,
都是无比漫长、无比煎熬的酷刑。他们不敢动,仿佛被无形的钉子钉在了原地,
生怕任何一点微小的动静都会引来灭顶之灾;他们不敢说话,连大气都不敢喘,
喉咙像是被水泥封住;他们甚至不敢让自己的眼神与林动有任何接触,只能低着头,
用眼角的余光偷偷瞥着那个在烟雾中如同魔神般的身影,感受着那无声无息、
却如同泰山压顶般越来越沉重的恐怖压力。空气中,血腥味、硝烟味、骚臭味、
以及林动手中香烟散发出的、并不好闻却在此刻象征着绝对掌控权的烟草味,
混合在一起,构成了一幅极其诡异、压抑、充满了黑色幽默和荒诞感的画面。
林动手指间那支“大前门”香烟,燃烧得只剩下短短一截灰白的烟蒂,
辛辣的烟雾在他冷峻的面容前缭绕,仿佛为他披上了一层神秘而危险的面纱。
院子里那帮禽兽邻居们的心理防线,在这死寂的、唯有烟雾无声盘旋的压抑等待中,
早已如同被白蚁蛀空的堤坝,处于彻底崩溃的边缘。易中海那压抑不住的、
断断续续的呻吟,傻柱身下不断扩大的、暗红色的血泊,以及林动那仿佛能冻结灵魂的沉默,
都像一把把钝刀子,反复切割着他们脆弱的神经。贾张氏直接吓晕了过去,
像一滩烂泥瘫在地上,无人敢去搀扶;秦淮茹靠着墙,眼神空洞,仿佛灵魂出窍;
阎埠贵缩着脖子,恨不得把脑袋塞进裤裆里;刘海中肥硕的身躯抖得像是在打摆子,裤裆处也是一片湿热。
就在这紧绷到极致、仿佛一根针落地就能引发爆炸的氛围中,
院外由远及近,传来了一阵急促而杂乱的脚步声!这脚步声沉重、有力,
带着一种官方人员特有的、不容置疑的威严,中间还夹杂着严厉的喝问声,
如同投入死水中的巨石,瞬间打破了院内的死寂:“里面怎么回事?!
刚才连续好几声枪响,是不是就是从这95号院传出来的?!快!包围院子,控制现场!”
声音洪亮,带着不容置疑的权威和一丝难以掩饰的紧张。
